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万全不服道:“自从你把周云扬认着女婿,周云扬才是你的儿子,周云扬的女人全成了你的女儿,季家的人好像给你没有血脉关系。”
季安邦恨道:“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你还要我怎么样?”季万全起火了,“你要来英国报仇,我跟着你来英国报仇;你要来英国找死,我跟你来英国找死。你还要儿子怎么做,你又去哪里找我这样的儿子。”
夏微雨门打开走出来。
季安邦赶紧示意季万全噤声,他迎上去对夏微雨说:“女儿休息吧,我去叫厨房摆饭。”
“爸,你别去了。”夏微雨很是内疚表情,“你来了几天,我还没带你出去玩,明天我们出去玩一天吧。”
季安邦赶紧道:“今天刚好遇上个老乡,约好明天玩,女儿就别管爸了。”
夏微雨目光看向季万全。
季万全忙说:“是个老头,住在附进,他约老爸明天去家玩。”
夏微雨说:“伦敦地下帮派横行,行事心狠手辣,还专找同胞下手,出去玩尤其要注意老乡。”
“是个老哥,说话都喘不过气来,还能心狠手辣到哪儿去。”季安邦道,他背向夏微雨对儿子翘起大拇指以示赞赏。
季万全假装没看见。
家里气氛沉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周云扬一天不回来,这样的气氛就不可能改变。
夏微雨说:“英国官方根据搜救情况,近期有可能宣布云扬遇难。”
英国官方要宣布贤婿遇难,季安邦不无吃惊。
他来到英国后头脑开始理智起来,忧虑道:“英国官方若是宣布贤婿遇难,那就不叫失联,是……这样一来,京都的老爷子也不好再过问贤婿的事情,褒艺苑肿瘤专科医院可能出现不稳定,周家难免爆发内乱,女儿啊,能不能叫英国官方不宣布贤婿遇难。”
夏微雨说:“我已向他们表明了态度,事发地点没有发现云扬遇难的蛛丝马迹,就不能宣布云扬遇难。他们为了甩掉麻烦,执意要宣布云扬遇难。”
季安邦想想,问:“这事谁说了算。”
夏微雨说:“英国安全部副部长威尔逊负责搜救,他提供云扬遇难的证据。”
季安邦沉着脸:“我想办法找他。”
你想办法找威尔逊,好大的口气,威尔逊是英国安全部副部长,是那么好找的吗?
夏微雨赶紧道:“爸,你千万别干傻事,这在英国,稍有不慎……”
“放心吧女儿,为了贤婿爸才不会干傻事。”季安邦六十岁的人,凭他经历早已成精,他这几天以家为中心四处逛,绝对不是白逛。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早,夏微雨接到电话,她和狄妮娜要出门。
她很是抱歉表情对季安邦父子说:“说好今天陪爸、哥出去玩,刚才接到电话又得往后推了。”
“女儿放心去吧,别管我们,办好你的事情就成。”季安邦道。
六十岁的老人为了云扬跑到异国他乡,这分情真的感天动地,夏微雨眼眶一红,忍不住掉下泪水。
季安邦忍着老泪,把夏微雨拥进怀里,他用手拍拍夏微雨背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贤婿一定会回来的。”
季安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捡句前苏联电影台词,还用得恰如其分。
“爸,我知道。”夏微雨哽咽,“谢谢爸。”
“万全,抱抱妹妹,有兄长,妹妹心里就踏实了。”季安邦道。
季万全好似木偶般拥着夏微雨,学着老爸样子用手拍拍夏微雨背心,豪言壮语道:“妹妹,有哥在,妹夫丢不掉。”
“哥!”夏微雨身处异国他乡并不孤独,爸、哥就是她的大山,背靠大山她上来了勇气,“谢谢哥。”
这一刻季万全发现自己头脑无比纯净,没有一点龌龊,人也高尚神圣起来。
以前他看到夏微雨、褒艺苑、穆玉兰、于小敏、卫莉莉、姜清泉、柳叶、李正媛就流口水,心里骂周云扬玛迈批,美人都被周云扬全占了。
这一刻他发现,他就是周云扬女人的亲哥哥,关键时刻,他必须担当起亲哥哥的责任。
自己内心并不龌龊,还高尚神圣,闪耀着人性光芒,来英国这些天,季万全有种终于找到了人生方向的感觉。
夏微雨、狄妮娜急匆匆走了。
季安邦说:“该我们父子亮相了。”
父子俩走出家门。
给往常一样,季安邦父子毫无目的逛大街。
刘德有来了,招呼两人,很是亲热的样子。
季安邦感觉出来,五十米范围内至少有十个可疑信息。
季安邦今天的打扮十分特别,意大利手工缝制的名牌西装,脚上穿着鳄鱼皮鞋,领带鲜红,一看就是那种土豪宝气的样子。
“季老板,今天怎么玩?”刘德有问。
“带我去个好玩地方玩。”季安邦道。
刘德有想想说:“红房子好玩,可是没有三、五万英磅不敢进去。”
“嗨,”季安邦不值一提表情,“三、五万英磅算什么钱啊,带我们去。”
“红房子距离这边远,只能打车。”刘德有说。
“打什么车啊,包个车过去。”季安邦嚷嚷。
正好有辆淡黄色运营中巴车驶过来,刘德有招手,车停在刘德有面前。
刘德有说:“包车一天,去红房子。”
司机说:“二百五十英磅。”
刘德有看向季安邦,征求意见的意思。
季安邦心里嘿嘿笑道,当真的二百五,老子就需要这样的二百五。
“这么便宜啊!”季安邦边说边钻进车。
季万全跟着钻进车。
刘德友也钻进车。
中巴车往前走了约十分钟,前面有七、八个黄皮肤人招手。
司机对刘德有说:“他们经常乘坐我的车,顺便捎段路行不行?”
