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一直不见梁煜轩的身影,宝儿有些着急了。梁振鹤盯得愈发紧,除了休闲苑便是回院子,不让旁人近身,更别说能与谁说上几句话。跟随的那两个小厮就像哑巴一般,一问三不知,板着一张脸。
宝儿此时躺在屋里的摇椅上,皱眉思索。若真如柳贞娘说的那般,梁振鹤开始耍手段了,自己想要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本来觉着梁煜轩的为人可以相信,可却忽略了他也有可能被利用。连着两日不见人影,怕是被指派到哪里去了,看来并不知情,也赶不回来了。若梁振鹤用强的让自己签了字据,只怕也无人肯听自己申辩。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这个时候谁都信不了,只能靠自己。
宝儿翻身起,大步朝外走去。
门口两个小厮立马拦下,“大掌柜这个时辰您不能外出!”
“什么时候外出,还轮不到你来管,给我闪开。”宝儿波澜不惊的语气能听出压抑的愤怒。
“老爷有命,大掌柜还是遵守的好,小的们粗鲁惯了,若是伤了您,也不好交代!”小厮不屑道,面无表情,甚是凶恶。
“这样!那梁老爷让我考虑二日再去找他,这会儿时间到了,你们却不让出门,到时候怪罪下来,可与我无关!”宝儿广袖一甩,两双背在背上,气定神闲,丝毫不受恐吓。
两人对视一番,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若真是如此,怕是会坏了老爷的大事,权衡一番,其中一人看向宝儿,开口道:“小的冒犯了,大掌柜请!”话一说完,便侧身让道,宝儿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二人身后紧紧跟随。
热闹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去向休闲苑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宝儿走在街上,这边摊子瞧瞧,那边铺子看看。身后二人很是不耐却也还是忍耐着。
宝儿一路上都在寻找逃跑的机会,眼乌子转遛得极快,飞快扫视四周,眼见着快走出闹市了,仍是没有见着熟识的人,这可如何是好!眉头微皱,额头上有些细细的汗。
正当宝儿出神之际,旁的人猛的撞了她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健硕的中年男子,上身着黑灰布衣短装,下身长裤束腿,一双黑布鞋,头戴斗笠,低着头,十分普通的一人。
由于那人走得匆忙,撞得宝儿手臂生疼,黛眉微皱,这人好生无礼。瞥眼看去,也见他抬起了头。这是怎样一张脸,浓眉下,一双丹凤眼正露着凶光,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双乌黑的唇,抿紧微颤。胡子拉碴,有些颓废。但给人一种极其阴冷的感觉,宝儿不由心一颤,张口却说不出话。
那人狠狠瞪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宝儿一阵郁闷,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右手正护着手臂,灵机一动。
“哎哟!哎哟!我的手臂!好痛!”
两个小厮一惊,见宝儿眉头紧锁,咬住下唇,一脸痛色,赶紧近身查看。
“大掌柜你怎么了?”其中一个小厮作势要来拉宝儿手,宝儿叫得更厉害了,一副痛得直不起身的样子。
“我的手怕是断了,快送我去医馆!”
“这...”小厮狐疑的看着她,仔细打量,瞧这痛不像是假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可眼见着休闲苑马上就要到了,这会儿万一出什么事,二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什么这!老爷叫你们看守着我,保我安全便是其中之一,到不知你们要如何交待!我的身份你们想必也是知道的,若是大少爷回来,见我这般模样,你们就等着受罚吧!”宝儿面色一沉,凶狠道。
小厮面面相觑,老爷吩咐若是耍花招,无需礼待。就怕是这么一说,毕竟她的身份是未来少奶奶,若真是缺胳膊少腿儿的,只怕是难逃干系。
二人权衡一番,点头同意,带去了就近的医馆。
宝儿装作虚弱不堪,两小厮急得团团转,进门便将宝儿安置一旁。一人看守,一人寻大夫。
过不一会儿,一位白髯大夫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小厮与一个小姑娘,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一身衣裳的简单,想必是医馆内的小工。这架势怕是为照顾宝儿身份特殊请来的吧!伤到手臂,自然不能像男人般随时挽起袖子给别人看,更别说触摸,这人倒是想得周到。
大夫轻轻抬起宝儿的手臂,宝儿便哇哇大叫、喊疼,眼泪都快流出来。
大夫皱眉摇头,一脸疑惑,半天不下定论,摸着不像是骨折了,怎痛得这般厉害。
“大夫,如何?”小厮心急问道,这大夫半天不说话,莫不是很严重,这可如何向老爷交待啊!
