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贺宁召集了手下安排了一下他离开之后的事务。
其实如今的淮县一切江湖势力都已扫平,只需要恢复生息即可,贺宁也没什么特意安排的,只是嘱咐他们要维持好治安。
安排好淮县的人事后,贺宁便准备出发了。
如今有着铁手,段延庆和董移山三位拥有先天境大成的战力在,贺宁相信淮县也不会再起什么大乱子。
如果有,那就统统消灭了。
经过了贺宁在淮县的一场血腥屠杀,估计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江湖势力敢再来淮县。
淮县巡捕房衙门外,贺宁望着一大帮前来送行的捕快,随意的摆摆手道:
“不用送行了,你们快回去各司其职吧。
我走之后,铁手,淮县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治理,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铁手出来,对着贺宁拱拱手道:“放心吧大人,属下一定不会允许淮县再恢复以往的动乱。
倒是大人,一路小心。”
贺宁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段延庆和董移山继续道:“段捕头,董捕头,你二人与铁捕头配合,不可私自妄为,一切事情以铁捕头为主。”
段延庆和董移山并列而出,齐声应是。
交代好了这一切,贺宁对于铁手也是十分放心,便也不再墨迹,浑身上下早已换掉了显眼的巡捕房制衣,一身黑色武士服,腰佩长剑,像一个少年江湖游侠一般上路了。
此次前去洞天玄府贺宁也没打算带着人过去,在贺宁看来也没什么必要。
此行是去临江郡,大梁的腹地,在那里不会有人敢对他一个巡捕下手,就算有,带几个人也没什么用,反而不如贺宁一个人来的进退自如。
况且眼下淮县虽然暂时安静下来,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镇压暗中的不服,铁手他们轻出不可。
看着贺宁逐渐远去的背影,众人眼中神色不一,敬畏,服从,不舍……
……
洞天玄府所在地极为隐秘,是在临江郡的一个小山谷内,如果不是中原动荡,大批生民南迁,估计还要过许久才会被发现。
自从几十年前‘南明神剑‘芦子通的事迹流传出去后,洞天玄府的造化玄异就一直在大梁流传。
人们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可以洗骨伐髓改变人的资质和提升武者的修为。
于是许多想要逆天改命的底层武者和一些江湖大派都打上了洞天玄府的主意。
可惜现在朝廷势大,况且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朝廷立马派出大批高手将此地占领,不允许任何外人入内。
世人虽然不忿,但是奈何朝廷势大,也不能硬刚不是。
通过长久的研究过后,朝廷高人认为每十年开启一次,每次十个人是对洞天玄府最好的利用。
而且洞天玄府的能量对于先天境之上的武者提升修为也不大,并且对于年龄大的武者提升资质也没有太大重要性。
所以朝廷就下令将洞天玄府的令牌颁给一些具有可塑性,忠于大梁的年轻俊杰。
不过好歹为了安抚扬州本地的民心,朝廷特意从十个名额中拿出了两个名额出来给予扬州方面。
贺宁就是在扬镇挑战赛上,替扬州方面赢取了唯一的一场胜利,故而得到了这枚洞天玄府令。
当贺宁逐渐往南走时,就能越发感受到扬州的繁华,那是与边疆之地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淮县待了小半年,贺宁已经适应了那种动乱与贫瘠,猛一踏入扬州腹地,还真有点不适应。
只见来来往往的客商,带来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商品,地大物博在这里充分展现。
州郡面积也是淮县一个小小县城的数倍,来往行商武者无数。
因为洞天玄府还要一个多月之后才开启,以贺宁的速度,短短半个月就能到达,所以贺宁也没有太过着急,而是一边赶路,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吃吃玩玩。
