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百五章(1 / 1)

亲爱的,因为您的购买比例不足一半,请等待一定时间后观看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四年的时间改变了些什么。

他已经可以一伸手就能够到龚掌柜家桃树的枝头,可以领着禁军意气风发地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也可以带着一帮人陪他喝酒打架。

他有朋友,有师父,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有大好的锦绣前程。

而她还待在四年前的原地里固步自封。

项桓走得太快了,快到她已经跟不上步伐,只能远远的落在后面。

我不会哭了。

宛遥闭上眼,深深颦眉。

好似在对谁保证似的,内心里重复道

不会再哭了。

坊墙上老槐树粗壮的枝干遮天蔽日地探出来,浓荫翳然。

几阵急促的摇晃之后,项桓轻松地攀上了高枝,寻得一处安稳的地方落脚坐下。

他曲了条腿在树干,另一条悬在半空,手虚虚搭在膝盖上,目之所及,能看见不远处小木楼里发出的灯光。

项桓默不作声望了一阵,又有些无所事事,信手摘了身侧的树叶编蚂蚱。

等编到第三只的时候,对面的光忽就熄了。

第二日,虎豹营有操练,项桓寅时不到就醒了,躺在床上颇不安定的数时间,甫一听到鸡叫,他蹭的一下翻身而起,火速洗漱穿衣。

怀远坊门刚开,一个身影牵着马提着枪就冲出去了。

这会儿西市的各大店铺堪堪营业,集市尚且冷清,项桓拉着明显没睡醒的余飞在医馆对面的茶摊叫了碗馄饨。

雪牙枪斜靠在墙,他每吃两口,就不时往医馆门外瞥。

见那里头的伙计陆续熄灯,开门摆桌椅,陈大夫没一会儿出现在了视野中,撩袍坐在案几前研磨铺纸。

日头逐渐东升,阳光越照越直,来往的病患开始络绎不绝,连茶摊的生意也逐渐热闹起来。

转眼,项桓三碗馄饨都吃完了,握着筷子皱眉注视那街对面。

“喂、喂”

余飞拿筷子在他眼前晃,“大哥,你不是还吃吧你都吃三碗了,今天的胃口有那么好”

项桓被晃得愣了一瞬,转目去瞪他。

“时候可不早了,再晚赶不上老赵点卯,早操得绕场三十圈呢”

余飞匆匆结了账,伸手过去揽他的肩,“走了,你那么爱吃馄饨,改明儿我给你包几个大的,我擀皮儿可很有一手”

项桓让他半推半搡劝上了马,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急这一日,今天碰不到明日再来就是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一连小半个月,也没在医馆瞧见宛遥。

起初项桓觉得可能是时机不对,下午巡完了营溜过来看一回,还是没人。后来又不太死心,干脆中午翘了饭,悄悄纵马回城,但依旧没能遇上。

白忙活了十来天,项桓终于耐不住性子,把枪放在马背上,几步跑进店里,左右环顾了一圈,正见桑叶端着碾好的药草,遂上前问道“宛遥呢”

他心大,得罪的人太多,惯来记不住自己惹过的仇。

桑叶则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喂”

项桓没功夫和他计较,另换了个伙计询问,“你们家给人看病的那个女大夫呢”

对方想了想,“您是指表姑娘啊”

“表姑娘好些日子没来了,似乎家里有事走不开吧。陈先生也没多说。”

伙计见他兀自思索,约莫是无话再问了,于是鞠了个躬告退。

项桓抿着唇缓然折过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他眼下愈发肯定,宛遥这是铁了心地有意躲着自己。

一晃眼,整个六月要到底了。

宛遥每日认真地窝在房中发霉长蘑菇,她成天的作息很规律,早起,早睡,除了吃饭休息就是写字看医书。

宛夫人不知她从何处着的魔,好似整个人黏在了桌边,早也百~万\小!说,晚也百~万\小!说,一盏灯从入夜点到睡觉,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夫妻俩没料到这回闺女能如此老实,观望了一阵后开始忐忑,宛延颇后悔地在屋里深刻检讨,担心是自己话说重了适得其反,这要闷出个好歹来怎么收场