刘德有做不了主的样子转脸看季安邦:“老乡乘车上班,捎不捎?”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捎,怎么不捎呢!”季安邦张嘴就来。
车停下来。
车门打开,上来七、八个人。
季安邦自来熟的样子和那些人打招呼。
那些人理也不理,各自找个座位坐下。
季安邦看向刘德有。
刘德有说:“这些人来到异国他乡很少与人说话,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状且他们工作劳累,说百话劳神,一个个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季安邦心里好笑,一会儿绑架开始,怕是要变得吓死人。
既然老乡不说话,季安邦也就不说话。
客车在街道上窜来窜去,季安帮也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伦敦是世界著名的大都市,像季安邦不懂英语的人,把他扔进城市中心,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这就是大都市。
既可能成就一个人的梦想和事业,又是把人陷入死地的绝境。
中巴车约行进半个小时,钻进小街。
季安邦问刘德有:“你说红房子好玩,高消费,地点怎么在小街。”
刘德有说:“红房子在富人区,那一片房子你看到后才知道伦敦是什么样子,司机走捷径路过平民窟去那边。”
季安邦哦了声,不再问话。
中巴车跑了半天,在破壁残垣处停下来。
刘德有说:“季老板,下车吧。”
季安邦往车窗外瞅瞅:“好像没有跑过平贫民窟啊?”
刘德有说:“红房子在贫民窟和富人区分界地方。”
季安邦哦了声,站起身体。
车门打开,刘德有下车。
季安邦、季万全跟着下车。
季安邦四处看,四周断壁残垣,立着一幢约二十层楼的大厦。
季安邦笑道:“英国也有烂尾楼啊。”
“老头,我就不给你说闲话了,跟我们进楼吧。”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手枪抵着季安邦的太阳穴,平静表情道。
季安邦转脸刘德有,疑惑表情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刘德有说:“也怪我多嘴,他们听说你很有钱,执意要找你借钱,我也没有办法啊季老板。”
季安邦抬手把枪管拨开:“不就借钱吗,要多少讲啊,拿枪顶着我的太阳穴干什么,弄走火了伤着你们怎么办?”
季万全也被一支手枪抵着太阳穴,他也抬手大拇指、食指搛着枪管把枪口朝向一边,说:“老爸都讲了,要钱只管开口,大家是同胞,玩枪伤着你们多不好意思。”
其他人见到枪吓得屁滚尿流,要么吓昏死过去、要么喊大侠饶命,这父子俩太过镇定,不仅没吓昏死过去,还用手把枪管拨开。
特别是说话,枪口明明对着两人的脑袋,父子俩却说玩枪走火要伤着他们,好像他们手里的枪给父子俩一家亲,并不会伤着父子俩。
父子俩太镇定了。
十来个人有些懵批。
“你不怕枪?”刘德有脸变颜色,怯怯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枪有啥怕的。”季安邦道,他眼睛盯着刘德有突然道,“你怕枪。”
刘德有身体一震,很快镇定:“我的确怕枪,但是,枪在我手里,我还怕什么呢?”
季万全笑道:“我爸如果对他们说,把你的身体给射成筛子,一人发十万英磅,你手里有枪还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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