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昌顺再见到安保,以为抓住了周云扬。
听安保说话才知道,他们没抓周云扬。
他想到自己惨遭暗杀时的情形,办案安保不抓人,他彻底怒了。
他喝道:“我遭遇暗杀,把情况给你们讲得清清楚楚。
你们也看到我脖颈上留下的伤痕,这还不够证据吗?
为什么不抓人?
为什么不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岂有此理!
我讲的话难道是假的?
周云扬光天化对我行剌,我不仅亲身经历,还有伤痕作证。
我是受害者!
你们懂不懂?
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坐在你们的面前,你们的职责是抓行剌凶手周云扬。
你们不抓周云扬,跑到我这儿问这问那,难道怀疑我的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办案安保也不好说话啊。
案发时间,周云扬在三百多公里外的青原,他怎么可能杀靳昌顺。
靳昌顺发了话,周云扬若是在京都,办案安保才不管周云扬有没有作案时间,先把人抓了平息靳昌顺的怒气再说破案。
可是,周云扬在青原啊,他们怎么抓?
这又不是当年抓地、富、反、坏、右分子,乱坏也可以。
太过违反常理抓人,安保也不敢。
安保苦着脸:“据查,周云扬行剌时间人在青原,与药监的兰局长、邓副局长坐谈接受处罚的事情。这里有兰局长、邓副局长作证材料。也就是说,周云扬根本无法出现在靳副首理办公室。”
靳昌顺气得差点儿吐狗血,喝道:“他明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对我讲话,随即行剌,你们以他不在青原为由不抓他,难道是要给他开脱罪证?”
安保被靳昌顺的话吓脸变颜色,为行剌副首理的犯罪嫌疑人开脱罪证,可以说是最为严重的职务犯罪,安保承受起,安保不得不讲话。
安保说:“周云扬要走进靳副首办公室,首府大院有六条线路可走。
我们调集首府所有监控摄像,在周云扬走进办公室、走出办公室前后五个小时录像,没有看到周云扬的踪影。
也就是说,周云扬从上午十点到下午案发时间,没有进过首府大门。
我们又调集首府四周街道监控录像,也没有发现周云扬的踪影。
秘书、安保也没见到过周云扬。
周云扬怎样走进办公室、怎样走出办公室,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靳昌顺猛拍桌子:“你意思周云扬根本没进过我的办公室,是我撒谎!”
安保都要哭了,战战兢兢道:“靳副首,我怎么胆说靳副首撒谎啊!我们的意思,靳副首理会不会是头脑瞬息产生什么幻觉呢!”
“我头脑产生幻觉?”靳昌顺大睁眼睛,面色狰狞,“你说我头脑产生幻觉?你们无能,反污我头脑产生幻觉!”
“没法解释啊靳副首!”安保哭了。
“我心理健康,身体壮得像一头牛,你看我是要产生幻觉的人吗?”靳副首猛拍桌子,“滚出去。”
办案安保赶紧往外跑。
两人跑出办公室门对望,两人明白对方的心思。
靳昌顺说他“心理健康、身体壮得像一头牛,”哪个患抑郁的人不是说他心理健康。
特别是那些经神病患者,你说他是疯子,他反到喝你,“你才是疯子!”
