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刘锋大喝一声:“老贼哪里跑。”甩手两枪,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我们顺着他的电筒光看去,只见树冠处的灰尘还未散尽,从房屋的废墟里摇摇晃晃的站起一个人,那人佝偻着腰,身形猥琐,不是那损阴丧德的张似玉还能是谁。
原来这老贼也隐在这家,我们与刘锋都没察觉,巨树把房子砸塌了,这老贼居然没被砸死。
伴月三人一见,眼睛都红了,昨夜要不是她,怎能让小川美惠跑了,而且姐妹三人险些被她掳走,姐妹三人擎剑就追,边追边大喝:“站住,老妖婆站住……”
见是这个害人的老家伙,我压水清风也追了上去,别看这老女人上了年纪,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跑的一点也不慢,铁拐杖一拄地就往前蹿出去两丈,她竟捡树木间与犄角缝隙跑,我们五人一口气追出去二里多地也没把她追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贼也不往村外跑,只是在村中绕来绕去,一会翻墙而过,一会绕过树木,一会又从空屋前面进去,用拐杖砸通后墙,穿宅而过,一时间,六人就在荒村里展开了追逐。
最后,我们把张似玉追到了村子东面,她一个没注意,陷进了一个坑中。坑中积满了枯叶与污水,她这一陷下去,坑中直冒泡,一股馊臭之味迎面扑来。
我们一手持剑,一手赶忙掩住鼻子,刘锋又戴上了面具。到得坑边,我们呈六角之势把她围住,老贼见无路可逃,忽然从脚下的枯叶里摸出一物,朝望月丢来。
暗夜里,泥水飞溅,望月看不清楚,我用阴阳眼看的很真,还没等我出言提醒,那物已到,她只见白花花黑乎乎的一个长条形的饰物朝自己飞来,往旁边一闪,那个东西就摔在了她的脚下,伴随着四散的骨头,臭水溅了望月一身。
老贼张似玉借着望月躲闪之机,铁拐杖一点坑边,跃出大坑,顺着这个缺口跑了出去。
被张似玉抛出的原来是一具人的白骨,我这才发现,别看望月性格天真活泼,爱玩爱闹,她的胆子确很小,尤其怕死人或枯骨。伴月与追月闪身到了她近前,齐声问:“四妹,你不要紧吧?四妹,你没事吧?”
她苦着脸摇摇头,见望月没事,老贼张似玉要逃,我顺水清风;刘锋一手电筒,一手匣子枪,我二人在她后面紧追。我开的是阴阳眼,刘锋用的是电筒,在这种天色下,视力不受影响,而张似玉天生一对夜猫子眼,在如此黑的夜里,她居然也能看的清东西,她跑的飞快,把我与刘锋落下了一节。
刘锋边追边朝张似玉开枪,她则不断的用拐杖挑起落叶阻挡我们,刚跑到村边的树林旁,老贼左肩头与右小腿中弹,她两个趔趄,手中铁拐杖一拄地,愣是没栽倒。眼看老贼就要逃入密林了,刘锋的枪里空了,突然在老贼周围起了几团灰白的旋风,瞬间老贼被旋风裹住,老贼发出一阵尖利的惨叫,那叫声,连怒吼的狂风都压不住。
很快我与刘锋就追到了林边,他也给手枪上满了子弹。我死死的盯着风中的张似玉,深吸一口气,刚要往风团里冲,我瞥见刘锋的眼神有异,我一转头,看到在我的右边与刘锋的后面与左边同时又出现三团灰白的旋风。这会离的近,看的也清楚,这三团旋风好像是平地里生出来的,风团中裹挟着无数枯叶断枝,迅速朝我俩包围上来。
此时,被风团裹住的张似玉,惨叫声越来越小,在风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只见那风团中的枯叶断枝在飞速的旋转着,灰白的风团里夹杂着红色血雾。而后面生出的三团旋风已到我们身边,锋利的压迫自周围传来。
我暗道:“不好!”同时打横跨出两步,避开左侧风团,紧跟着把刘锋斜刺里撞了出去,随即一个后空翻跃离了风团中心。
身行刚站定,伴月、追月与望月手持长剑,打着萤火虫灯从后赶了过来,她们不知所以,准备近前抓住张似玉。我伸双臂拦住三人,刘锋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挡在了三人身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与刘锋一离开风团中心,后声出来的三团旋风立刻消失,裹住张似玉的风团也渐渐的淡了,片刻也没了。在看张似玉,不过片刻的时间就成了一副白骨,她还保持着前奔的架势,手中依然拄着铁拐杖,在她脚下落了一片血红的枯叶。
先前,我就觉得这个村子不对劲,虽然没有多明显的阴气,但这里气聚不散,阴阳不明,一团混沌。现在,问题终于出现了,这几团旋风与普通旋风不同,风势强劲,里面的枯叶断枝旋转的极快,如同刀片。而且来去如此诡异,一旦有人或动物卷入风团,立刻会被飞速旋转的枯叶削成白骨。
看着张似玉,她成了骨架还站在那里,浑身上下不带一丝血肉,但内脏、眼睛与舌头还在。看着一副白骨立在前面,胸腔与腹腔里那青涩的脏器还在蠕动,骷髅上的舌头还在动,眼睛还在转,口中发着野兽般的嘶吼,另人背脊生寒!
“哇……哇”不知是谁先吐了,随后,伴月姐妹三人蹲在地上大吐,三人直吐的胃里冒酸水,吐了个昏天暗地。刘锋受她们的影响,捂着嘴也干呕了一阵,我还好,久与尸体打交道,虽然看着也反胃,但没有刘锋与伴月姐妹反应强烈。
我有心把老贼的骨骸化掉,但这么大的风,恐引起山林火灾,遍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刚要回头安慰姐妹三人,“花啦”一声,一股大风刮过,张似玉的骨骸散了一地。
刘锋面色苍白的道:“好厉害的旋风!我从没听说过有能把人旋成骨架的风……”
我道:“这种旋风,我也没见过。我想,这种旋风是由地气相冲,遇阳气而生的……这里好奇怪……”
等姐妹三人吐的差不多了,我道:“天色不早了,外面这么冷,张似玉也除了,我们先回去,等天亮再说。”
三人掏出手帕,擦擦眼泪与嘴角的胃液,点点头,我们五人回了先前找好的那座宅子。望月道:“林哥哥,还有这位刘哥哥,你们先待一会儿,我们来收拾屋子,嘻嘻。”
我摇摇头:“还是我来吧,这么赃的活,怎么能让你们做呢……”说完,我从门后找到了扫把,刘锋也一起动手打扫开了。
望月笑道:“嗯,这打扫屋子本就是我们女孩子干的,我们比你们男孩子干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