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平康坊里,三人饮宴在正对会场的春风楼上,推杯换盏,直到永夜。这长安城平日里萧条万千,却独在这飞燕阁五年一次的夺花大会上,夜灯满市热闹非凡。
“糖葫芦叻!糖葫芦叻!”
“烧饼叻!”
街上凑这场盛会的商贩也是走街串巷,热闹非常。
朱四郎和十娘也是听闻着长安的夺花大会热闹非凡,却来凑热闹,果真飞燕阁表演的队伍,架着一个三层楼高的大花车唱跳走过闹街,上面载着的各个都是令人销魂入骨的美姬,欢声相聚,却到了那春风楼前,灯火歌舞更胜白昼。昏黄的灯火映在朱十娘如桃花一般嫣然的脸上,微风吹过,很是好看。
朱四郎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春风是因当年大唐才子孟郊,登科后诗作而得名...如今已有数百年了。”
“诶,哥,这此番景象我们中原一行虽属第一,但是远不及我们金陵盛况,秦淮歌舞的十分之一。”十娘道。
“自是比不了啊,我们金陵城有...有朱大帅操持,刘伯温,李善长,等诸多名士能吏,修养民生,积粮积财!又兼有江南鱼米之利,百姓自然富足!”朱四郎却见的辜云闷闷不乐,眉聚阴云,不由问道:“辜兄,我看你的面色好像不是单为这凑热闹来吧!”
辜云点了点头道:“不错!实不相瞒,辜某一位故人之女身在飞燕阁,今日特来救她!”
朱十娘道:“故人之子?怎么个故人?”
辜云道:“我八岁那年曾有幸得遇丐帮的邹普胜长老,他传了我几门厉害功夫也是我入门功夫,后来掩护我和....我和一个朋友,邹大哥不幸断了手臂...”辜云提及邹普胜之时便不觉想起雪娘,回想二人初遇恍若隔世,二人一别竟是五年说至这里竟然停了片刻,愁眉长叹念及雪娘音容相貌,一别如许黯然决绝,许久才道:“后来邹大哥刺杀蒙古宰相脱脱帖木儿不幸被擒,临终之时曾嘱托与我让我帮他找寻他女儿的下落,并且有信待我转达给周颠周帮主...所以我才今日来到长安...”
朱十娘听罢一惊:“那...那你岂不是找这个姑娘,找了五年!天呐,一个人辜大哥你这五年就一个人满天下找人找了五年!这不,这不和大海捞针,一个样嘛!天,结果你还能找到!”
辜云点了点头:“嗯,正是。”
朱四郎道:“辜兄一诺千金,为朋友赴汤蹈火,在下佩服!实不相瞒,周帮主曾与家父有交,待我和十娘禀明家父,一有消息定会通知辜兄!”
辜云心中一喜,心道这朱四郎果然是仗义英雄旋即谢道:“哈哈哈,如此便多谢朱兄啦!”
且听那飞燕阁花车开向会场,那花车上正一群戏子龙套走场,端见得一个绝色佳人,开声唱着:“可正是暮秋天道,尽收拾心事上眉梢,镜台儿何曾览照,绣针儿不待拈着。常夜坐窗前烛影昏,一任晚妆楼上月儿高。”
朱四郎望着那女子道:“飞燕阁的女子果然名不虚传,单这一个唱的,就有十分功力了!”
朱十娘道:“嗯,却是好本事有这本事可来我金陵混口饭吃啦!”
兄妹二人听得入迷,独辜云心事愈重,十娘道:“...辜大哥可不识曲目?”
辜云幼时常在勾栏瓦舍里走动,虽然兰陵不及此处高妙,但是坊间的艺人还是有传唱的,笑笑道:“并非不识曲目,这曲断唤做《混江龙》这戏唱的是郑光祖添的字,只是念及故人之女,便全无雅兴了。”辜云心中但觉不妙,这杂剧本唤做《迷青琐倩女离魂》,说的是女子张倩娘,思念情郎王生,魂魄出窍竟伴郎君科考中第之事,却也唤做《倩女离魂》...想到离魂这两个字,辜云心中渐觉冷汗,须知他当年给邹倩儿取名,就是用的“倩”字,一时间倍感不详......
且听一声炮响,引得一众目光,兀那间,飞燕阁主台灯火辉煌,烟花喷涌,好一场金光华艳!且看这台上是雕梁画栋,摆的是玉柱金龙,一阵长风吹过,却见漫天桃花,无数绝代仙女从天上,用飞雪一样的轻功翩然而至,端看得这些少女都生的极瘦肌骨娇柔,全是年纪不上二十岁的绝色处女,一个个肌骨剔透,玉体晶莹,各个是腰肢窈窕,纤瘦绝伦,飘然间,凌波微步,玉足流彩,直看得香妍娇态,颈项流芳,酥团挺翘,紧致非常...
众女却道:“诸官人好...”
齐声娇声软语,酥酥柔柔沁人心脾...
朱四郎登时呆了:“天呐,这一个个,都是仙人吗?哥要给你找几个嫂子去!”
台上这二十个小姑娘都是飞燕阁五年所豢养的雏妓,经过多年的培育和调教,都成为了上好的商品,微风吹过她们垂下来如丝的长发,楚楚嫣然中带有羞涩的样子令人不禁爱惜,却见朱四郎瞧中了一个当中最漂亮的少女,便与妹妹道:“十娘,你看那个姑娘如何?”
十娘点了点头:“哼,你问我做什么?反正你的钱是你凭本事赚的怎么花,随你!”
