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六字名号”的念出,闻空大师的禅杖向屏障砸去。
“轰——”地一声,禅杖被弹飞,那屏障泛起道道波纹,但确没破开。
“弥陀佛!”闻空被震的不轻,看来那屏障的力量非同一般,他抖抖手,纵身抓回禅杖,再次高举,口中念道:“唵嘛呢叭哞吽!”
随着闻空大师的第二禅杖砸下,“砰!”地一声闷响,一股冷风吹来,屏障崩散,看来这“六字大明咒”果然非凡。
我与望月还有胡娜心中一喜,还没等我三人抽身欲走,欣喜了一半便被一盆冷水浇灭。随着屏障的消失,光线一暗,出口也不见了,呈现于眼前的仍是悠长的山涧,而且屏障那边还是深不见底的沟谷,小河如瀑布般的流入,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就在我三人一愣间,几只火弩趁虚而入,虽然没伤到我们,但箭矢带着火直奔闻空大师,惊愕中的闻空连忙闪躲,并用禅杖拨挡,但还是被其中两只火弩射中了左肩与左腿。
躲过弩箭的闻空大师顾不得两处伤,他探身往深壑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回身带伤与我们一起拨挡箭矢。不用问也知道,那沟壑浅不了,这才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道士们人多势重,两火交替,连续射击,而且箭矢是弩机射出,而我们全凭手中兵刃拨挡,人力终究有穷时,脱下去,我四人被射成刺猬或烧成飞灰只是早晚的事。
杀出去,显然不可能,且不说弩箭封锁了整条山涧,单单弩弓道士后面那数十名手持刀剑的道士与俗家也不是好对付的。
正在我们极力拨挡箭矢,苦思对策时,两个黑乎乎的物事不知从哪冒出,自上而下,滑着弧线飞向了众道士。
见状,射箭的道士没闪也没动,而是贺鸿轩与白脸老道挥剑挡下了那两个事物,但那事物轰然炸响,场中立时浓烟弥漫,辛辣刺鼻。
随即我闻得一个声音喝道:“师弟别急,师兄来住你!”
这声音不仅声如雷鸣,而且极其耳熟,而且这人用的是“传音入秘”之法,只有特定的人能听到,虽然声音很大,但胡娜与望月,包括闻空大师都没反应,对面的贺鸿轩一伙也没听到。
眼角余光顺声上瞟,只见从高耸的崖壁上顺下一根绳索,跟着黑影一闪,一个健硕的男人顺着绳子滑落到地上。
来者飞别,正是在鬼市入口,我为其解围的那个黑汉。落地后,他手舞齐眉铜棍,边拨挡带火的弩箭边道:“我来挡一阵,你们快走。”
这位看似莽撞,但行事确很有章法,见我们被困,他没正面帮忙厮杀,而是溜出鬼市,弄了条绳子从上面放了下来,要不这内斜的山崖谁也爬不上去。
我边拨挡弩箭边示意望月与胡娜跟闻空先走,他们知道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尤其闻空大师受了伤。望月打头,胡娜随后,闻空第三,三人借着烟雾遮挡众道士视线之机,顺着绳子向上爬去。
面对浓烟,天福宫的众道士只是后退了一段,手上确不停,箭矢如雨点般穿过烟雾朝我们射来。我与黑汉一把剑一条棍,剑似银屏,棍如风车将带火的弩箭挡开拨飞,山涧两边堆积的箭矢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焰,落入河中的也未熄灭,随水落入了深壑。
待烟雾散的差不多了,望月三人已经攀的看不见身影了,黑汉边拨挡箭矢边小声道:“该咱俩了,‘师弟’你先走。”说着,他又投出两枚烟弹。
我点点头,虚晃两剑,纵身抓住绳索并向上爬了一段,低头下望,黑汉挡开一轮箭矢,借着道士们换位的瞬间,他飞身攀上了绳索。而有烟雾掩护,那些道士看不到对面已经没人了,顾自射个不休,黑汉将绳索末端记在腰间,我与他则迅速向上爬去,根据绳子上传来的震动可知,望月他们还没上到山顶,看来这道山涧着实不浅,也幸好这条绳子有儿臂粗,不然很难经住五个人的体重。
等下面烟雾散的差不多了,众道士才发现我们不见了,而我们已经攀到了陡崖的上半部,因天黑,加之崖壁上藤萝密集,他们从下面已经看不到我们了,一众道士们聚在断崖处,不住向深壑内张望,纷纷交头接耳。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我与黑汉上到了崖顶,先我们上来的望月与闻空大师坐在地上直喘。
胡娜一手拿着一个玉瓶,一手在撕扯闻空大师的衣服,而闻空则用手捂着肩膀与大腿直摇头,口中不住的道:“不用,阿弥陀佛,不可……”
看样子是胡娜要给闻空治伤,闻空不让,看得望月哧哧直笑。
胡娜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不要拘泥,你的箭伤可不轻。”
闻空大师道:“阿弥陀佛,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我道:“胡大姐把药给我,我来为大师包扎。”
见他们没什么事,黑汉转回身往上拉着绳索,胡娜把药递给我,帮黑汉去拉绳子,我给闻空大师的伤口做了简单清理,撒上胡娜的伤药,最后撕下衣服包好。
黑汉与胡娜将绳索拉上来卷好,望月掏出被封印的雨希、九阳与子涵,她道:“林哥哥,咱们把他们放开吧,这样困着,他们一定很难受。”
我摇摇头道:“不行,此时我们身处险地,一旦为他们解除封印,他们恢复人形会行动不便,等我们出了终南山在给他们解除禁锢不持。”
听我说的有理,望月点点头,把雨希、九阳与子涵又收入了怀中。
闻言,胡娜看着我俩,眼中竟是疑惑,黑汉则瞪着两只大眼珠子,似看疯子一样一眨不眨。
我向胡娜、闻空与黑汉简单介绍了下羽希五“人”的情况,三人这才恍然大悟。闻空大师念了声佛,胡娜点点头,黑汉连道:“好东西,好东西……”
我对黑汉施礼道:“多谢这位大哥相救!不知大哥贵姓,怎么称呼?”
黑汉戏谑的道:“怎么,刚脱险就不当我的师弟了,嘿嘿嘿。”
我道:“大哥玩笑了,在谷口纯属权宜。”
收起嬉笑,黑汉道:“我姓李,叫李文昊,祖居山东,现湘西。林兄弟,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道:“哦,闻空大师受了伤,我们还要找寻另两个灵物,所以还得烦劳李兄帮忙把闻空大师送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