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里,凡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北区的改造当然还是众人的焦点,挤破脑袋想见陆虎和阳品的人多了去,都想与方家搭上线或是在改造的浪潮中分得一杯羹。
让凡城人唏嘘不已的当属肖家,本是凡城二流中的老大,刚才搭上方家的飞船,有望在明年中就能登上凡城一流家族,却腰折了。
许多人都猜测肖家一定是得罪什么大人物,先是被排出北区改造的大船,然后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变卖家档,短短一个月便在凡城消声匿迹。一时间凡城暗流涌动,有八卦的人调查前因后果,更多的嗅到机遇,分分抢占肖家留下的肥肉。
然而风头一时无两的,当属金星传媒,这种集成了无数潮流元素,凝聚了全城少男少女白日做梦的终点,不惜挤破脑袋也要一试的梦想之颠,每天总会有神话从里面传出。
借着东风,vivin的名声同样被推上浪潮,被人刻意炒作下,基本都是好声音。
夜晚八点,金鹰酒吧。
自从陈丽不辞而别后,方锐不想陈丽回来时看到酒吧蒙尘,因此一直坚持着开门营业,还请了个专门店长打理,只是对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禁足。
这段时间一直没停止对陈丽的搜索,然而却一无所获,她好像人间蒸发了,音信全无。
000包厢里,方锐与罗浩相对而坐,两人边聊边喝茶。
罗浩与贝娜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对此,方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哎,你最近看新闻了吗?倭寇岛那里突发九级地震,引发大海啸,目前整个国家水深火热,那个叫惨啊!你捐款了吗?”罗浩说道。
“捐了个屁,不知道响不响!”方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他很少关心凡城以外的事,最近一直奔波寻找陈丽,还为vivin的重新规划以及家里重装、酒吧重装的事忙碌得不可开交。
天天早上与阎薇跑步,然后就工作了,晚上又要自练御毒经,倒是生活充实。
“也对,贝勒说你就是个缺心眼的,一点都没错,最起码也要捐点实质性的东西啊,比如说...一根毛啊什么的。”罗浩大笑不止。
“听说你最近谈了个对象,春风得意桃花开,还是个教时事政治的,难怪了。”方锐揶揄道。
“你不去唱几首吗?”罗浩眉飞色舞,完全将喜悦写在脸上,很是滋味的啜了口茶说道。
最近大家都为vivin的发展而奋斗,目前vivin算是上了轨道,形成琴棋书画、歌唱、舞蹈、演员等四大支柱培训业务,设定每一期招生为两千五百人,收入不匪。
眼看春节将致,为了对下属教职犒劳一翻,阎薇跟何月商量着带大家大玩一场,方锐为了阎薇的安全起见,在金鹰酒吧里专门改装了一间kvt包间,还给教职们发出金鹰酒吧免费游玩卡,333的专属包厢就只供vivin中心的教职使用。
“我对这个没兴趣,豆沙喉唱不好。”方锐心不在焉道,脑中回忆起过往与陈丽相处的一幕幕。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在做什么。
他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失踪亲人,那便是陈丽,就像寻找仙海岛,通过组建的天网,依然搜不到音信,而且节节受阻毫无进展,心里隐隐有些不祥之感。
“对了,最近贝娜去哪了,没跟你一起去掏宝吗?”方锐问。
一直等着贝娜带去仙海岛,然而她却反馈说不是时候,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最近找她多次,要么不接,要么就是关机。
罗浩摇了摇头:“我正想问你呢,她似乎一直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研究什么观星记要,我是看不懂。”
见方锐沉默,他忽然灵光一闪,继续说道:“对了,我最近研究了一款强身健骨的神丹药,要不要给你试一下?保你夜晚喝到天亮,嘿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砖,递给方锐。
方锐汗颜,摇头像波浪鼓,罗浩三天两头跑来找他,就是让他试药,他才不愿意做这种白老鼠,中了几次招早就埋下阴影了。
“哎,不试药也行,要不给我扎几下吧,我在潜心修练九路追魂针法,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救命神针,传说练到极致能在地府中将魂勾回来,起死回生。我找遍天下只有你被我扎了是不会死的,你就让我多收获点实战经验吧!”
又从身上掏出九根细长的银针,眼巴巴地看着方锐。
“你怎么不去死,当我是母猪啊,扎扎扎!”方锐忍不住拿起茶叶罐扔这混蛋。
“也就一下嘛...”罗浩讪讪一笑,不死心,做最后的争取。
每次方锐都会服软。
然而就在这时,响起来敲门声,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向着方锐微微点头道:“老板,我发现下面有个老头非常可疑,他开了个卡座只听曲不买酒唱,还经常要求我们只播放其中一首,不惜花钱也要重播,你看,他影响到其他人,我们要不要将他赶走?”
女子叫宋乐乐,是新请来的店长。
“嗯?我看看。”难得找了个借口,方锐逃也似的走出房间,借着居高临下之势,观察着13号卡座的一名老者。
当看清这名老者的相貌时,他身体猛地一怔,迈开脚步想冲下一楼,那可是齐忠祥老爷子,国之葵宝级的鉴宝大师,可以说是他半个授业恩师。
然而,刚迈出两步便止住身形,想了想后还是没下楼。
静静地看着齐忠祥,那张神态肃穆的脸上,比之以往又增添了十几道细长的皱纹,勾起了他的回来忆,心一下子飞到了十多年前的燕京...
13号卡座,齐忠祥微眯着双眼,倾听酒吧里播放的一首曲子,神态自若,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半晌,喃喃自语道:“像,实在太像了,老赵的衣钵从没有传过其他人,除了那小子,这曲子的神韵与老赵的同出一辙,显然还青出于蓝,有种自成一系的风范,难道他真的没死?”
思考一会,齐忠祥招来侍应,问道:“你们这里的曲子是从何而来?”
“啊,我不知道,听说金鹰酒吧上一任老板跑路了,以前的侍应都离开了,我是新来的不太清楚。”侍应有些愕然这个问题。
另一个侍应走了上来,插嘴道:“这里转手给别人时,听说是保留了以前的风格没变,曲子也是由以前的‘坐馆’亲自弹的,然后老板将它录下来播放,但是一直未见那个‘坐馆’,怎么样?曲子好听吧,我每天听着都会不自觉地被陶醉呢,你要不要来一瓶酒慢慢欣赏?”
“那个‘坐馆’是不是叫方锐?”
“方锐?你不会是说那个入赘的废物女婿吧,他怎么可能会演奏乐器?他也没空,与其弹曲还不如多找人包养呢!”侍应鄙夷一句。
见齐忠祥没有买酒的意思,干脆就走开去招呼别人去了。
“咦,他最近老婆有钱了,可是经常来这里喝酒喔,现在还在333包厢呢,你老要不要上去见见,只要买瓶酒...”另一名侍应抢着道。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齐忠祥便起身走人,嘴里一直喃喃着:“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看来找错人了...”
遗憾地摇了摇头,便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