却见的台上司仪也是个风尘绝代的女子,妆容熟韵,却是声音空灵,步履纤纤...就听她道明了夺花大会的规则,这台上二十个少女包括她自己的底价都是一万两白银,会依次逐拍,出价高者即可得到这个女子,台下看官大呼过瘾,当即就有人出了两万两去买那司仪。司仪浅浅一笑,竟是迷倒众生,辜云在和朱四郎他们站着并不言语,只是在这二十个雏妓当中搜索倩儿...
片刻之后辜云一暗暗失望,不见这些女子当中有倩儿的影子,朱四郎问道:“辜兄可曾看见你要找的人?”
辜云凭栏摇头道:“不曾!”
“诶,这可难了,这飞燕阁,就是飞来飞去的燕子,若是今日辜兄要找的人不见了,那飞燕阁将隐遁江湖,无迹可寻,便要再等到五年之后了”朱四郎道。
“哈哈哈,不打紧,我辜云向来做事不顾后果,大不了就抓来个人问问。”
“好吧,辜兄若执意如此,请看下面的几个高手!单就那谢三剑,我师尊也对他礼让三分啊!”
辜云心下点头端看台上所站的人都是江湖一定一的好手,这次的护卫请来的人都大有来头,台上持剑的黑衣剑客是华山派的谢三剑,传说他与人动手不过三剑必杀此人,故而本名不知了江湖都把他唤做过谢三剑。
台边的一个苗疆打扮的绝色少女看似年纪小却是江湖后起之秀中数得上名字的人,姓柳闺名观音,她善发暗器,鞭法出神入化,江湖上起了个诨号叫做“千手观音”她苗疆一战,飞刀齐发一掷之下毙死一百个蒙古兵,从此江湖威名大振!
然后就是两个老油条,每次夺花大会必来的两个黑道大哥,黑虎寨寨主甄黑虎,号称盖世李逵,两口板斧各重八十斤,砍树如扫草,旋风斧法威震两湖!
还有一个是五湖帮湖盗,洞庭神龟,龟虽寿,他是的五湖帮自南宋起,就盘踞洞庭,打家劫舍游船江湖人闻风丧胆,龟虽寿更是嚣张,自打归顺陈友谅后更是嚣张沿途州府都那这个巨盗没办法,这人最是好色,每念来此不要报酬,只求飞燕阁随便送他一个女子玩耍。
朱四郎道:“辜兄,此四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飞燕阁这次请他们来看来颇为重视啊!你知道那谢三剑么!”
辜云点点头道:“嗯,却有耳闻!不过在我观之,皆土鸡瓦狗耳!”他目光如炬,看罢四人一声狂笑:“哈哈哈哈,朱兄弟我去去就回,你且瞧好!”言罢从春风楼上越出,使出鸿雁渡的轻功,呼啦啦一声,如苍鹰袭空,见他衣袂一飞,单手一扬,似一只大雕,飞过长安夜空!
朱四郎猛然惊叹道:“好轻功!妹子你看,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雁渡的轻功...相传只有内力极为霸道的绝世高手才能用得出这般轻功!”
十娘道:“原来如此!那四哥我们要不要去帮辜大哥!”
“暂且不必,辜兄武功盖世,我们若是相助必然辱没了他!先看着,若他不敌你我再出手相助!”朱四郎道。
“嗯好!”十娘点了点头,手中已是将剑悬出。
此时会场依次按照年龄大小去拍卖这些少女,第一个出来的便是朱四郎看中的女孩,且听司仪含烟介绍道:“这楚楚是我们这里最小的,今年不过十二岁八个月...”司仪含烟倏然一惊,忽然一股怪力早锁住肩头,她打扮风韵十足,实际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被辜云怪力一拿,登时慌张。未等说话,便见自己被擒到了两边屋檐之上....
四个高手正凝神守备,端见辜云来去如风,身法之快,动作之猛,竟令四人不及反应,顿时骇然,不待多想,忙持兵去追!
那含烟腰肢细软,身子极轻,辜云力大一手擒搂在腰上,竟然步履如飞!就见四个高手紧忙直追,夜色之下,几人在屋顶之上互相追逐,竞争轻功,一时间不分轩轾...
长安夜色愈黑,一轮明月光照在大雁塔上,银辉流瓦,一片寂静,远远望去,道路壁纸阡陌交通,各个坊间如一盘一般序列排开,恢弘气势还有当年汉唐的影子,似乎当年的长安还在沉睡,只是不知如何苏醒...
司仪含烟搂着辜云,柔情绰目,甚是妩媚迷人,她端望着辜云奇美的面容,不觉间呆了,她自是少女,心头悸动,酥声道:“大侠,你快把我放下!这四个人都是天下间的一等一的高手...你不是他们对手!你若看上了我,我自有脱身...”
“闭嘴!”辜云一声冷漠。
“哦!”含烟忽然暗自失落...待到她向下看去时,猛然惊愕,原来脚下已经凌空万仞,辜云早带她飞到了长安大雁塔上。
辜云在大雁塔顶凌空而看,只见寺墙四角被这四人用四象阵守住,这辜云似乎决计不能逃脱!
这大慈恩寺是当年太宗皇帝让高僧玄奘译经之地,自是佛教盛景,当时四海升平天下大治,那佛教便开门敛财,而后安史之乱,佛门又闭门谢客,望门投止,道了太平年间又是开门敛财,如此反复,就见盛唐富宋都落寞了,独这佛教还是兴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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