但父爱一向如山,老爹的面子厚比城墙,轻易拉不下脸来,于是只能让宛夫人出面,带她透透气。

正逢大暑,再有半月便是七夕,城外的圣母庙有大帮信徒赶着去求雨、求姻缘。

宛遥一页书才翻开,便被宛夫人从上到下拾掇了一番,拽出门遛弯了。

长安夏季的太阳是火辣辣的晒,连带走水也较之其他几个月更为频繁,相比之下,城郊绿树成群,河流汇聚,勉强要多一丝阴凉。

宛遥从马车下来,婢女早已在旁撑好伞,她一仰头,正看见圣母庙金灿灿的几个大字辉映日光。

这座庙是为了祭奠敬德皇后,也就是当今陛下的生母而修建的。

宛夫人喜欢带她来这里祭拜敬香,因为她们家也算是和敬德皇后有几分渊源,这是宛夫人一直津津乐道的事情。

“茹太后人生得美,心地也善良,又是杏林世家出身。

“那会儿南方闹瘟疫,还是她着手想出来的方子,救西南数万百姓于水火。哪像现在这些大臣,对着疫病束手无策。”

宛遥的手被她拉着,一路絮叨走进庙内。

“宣宗皇帝是最宠爱茹太后的,光行宫都建了好几座。”

宛夫人跨过门槛,“你姥姥同太后是情同姐妹,结义金兰的交情,比甄家自家姐妹的关系都还要亲。

“你娘我啊,打小便是她照顾长大的,什么补品、补药,都是太后亲手提笔写的方子呢。”

大殿中有尊白石雕像,纤尘不染,鲜洁如雪,像中的圣母眉目清婉,温柔端庄,聘聘婷婷地站在那里,神情好似悲悯地望着芸芸众生。

四周是来往祈福的百姓,宛遥在蒲团上跪了,也接过主持递来的香,低头拜了三拜。

因为是圣母庙,寺内上下皆由尼姑和沙弥尼打理。宛夫人同此处的主持是老相识,攀谈起来能说个没完没了,眼见时候又晚了,两厢一合计,便决定在庙里住上一宿。

老主持貌似是曾经服侍过圣母太后的宫女,如今已年过半百,她为人甚是和善,对宛遥尤其有好感,三人在禅房叙旧时,总忍不住拿目光去瞧她,怅然感慨说

“表小姐长大了,真是愈发出落得水灵剔透今年是十四了么”

宛夫人马上解释“十五。”又叹气,“这丫头拘不住,天天爱往外跑,跟人家学了半吊子的医,就惦记着想去治病当大夫。”

“学医啊”老主持默了半晌,反而很欣慰地颔首,“娘娘在这岁数的时候,也是呢。”

“可惜娘娘去得早,倘若看见表小姐,想必会非常喜欢。”

继而又去拉宛遥的手,细细叮嘱,“近来南边瘟疫肆虐,表小姐平日看病时也要多加注意,那些疫病之人身上多有紫斑,若是见了,得立即熏艾防疫这种病不易治好,切莫勉强自己。”

她顺从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宛夫人在旁听着,默不做声。片刻后才拿别的话岔开。

茹太后杏林圣手,老主持算是为数不多支持宛遥承其衣钵的人,二对一实在没优势,宛夫人只能另辟蹊径。

照例是听了一大堆的陈年往事,再追忆一下当年“凤口里兵变”的苦,思一下而今得来不易的甜,两位忘年老姐妹相对抹眼泪。

宛遥着实坐不住了,找了个理由偷偷遁走。

夜里,没有香客的圣母庙格外静谧安适。曲径通幽,树影无声摇曳,走在长廊上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是红尘之外的禅意。

宛遥掖手垂头,款步出了禅院,遥遥望见婢女等在不远的烛火下,她开口正要招呼,冷不防从背后探出一只大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这意外来得太过突然,有半刻宛遥的脑子都是空的。

对方动作很强硬目的又特别明确,拖着她直往僻静无人的地方走,那是旧柴房的后门,离禅院几乎是千里之外。

后背抵着坚实宽阔的胸膛,盛夏里热气滚烫分明是个男子

在这种地方,这种时辰,这种场合。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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