奢华享受贺宁倒是不怎么在意,倒是对于吃,贺宁还是很有兴趣的。
寻常修炼的时候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但在有条件的时候,在吃的上面贺宁还是不会吝啬的。
而且扬州之地物产丰富,各种珍馐美味可不在少数,可以满意一下贺宁的口腹之欲。
半个月之后,前往临江郡的小路当中,天色昏暗,淅淅沥沥的小雨滑落,贺宁一手打着黑色雨伞,一手持着宝剑,穿着黑色武士服行走在雨中。
先天境的高手可以内劲外放,不用雨伞也可以做到滴雨不沾。
贺宁如今虽然才处于炼脏境圆满,但是距离先天境也只差一步之遥,这半个多月来,贺宁也一直没有放弃修炼,因此对于这内劲外放也颇有心得。
只见贺宁的脚下双腿有着一层薄薄的内劲缠绕,任何水沟踩踏的水喷溅到鞋上时都会被弹开。
这是贺宁半个多月辛苦琢磨了这么久,才勉强将内劲覆盖到脚上及双腿,不然他连伞都不需要。
内劲外放不仅需要强大的内力积累,还需要对于自身内力的强大掌控力。
贺宁黑衣黑伞的这副形象,颇象是一个凶狠无情雨夜杀手,行走在黑暗中。
不过贺宁倒没有这个自觉,反倒是雨天的清新空气很让他欣喜。
至于这把雨伞是他在路上一个小县城买的,想起这把雨伞,贺宁便止不住的冷笑。
一个**岁的小女孩竟然丝毫不怕他身上的杀气,缠着贺宁装可怜装同情似的卖伞,如果是一般的少年侠士可能真的会被小女孩的表面所迷惑,看在小女孩不容易的份上,买下这把伞。
但是这个对于贺宁,怕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贺宁何其警觉,明显猜到了是有人想对付自己,这把伞也是有着种种问题。
既然那人既然是用阴谋对付自己,而不是强来,那就说明对方还是顾忌自己巡捕房的身份,想到这,贺宁便装作不知情的买下了。
本来是用来钓鱼的鱼钩,没想到下雨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贺宁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此时才刚刚傍晚而已,但因为多云下雨,天色已经漆黑下来。
前往洞天玄府也不着急,贺宁也没打算连夜赶路,而且暗中还有不知名的危险存在,于是贺宁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找到一间开在路边的小客栈住了进去。
这种开在路边的小客栈大部分都是为了一些赶路的行商或江湖游侠所准备的,比较简陋,一楼是吃饭的,二楼则是用来住宿,寻常的时候人也不多。
不过等贺宁收伞推开进开门进入其中时,小客栈的一楼却是已经坐满了,几乎都是一些赶夜路的武者,不想冒雨,所以来这避一避。
客栈的小二迎过来,连忙道:“客官您里面请,我给你找个位置。”
不过小二环首看了一圈,眼见周围的位置都有人了。
倒是他身边倒是有六个人,却着占两张四人的桌子,那小二过去赔笑道:“几位客官,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可否让这位客官跟你们挤一挤?”
那六个人都身材高大,身背刀剑,一看便是那种常年跑江湖的人物。
听到那小二这么一说,其中有一名面相凶神恶煞的汉子冷哼道:“挤什么挤?你们开客栈的没准备好那么多位置怨谁?”
那小二被这汉子吓的不敢再多嘴,但这时那六人中年龄较大的一名中年汉子看了贺宁一眼后却是面色骤然一变,连忙拉起那凶神恶煞的汉子和另外一个人,把位置腾出来,对着贺宁陪着笑脸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们兄弟几个都认识,挤一挤就行了,您请坐。”
贺宁撇了那中年汉子一眼,淡淡道:“多谢了。”
那中年汉子连忙摆手道:“客气,您客气了。”
他身边那相貌凶神恶煞的汉子还有些不满道:“大哥你拉我干什么?咱凭什么给他让位置?”
在那相貌凶神恶煞的汉子看来,这小子也没什么稀奇的,打扮普通,还这么年轻,估计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怎么自家大哥好像这么怕对方呢?
