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累死我了。”明梦换了鞋,解脱般的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一会儿好好休息。”阮凌仓笑着凑在她身边,抬手将人搂进怀里。
“我去看看南夕起了没。”明梦靠在他肩头挣扎了一下还是步伐沉重的往卧室而去。
“南夕……”推开门,明梦半闭着眼就往床上扑去,手一搭甩在了盖着被子的人身上,枕巾上有淡淡的香味,让人舒服的只想就此沉睡不醒。
明梦的手往上一拍,直接摸到了一处扎手的地方,奇怪的触感让她眉头一皱,又想起来当初南夕剃寸头时的感觉——难道昨晚她不在时又把推子翻出来了?
“恩?”明梦皱眉,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几秒后响彻整个屋子的尖叫声传了出去,阮凌仓惊慌的喊着“怎么了?”跑进来,就见自己早已困得睁不开眼的女朋友侧身站在床边,指着床上被吵醒而迷糊的揉着眼睛的人。
“他他他……”
“你谁啊?”阮凌仓把明梦拦到身后,看着捂着头爬起来的男人问道。
外面房门轻响,南夕走进来看着他们笑着打招呼,“早啊。”
“南夕!你床上,为什么会有男人?”明梦两步跨到她面前,没眼看的侧身在她耳边问道。
“啊?昨晚他喝了酒不好回去,我和你说了借你的床一睡嘛。”南夕懵了,下意识抬手却发现手机并没有带出来。
“他,他是谁啊?”明梦依旧背身站着,她刚刚困得要死,发现不对后就弹了起来,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的,一直都是侧身的状态,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早啊。”晏扬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对上阮凌仓杀气腾腾的眼神时微微一愣,转而看见南夕和明梦后便松懈了下来。
南夕抬了抬手刚想介绍,可扒在她身上的明梦却突然满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了过去,“晏扬?!”
“你认识?”阮凌仓对于自己女朋友竟然前后有这么大的转变表示不解,但对晏扬这个名字却又觉得莫名的耳熟。
“介绍一下啊,晏扬,我初中同学,阮凌仓,明梦的男朋友。”南夕叹了口气,敲着还有些昏沉沉的脑袋说道,因为喝酒的缘故,她现在嗓子干哑如同火烧一般,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你好。”晏扬坐在床上想了想自己有没有衣衫不整,然后抬手和阮凌仓招呼道。
“你,你好。”阮凌仓的手被明梦握着,逐渐加大的力道让他的表情千变万化。
“我太困了,先去睡会儿。”
南夕看着明梦绝望的跑回房间,转头看着阮凌仓挑了挑眉。
“她,昨晚太累了吧。”阮凌仓笑着打哈哈,紧跟在明梦身后进去,然后带上了房门。
南夕眨了眨眼,一转身对上晏扬躲闪的目光。
她回头看了看明梦关上门的屋子,又看了看晏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转移视线,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事突然就有些尴尬起来。
“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吧。”南夕叮嘱了一声,自然的进了卫生间。
她本来因为口渴已经醒了,只是懒得起来一直在挣扎而已,不过明梦那声中气十足的尖叫让她不得不爬了起来。
晏扬坐在床上,厚重的窗帘遮挡住熹微的晨光,只有朦朦胧胧的微亮映出窗帘的纹样让人心里一片安宁。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南夕抄着水,借凉意让自己得以清醒些,洗漱台上有一个玻璃杯,里面放着一次性的牙刷,让新的一天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看着窗帘发呆的人收回目光,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
南夕冲干净一次性洗脸巾,拧干后便直接用来擦电脑桌。
晏扬端着两杯水进来,看着她的动作,贴心的比了比水杯的温度,然后把适口的那一杯放到她桌上。
“谢谢。”南夕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杯水对她来说,便如久旱逢甘霖。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晏扬看着她眼下的青色问道。
南夕摇了摇头,她已经没有困意了,只是头还有些昏,“没事,我画会儿图,正好有灵感,呃……”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床,“我尽量小点声,不过……”
床头柜的抽屉里摆着各种杂物,晏扬拿着她递过来的耳塞,对上她无辜又渴求的眼神时就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用管我。”他说着把水杯和耳塞都放在床头柜上,翻身躺回了床上,熟练自然的拉着被子盖好睡下。
南夕悄悄吐了口气,放轻了声音打开电脑拿出笔和板子。
时间转瞬即过,灵感爆棚的时候只不过两三个小时便得到了好几张满意的草稿。
对面的门打开,阮凌仓小心翼翼的摸出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带上锁,一转身正对上电脑后南夕看戏般的眼神。
“你干嘛呢?”阮凌仓走进来,撑着桌子往前够头看了一眼,满屏幕的色卡让他一阵眼花。
“你怎么起来了?”南夕杵着脸问道,她还以为他们要到下午才会醒呢。
“饿了呀,你不饿?”阮凌仓直起身子,靠着桌沿,扫了一眼被子下平稳呼吸的人。
南夕摸了摸肚子,工作的时候没感觉,被他这么一说就开始馋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
“初中同学啊,怎么?不信啊?”
阮凌仓欠揍般挑着眉毛摇着头,他和南夕之间虽然了解不多,但对对方大概的性格脾气还是有些把握的,以他仅有的了解来看,南夕绝不是轻易能让人睡她床的那种,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那我总不能让他睡明梦的房间吧。”南夕淡淡道。
“不是有沙发吗?”阮凌仓突然急得喊了一声,吓得南夕连忙抬手制止。
“嘘——”
“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啊。”
“不是你这么护着他?”
南夕喝了口水,默默看着他,片刻后在他天真不解的眼神里败下阵来,耐心的解释道:“人家好歹算客人,这是礼貌。”
“得了吧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身边有男人。”
椅子上的人右手一晃,仅剩的一点水在杯中快速打转,差一点就被泼湿的阮凌仓仓皇逃离,临了却还不忘回头问一声:“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