靳昌顺怎么看都有些神经不正常的样子。
有神经病人、抑郁症病人,硬要说某某人打他,他给某某对打,结果自己把自己打鼻青脸肿,甚至浑身鲜血淋淋,他还坚称自己被某某人打的呢。
这样的病例多着呢。
去神经病医院查找,肯定查出一大摞。
这个情况一定要报告上面,两人不能背黑锅。
两人赶紧往回跑,向上面报告案情,也讲了靳昌顺神经方面有可能不正常的事情。
靳昌顺在办公室怒火中烧,人气得吐狗血。
他坐在办公室遭遇周云扬暗杀,差点儿丢命,人吓得半死,安保跑来查半天,不仅不抓周云扬,还把周云扬排除在行剌案外。
明明自己差点丢命。
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
脖颈上有伤痛为证。
办案安保偏偏说周云扬在青原,没有作案时间。
安保无能查不到线索也就罢了,反说他头脑产生幻觉。
自己差点儿就被周云扬弄死了啊。
死亡的感同身受已透入他的血液骨髓,“幻觉”两字也可以了结。
办案安保太玛迈批了,你们无能也就算了,居然说老子头脑产生“幻觉”。
“太气人了!”靳昌顺猛拍桌子。
周云扬行剌他算着是大案要案,安保找不到线索破案。
靳昌顺害怕啊。
害怕周云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行剌。
他明白内心已产生了恐怖阴影。
周云扬没抓,他不敢关门办公。
秘书、安保当然揣测得出靳昌顺心理,于是站在办公室门外。
“办案安保无能,这么清楚明白的案件居然找不到线索,使周云扬逍遥法外!”靳想了想,指示有关方面,问责办案安保。
靳昌顺问责有如泰山压顶,两个办案安保为了摆脱责任,不仅如实讲了案情,还讲了靳昌顺可能患有神经疾病的事情。
上面经过郑重考虑,重新派出办案人员,还特别派出一名心理专家参与办案。
重新调查给之前办案人员结论一致,周云扬没有作案条件。
第二次调查除了重复上次调查,还查到周云扬被陈恬然扔在高速路上,周云扬走路去前面服务区,陈建强找来送周云扬去青原的小车司机。
更重要的是,周云扬到达青原后,与兰局长、邓副局长在一起。
兰、邓作证,他们与周云扬除了进卫生分开三、五分钟,就坐在沙发上隔着茶几面对面。
办案安保把调查情况向靳昌顺汇报。
靳昌顺听到还是没查出名堂,想到他还得笼罩在恐怖中办公,突然拍桌子打板凳,大发雷霆。
办案安保垂首解释。
靳昌顺不听。
他说,我遭遇周云扬行剌难道是编造的?
他说,我脖颈上的伤痕难道是我个人卡出来的?
他骂办案安保,你们没遇到死亡威胁,不知道凶手对人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手着办公人员的鼻子,你们把办案当着儿戏,这是对受害者的漠视。
他恨恨道,你们连这样清楚明白的案子都办不下去,你们还是什么合格安保?
……
办案保安无语。
心理专家仔细观察靳昌顺。
靳昌顺强调自我感受,固执己见,不尊重事实,典型的偏执性格表现。
应该是经神疾病症状。
心理专家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排除周云扬没有作案的同时,只能考虑靳昌顺上班或许太过疲劳、或许受到什么剌激产生幻觉。
心理专家认为,病人把幻觉当成真实情景并不奇怪,病人就是病人,医治痊愈就不会再产生幻觉。
靳昌顺产生幻觉。
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或许他还停留在对办案安保的愤怒中,没有意识到问题对他的严重性。
想想就知道了,靳昌顺是副首理,他头脑产生幻觉,若是不能证明周云扬在青原,冤案就有可能发生在周云扬身上。
靳昌顺产生幻觉,办案安保没有按照靳昌顺意志办案,就有可能前程不保、丢掉饭碗,若是追究失职,怕是要负刑事责任。
靳昌顺地位不同,头脑必须保持清醒,不能产生幻觉。
他的头脑一旦不清醒,下个什么指示、来个什么批示、在文件上改动一行字,这将意味着下面有重大事件发生。
靳昌顺可能患有经神疾的事情立即引起最高层密切注意。
靳昌顺呢,明明自己不是幻觉,办案安保不但不自我反省办案是否尽心尽职,反到说他头脑产生幻觉。
他气得吐狗血,要骂人,要做出过极行为。
正因为如此,靳昌顺在别人眼里,铁定患了经神疾病。
七点半,早已下班。
靳昌顺没有离开,他不相信找不到周云扬在京都的踪迹。
办案安保靠不住,他叫心腹之人查找证据。
手机振铃。
靳昌顺接起。
“我行剌你,找到线索没有?”
“……”周云扬声音,是周云扬声音,靳昌顺脸变颜色。
你们不是说周云扬没有行剌条件吗?他来电话亲口说行剌我,问找到线索没有。
“这些天你最好不要放单,不然死得很惨!”
“来人!”靳昌顺手机掉在地上。
秘书、安保赶紧冲进靳昌顺办公室。
“他……周云扬……来电话威胁……”靳昌顺失魂落魂,身体战战兢兢。
只有他知道,周云扬是多么的可怕吓人。
他相信自己落单,周云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要被吓得毛根子倒竖,吓掉魂也说不定。
他心脏不好,经不起吓啊。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别看平常间官威大,神鬼莫近,遇上卡脖颈要脑袋的事情,是要吓死他的。
官威大,胆量不一定大啊。
说白了靳昌顺是人,吃五谷生百病的人。
别看他平常间是一尊神,受到死亡威胁,长期积聚起来的官威轰然坍塌,本能的胆怯暴露无遗。
看到靳昌顺吓得魂不附体样子,秘书、保卫也以为,靳昌顺头脑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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