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靖王有些太狂妄了吧。”
回去路上,太子带人去野外散步,随行官员们都有些不太高兴的埋怨。
“狂妄点儿好,哈哈”,太子挥了挥手,指着远处一大片低矮的小土屋,没有往下说。
有眼力的官员立即上来解释:“太子殿下,这是北地农户住的村落,这一片全是。听说日子苦着呢,他们自家种的小麦,就算磨成了白面,也不敢多吃,要拿去卖钱缴税,换食盐和布匹等物,自己靠着大豆和棒子面裹腹。更穷一些的,每天能喝上两碗就着树叶的稀饭也算老天爷开眼了。”
官员一边说,一边唏嘘:“想不到这靖王殿下,也是个能敛财的。刚去府里,着实吓了本官一跳,但瞧瞧这些民众,这是过得什么日子?怪不得老说北地穷啊。”
三皇子也挺开怀。京都和江南,也是有穷人的,但远不及北地这么多。瞧那小破屋子,哎哟,瞧那穿着破布捧着个黑碗吃饭的穷酸~
这一路走来,太子对慕景逸的防备,倒是有些卸了下来。
作为他们,都是疑心病极重的。那靖王府的豪华,与北地的贫穷摆在眼前,反倒让他们越想越偏离事实。
太子:差点被靖王府的装潢给骗了,北地真乱,穷人真多,靖王这是死撑啊。
三皇子:听说修路的银两,有不少是府衙借的银子。这得穷到什么份上,才能不顾脸面出来借银子。
而且这慕景逸,着实太不会做人,公然违背旨意,迂回都不会吗,就连处理乱民都不果断,还得罪了姻亲,哎哟,怎么能有这么傻的人。
这治理国家,光靠战斗力哪儿成啊。
……
“小姐,楚萤萱来了,听说是跟着太子来的,估计很快就会又来烦您了。”
下人石榴嘟着嘴,对灯下的李觅雪说话,“自打小姐被暗示要许给靖王,楚萤萱明里暗里不知道嘲笑了多少回了。”
都说月下美人,灯下美玉,李觅雪的姿色绝不负这句古语。
她唇角微启,轻轻吐出一句话:“她这么闲吗?那让人引她去青山客栈住几天吧”。
“是”,石榴不敢多话,答应着退下去了。
旁边的李敬臻有些不认同:“觅雪,你要干什么?楚萤萱是太子妃人选,不要做得太过了。”
李觅雪勾唇一笑:“没做什么啊。她太烦了,让她去见识见识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也是为她好。”
李敬臻:“我看你是想借刀杀人吧?那个罗家村的小丫头,当真值得你如此?”
“爹,不要小看任何人。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那罗家本身就是开客栈,她去送钱还不好吗?都是做生意的,顺道探探罗家的底蕴,也不枉我们交情一场。”
……
罗小乔这两天有些心烦意乱,她觉得脑子懵懵的,几乎没办法思考,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自动回放,全是慕景逸那张放大的脸,炽热的看着她的样子,嘴型停留在“我心悦你”几个字上面。温柔的,深情的,浓烈的……
罗小乔瞬间从梦中惊醒,烦躁的在被子上滚了两圈,这十分影响睡眠啊。
罗小乔干脆坐了起来,静静想了想现在的处境。
理智上,她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虽然靖王的条件足够吸引人,但她就想当个农女,老老实实的种田。
再说了,皇家的婚事,能是那么容易定的吗?她可不准备拿这一家老小,去抗衡那皇权,明显抗不过好吗?就算择婿,她也没想过要个这么彪悍的呀。
现在的境遇就好比,她饿的时候向上苍祈求要一张饼,结果上苍给她丢下了一把阿拉丁神灯,明显超大纲了好吗?
“小乔,你这是咋了?你不是说打死你都不做食品加工吗?”罗小妮看着这两天厨房里不断冒出来的各类饼干,点心,面包…都有点心慌。
“嗯,我改变主意了”,罗小乔一边说一边继续揉着面团。现在真的很心烦,必须找点事儿来分散下这种感觉。干点不喜欢的事儿,干着干着,似乎泄了点儿火,感觉好多了。
折腾完了面团,她又“噔噔”跑去罗大山和沈苡仁那里,跟沈银竹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东西。
“小乔,你干啥啊?”罗小妮有些受不了了,这两日,小乔明显心不在焉啊。
“没干什么”,罗小乔说:“城里不是有人仿造咱的家具吗?我想着,东边不亮西边亮,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他们不是会仿造吗?我就要看看,是他们仿造的快,还是我新产品出来的快。”
“啥新产品?”罗小妮十分好奇。
“秘密,姐,你先等着,大概几日后就好了,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哟,还故作神秘呢”,罗小妮点了她额头一下,没事就好。
罗小乔要做什么?那自然是女人的生意。
让一个女人一打眼看去就觉得精气神提升,眼睛和嘴唇是关键。
高深的化妆品她一时做不来,假睫毛和口红,还是不难的。
假睫毛好弄,原材料就是头发。罗小乔自己的头发就不错,她偷偷剪了一小把,用一根长的做纬线,其他头发丝打结系在上头,没有小半天功夫,就编出来一长条,修修剪剪,贴上罗家特制的胶,就是一段不错的假睫毛。
至于口红嘛,这会刚刚入秋,还有不少花瓣可以收集的,加上沈苡仁的药房东西齐备,各种油脂、蜂蜡、瓶瓶罐罐全都不缺……她和沈银竹把自己关在村子西边的医馆里,忙忙碌碌好几天,把其他人都给好奇坏了。
“小乔,你可别折腾了,你看你这黑眼圈,快回去歇歇”,罗小妮到了饭点儿就来找她。
罗小乔:……宝宝心里苦啊,她哪儿是折腾的黑眼圈,她那是失眠好吗?
罗小乔本以为这事儿挺容易的,有她这个开挂的人,还有医术高超的沈家父女在,怎么也能一块研究出来个方子吧。
谁想到真正做起来才发现,动手远比动口要难很多,不说别的,就是提炼色素和固色,就足以让她想破了头了。
她此时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死活不学化学,为什么非要跟机械死磕?要不然不是分分钟发家致富吗?
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西边医馆里乒乒乓乓的,有时候还会出现玻璃爆炸的声音,就连沈银竹,都时不时的扎在她家那堆古书里面嘀嘀咕咕,俩人跟魔怔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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