那中年汉子低声恶狠狠的低声道:“笨蛋,你看看对方的鞋子裤脚,上面有一滴水吗?”
听到那中年汉子的话,其他人这才下意识的看向贺宁的鞋子裤腿,面色顿时一变。
他们也不是白痴,经过那中年汉子一提醒这才发现,外面现在可是下着雨呢,结果这年轻人从外面一路走来,鞋子却是连一丁点的污水都看不到,这定然是能够内劲外放的高手!
虽然对方有雨伞,但是这段山路一下雨就颇为泥泞,想要保持这么干净的鞋子可不容易,只有那些内劲外放的高手才可以做到。
再说了,哪怕不是,江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给贺宁一个位置也没什么。
对于他们这些平均连炼骨境界都没有的江湖人来说,内劲外放的存在就已经是可以让他们仰望的高手了。
那凶神恶煞的汉子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亏自家大哥提醒,要不然自己若是得罪了这么一位高手,那下场可是凄惨的很。
想到这里,他也是对着自家大哥一拱手,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同时他也是心中埋怨着,高手就高手嘛,怎么不把自己的气势露出来,这不是纯粹坑人嘛。
这汉子却是不知道,除非是那种刚刚突破,控制不住自己身上气势的武者,大部分的武者闲着没事谁会骚包的露出一身强大的气势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境界是什么,生怕自己不显眼?
一般会这么干的只有两种人,真正有自信的强者和棒槌。
此时其他人也是看向贺宁,不过却并没有多说话。
临江郡地处扬州,南边又紧挨着吴州,来往的江湖武者本来就不少,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洞天玄府又开启了,这件事弄得整个扬州武林沸沸扬扬的。
虽然名额稀少,但还是有许多人想来凑个热闹的,毕竟十年开启一次的洞天玄府,开开眼界也不错。
他们走后,贺宁自顾自来到那个位置坐下,将伞斜放在桌角。
那小二也松了口气,对着贺宁说道:“客官你想吃什么?”
贺宁问道:“你这里有什么特色?”
小二连忙道:“小店内有鲜美的鱼肉和烤肉,以及从北方运来不多的宁酒,在周围都很有名气。”
贺宁一怔,没想到韩大富不仅打通北齐市场,扬州本土也没有忘记,不禁对他的能力又上升几分。
贺宁一挥手道:“那便给我来一条烤鱼和几斤烤肉,宁酒也给我来一坛。”
小二麻溜的去给贺宁准备吃食和酒水,贺宁尝了尝,虽说做的不甚细腻,但是吃起来还是不错的,烤的火候还是味道都不差,再加上自己酿制的酒,在这大雨天,倒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贺宁吃到一半时,大门突然被推开,又从外面走进两人,犹如黑夜里的雪莲,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这两人乃是两位女子,并且一个清纯一个妩媚,面容也颇为相似,好像一个靓丽的姐妹花。
左边那个女子约莫十五六岁,一身白色宫裙,样貌清纯可爱,让人感到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和这个小客栈极为不搭。
右边那个女子大约十七八岁,一身紫色宫群,气质却和左边那个女孩大为相反,一股骨子里的媚意,一颦一笑之间,都把在场所有人的**都激发了出来。
不夸张的说,眼下这两个女子就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追求了,一个清纯一个妩媚,而且八成是一对姐妹花,就算是江山也可换得。
此时她们全身因为细雨而微微淋湿,宫群更为紧贴在她们香躯之上,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的身材。
两个女子倒像是大家族小姐,偷偷跑出来游玩,却不小心落难的样子。
不过贺宁倒是没有任何同情心理,反而内心开始冷笑起来。
因为他刚才感觉到,右边那个年长女子刚进门时,偷偷的环首四望了一下,这一切似乎很正常,但是贺宁却能感受到对方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贺宁望着倚在桌角的那把伞,冷笑道:“鱼儿上钩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会有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