“怕是伤到筋骨了,看她疼得厉害,还是上些止疼的药吧!”大夫再次端详了宝儿一眼,却不能说出自己瞧不出病因,只好将就敷衍,无奈摇头,去到桌上写了方子,让伙计抓药去了。
“小姐,请跟我来!”小姑娘朝边上站着的二人点点头,便上前搀起宝儿去向内堂。待宝儿进门后,二人便死死守住大门。
宝儿一脸病态坐在一旁,半晌,那小姑娘端了药膏推开房门,走过来,隔在桌上,挽了挽袖子,“姑娘,我为你上药吧!”
宝儿抬起眼帘,楚楚可怜,“能为我倒上一杯水吗?渴得厉害。”
“是!”那小姑娘没有一丝怀疑,微微颔首,转过身去。
宝儿眼疾手快,拿了边上的花瓶,“砰!”的一声砸到她头上,小姑娘蔫似的倒在了地上。
宝儿呼吸急促,心跳的厉害,也有些慌张。赶紧顿下身,探了探那姑娘的鼻息。手指微感热息流过,便放下心来,好在下手轻,并无性命之忧。
“出什么事儿了!”门外小厮立即警醒着问道。
“无碍,姑娘帮我上药,疼得厉害,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宝儿稳住心神,学着有些痛苦呻吟对门外的人回道。
探着身子、侧耳倾听,见无动静。这才动手剥了那姑娘的衣裳,换上,并将那姑娘扶起来坐在圆椅上,上身趴在桌上,手上帮着纱布,伪造一副娇弱不堪,休息的样子。
宝儿理理头发,整整衣裳,觉得差不多了,不能逗留太长时间。便端起桌上的药,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宝儿定了定心神,拉开了房门。
宝儿身形本就偏瘦,只是比那姑娘稍高些,便微微屈膝。低垂着脑袋,加之额前刘海挡住,二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何异样。
“药上好了,姑娘说想趴一会儿,一炷香后叫醒她。”宝儿放柔了声音,学着那姑娘细声细语的讲话。
两伙计赶紧从门缝探进去,见白衣飘飘的大掌柜趴在桌上小憩,手臂已经上好药,也没见她大喊大叫了,估计好了许多吧!不由得舒了口气,轻轻掩上门,只要不想逃跑,随你睡多久。
再回过头来时,送药的小姑娘已经端着盘子,走到拐角处,消失了身影。小厮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刚刚那姑娘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疑惑的站正了身子,目视前方,小心观察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过了半晌,小厮越想越不对,问出声来,“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姑娘有些奇怪,为何这般急着走!”
“我也觉着是,难道不应该一旁侍候着吗?”另外一人同样满心疑惑。
“不好!”小厮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抬手,猛敲两下门,“大掌柜!大掌柜!”
除了“啪啪!”拍门的声音,室内一片寂静。
小厮一个用力往前推,门“吱呀”一声迅速打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就似面前二人此时的心情,有些愤怒。
桌上的人依旧趴着,仿佛惊天响动也影响不了他。
小厮对视一番,心里疑虑万千,快步走上前去,“大掌柜?大掌柜?”
还是无人应答,二人顾不上什么男女不便,推搡两下,趴在桌上的人烂泥般瘫软倒在椅背上。
这哪里还是俊朗的大掌柜,分明就是方才端药的小姑娘,好一招偷梁换柱!
小厮气得狠狠踹了一脚椅子,椅子便磕磕盼盼翻转一圈,滚到边上去。
骂骂咧咧夺门而出,去到前厅,凶神恶煞的两人,怒气冲冲,大喊大叫,惊着了堂内看病的人,皆面露惊慌看着他们,却不敢出声。有不谙世事的小娃被这二人的凶狠吓哭了,大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生怕恼了那二人,惹祸上身。
二人环视一周,瞅见了方才看病的白髯大夫,一把揪住,“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公子...那个端药的姑娘跑出去?”
大夫半天摸不着头脑,面对凶神恶煞的人,结巴回道:“到底是公子还是姑娘啊?”
小厮脸气得发青,胸膛起伏不定,这个狡猾的臭娘们。
面上一狠,有力的双臂往后一扔,手一放,大夫酿跄几步倒在地上,哎哟呻吟!
二人不管不顾,立马冲出大门。大街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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