凌晨四点钟收到公司的通知让赶紧回去待命的消息,这样的情况,曹嘉欣还是第一次见。她现在六百多公里外出差,打飞的也赶不回去。正当曹嘉欣发愁时,收到了李政的微信:
“情况已经稳定,等天亮之后赶最早的一趟航班回来就行。”
既然被吵醒,就很难接着睡了,曹嘉欣一边骂着李政,一边打开手机订机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让她回去,难道连李政这样神通广大八面玲珑的人也处理不好?
九点半,曹嘉欣的飞机落地,因为李政的命令在先,她不敢迟到,只能咬着牙打了辆车回公司,心里想着等下一定要让李政为她报销。
一进入李政的办公室,里面的氛围和她想象得完全不同,她本以为这里已经经历过一场鸡飞狗跳了,结果里面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李政坐在办公桌前气定神闲地喝茶,而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的竟是披着毛毯的米思思。
“李主管,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先做下歇会儿,我慢慢给你说。”李政十分淡定地看着一路赶过来气喘吁吁的曹嘉欣。
曹嘉欣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把包随手放在了李政的办公桌上。
接下来她听到的事,简直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李政告诉她,米思思的经纪人胡炎,前些日子开始频繁出入一些地下赌局,染上了赌瘾。但那些地下赌局基本上都是玩的高端局,出钱少是不会给开的。胡炎虽然是关系户,但这些年没什么业绩,工资照样是那么丁点。胡炎觉得来钱不够快,于是就想到了个注意。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赌局上认识了些人,据说有几个是在道上混的大佬,还有几个平日里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这些人除了爱赌,还喜欢聚在会所里面,叫上几个美女模特,玩一些在违法边缘试探的游戏。
听说那些个陪酒美女的指名费,一次都能要到5万,胡炎有点心动了,他想介绍米思思去。他还怕米思思不同意,刚开始告诉她,这是一些赞助商和制作人的聚会,让她去露露脸,认识些人,后来米思思不相信,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于是就拒绝了胡炎。
这个时候的胡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开始威胁米思思,米思思的哥哥现在还处于康复阶段,药一天都不能停,如果没了药钱,她的哥哥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胡炎告诉米思思,如果她不去,就冻结米思思的账户,让她没法给家里人转账。
米思思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她想报警,但是又怕到时候掰扯不清楚,警察以为她就是那种明码标价的陪酒女,到时候留下案底,以后爆出来,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够托付呢?胡炎带着她快把整个公司的人都得罪遍了,现在她在公司里的地位不亚于过街老鼠。但这时候,米思思偏偏想起了李政,她已经欠李政一个人情了,这个时候实在拿不出勇气再去求他了。
是面子重要,还是未来重要?米思思一咬牙一狠心,大不了以后给李政当牛做马还他这些个人情,她才二十岁,不想自己的事业就在这个时候被画上终止符,更不想把自己的人生都毁在胡炎这种货色手里。
于是,在前往会所的车上,米思思给李政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今晚会被带到哪里,胡炎在逼迫她做些什么事情。
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米思思给李政发了一个定位,然后手机就被胡炎收走。
李政收到消息时候,还是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杨捷宇在利用米思思搞他,但他觉得米思思的性格,是不会和杨捷宇那种人同流合污的,既然她发出了求救,就说明真的有危险。李政连着给米思思发了几条消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心想这丫头大概是真的被胡炎送进狼窝了,于是立刻赶往定位处。
这些年李政严格按照对上巴结抱大腿、对下收买的原则,人脉不是一般的广,而且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亲手扩展的,不想杨捷宇,一大部分社交圈都来自于公司的老板娘。听说对面有些是道上的人,李政开始找自己认识的人里跟道上混的熟的,不一会儿就召集了七八十来个,跟他一块儿去了会所。
给李政带路的年轻人叫罗刚,对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了,打开门一看,里面坐着的几位还是老熟人,三下两下一忽悠把米思思给带出来了。
这边李政也没闲着,在另外一个包间里找到了胡炎,把他给揪了出来,拿着相机对着他一顿猛拍,说这是证据,以后哪怕是报警也好,上法庭也好,只要这个证据在,他胡炎就没有好果子吃。
后来,是李政开车把米思思给带回公司的。从包间里出来的米思思,浑身湿透,只穿着一条金属色的吊带裙。
李政问她,那些人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让我和另外两个女孩站在那里,把气泡酒倒进桶里放上冰块,找人站在一个很高的椅子上,把酒倒在她们身上。
据说接下来的玩法更加刺激,但还好米思思被救出来了。
听完之后,曹嘉欣都快傻眼了,根本想象不到米思思如果没被救出来会是什么样的遭遇。
“等明天,你带着她去《少女制造》剧组报道,马上踢馆赛就要开始录制了。”
这下,米思思连经纪人都没有了,完完全全孤军奋战。
“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弃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李政问道。
“李主管,你找人去救我的时候太帅了,我老早就觉得你帅了,那一下简直是登峰造极。”
“还能贫,说明状态还可以。”李政面无表情,”接下来真的就要靠你自己了,你嘉欣姐只是帮你处理一下基本的事务。还有,你的合约到明年七月份到期,这一段时间里,你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米思思安逸地躺在沙发上,脸上甚至带着微笑,好像在享受这份“世界独留我”的孤独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