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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气氛无比的热闹,餐后,还有舞会。
不过,张横心中有心事,他可没忘了,白天的时候,伤了血家那位红衣少女,而且从叶绝所获得的消息,那少女还是什么血家的少主。
想来,血家自然也不会如此就善罢甘休,他心底一直警惕着。所以,就准备饭后离开。
然而,宴会还没结束,当张横席间去了一趟卫生间,却是发生了一件无比诡异的事情。
刚刚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想洗一下手,那知,水龙头上却没有水流出来,而是滴出了一滴血珠。
“怎么回事?”
张横摇了摇脑袋,还以为是自己酒喝的太多了,有些眼花。
但是,还没等他再看清楚,那滴血珠在水盆中荡漾开来,一圈圈奇异的波纹也刹那弥漫了整个水面。
嗡!
一道血光爆起,水盆的水面上,一个血色的人影,缓缓地浮突了出来,渐渐地化为了一个血色的虚影,出现在了张横面前。
“镜光术!”
张横眼眸陡地一凝,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神情变得难看无比。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正是一项特殊的传讯术法,在张横当日得到的巫神法杖中,有所记载,称为镜光术,能把影像通过镜光传递到某个特定的对象面前。
果然,那个血色的虚影渐渐的变得凝实起来,现出了模糊的面部轮廓,竟然是一位枯瘦的老太太,她用一种阴厉的目光凝视着张横,而一个冰冷的声音也在张横的耳边响起:“你就是伤害梦儿的那个小子。好,很好,我乃血家老祖血老太,今夜子时,血家恭候大驾,逾期不至,那休怪我血老太心狠手辣。”
声音袅袅,还不待张横有所反应,面前的虚影已渐渐的变得虚幻起来,化为了一团血色的雾气。而最后一段直让人心战胆寒的余音,也飘飘缈缈地响在了上空:“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身边人的安全!”
“死老太,敢威胁我!”
张横身形陡震,脸色刹那变得难看无比。
他还真没想到,血家的这位血老太,竟然拿自己身边的人威胁自己。
刹那的愤怒,张横却立刻冷静了下来。
血家老祖通过镜光术,邀自己会面,自己自然不能当缩头乌龟,尤其是对方还以自己身边人威胁,自己更是不可能回避。
微微沉吟,张横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他也不再迟疑,转身走了出去。
宴会已然结束,接下来的舞会正在开始,但此时已是自由活动,愿意参加的可以留下,不愿参加的自然可以随意离开。
张横看看时间,已是九点多钟,他当下向芦志亮和缪凌霄等人告别,走出了华山大酒店。
一起来的古巅已是有些醉了,此刻正搂着一个妖艳的美女在舞池中狂舞。叶绝却是提前一步离开了,说是与女朋友暖筱筱今天晚上还要去赶夜场的电影。
走出华山大酒店,张横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植物园。
他已从芦志亮等人口中,知道了血家所在的地方。现在,就算血家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一闯。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身边的人考虑,他也必须与血家有一个了结。
血老太的那个威胁,绝不是什么笑话,张横从那诡异的血色镜光术中,感受到血家的来历绝对不那么简单。
夜晚的植物园根本没什么人,茂密的植被让整片区域感觉特别的阴森。血家就在植物园深处最偏僻的角落里。
如果换了一个普通人,绝不敢在这样的深夜一个人来这里,但是,如今的张横艺高人胆大,却是丝毫没有惧意。
“他来了!”
血家第二进的厅堂里,几根牛油巨烛把这里照得人影摇拽。
血老太仍坐在最中央的太师椅上,在她的身周,此刻却盘膝坐着四名老者,一个个头发都已花白,看起来年纪都在六七十岁以上。
这四人正是血家四老,今天,为了对付张横血家的这些老人全部都现身了。
厅堂的中央,一只金色的脸盆里,盛着满满的一盆清水。
此时此刻,那盆清水中,陡地滴落了一滴血滴,正急剧地荡漾开来,渐渐地化为了一只血色的眼睛。
下一刻,血眼的眼瞳陡然扩大,几乎占满了整个脸盆,而一幕影像,也出现在了那里,正是张横缓步向这边走来的情形。
“好,很好!”
血老太原本睡眼惺忪的神情,陡地一震,那双似睡非睡的眼里,也猛然暴射起了一抹妖异的红光:“布阵!”
“是!老祖宗!”
盘膝而坐的血家四老,应诺一声,各占一个方位,每个人的眼眸里,骤然都闪烁起了诡异的血芒,一阵扭涩而带着苍凉的音节,也突然在厅堂中响彻:“四方天地,五鬼拘魂!”
嗡!
空间微漾,血光弥漫,一圈圈奇异的波纹,刹那振荡开去,整个厅堂里的空气,也在此时象是一下子进入了冬天,变得森寒刺骨。
“这就动手了吗?”
正走在路上的张横身形陡然一滞,眼眸也猛地暴缩。
他陡然感觉,四周的情形已有了无比诡异的变化。
只见,淡淡的血色雾气,突然从四周的树林间弥漫开来,转眼间就笼罩了眼前的区域,一切的景物,猛地变得朦胧而虚幻起来。
原本还是一轮弯月高挂,天空星光灿烂,现在却已完全看不到夜空,四周摇拽的树林,如同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正迎风怒舞,直欲从黑暗中扑来。
不仅如此,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从张横心底陡然产生,仿佛四周的黑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瞪着自己,让人毛骨悚然。
“超凡视野!”
张横那里还会犹豫,心念一动,体内巫力真元鼓荡,眼眸中顿时现出了一个暗金的巫字。
然而,超凡视野开启,张横心头却是轰然剧震,脸色也陡地变得难看无比:“这是什么?”
不错,在超凡视野之下,四周的情形似乎并无变化,血色的雾气仍然在翻滚如沸,原本的树林植被,却是突然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大道,一眼竟然望不到头。
这样的情形,还是完全出乎了张横的意料,这幕影像,似乎依稀有些熟悉,好象当日自己为王红伟化解身上的阴符,让他走的鬼门关,就恍然是这个样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在自己超凡视野下,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幻觉呢?
张横心中又惊又疑,不由再次凝目观察起了四周。
“小子,你的阳寿已尽,还不快随我等去阴间。”
突然,不远处一团血光暴起,五个人影陡地从血雾中现出形来,而一阵阴森森的厉喝,也猛然在张横心底响彻。
那是四个身穿红衣,青面獠牙的小鬼,抬着一顶血色的红轿,轿子上却坐着一个身穿大红衣袍,头戴古代官帽的人。因为脸孔隐在浓浓的血雾里,却是看不清坐在轿中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拘命判官?”
张横心头一震,神情刹那变得震惊无比。
张横自然知道,拘命判官是什么,那是专门拘拿玄门中人的阴司鬼差。
在玄门秘闻中,道家的一位玄门之士曾记载了一段关于玄门修士濒死体验的经历。
据说,那位道家高人,有一次冥思之际,突然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经历了一回濒死的体验,当时,就是有四名小鬼,抬着拘命判官,前来拘他之魂。
事后,他把这段经历写了下来,成为了玄门中的一项秘闻。
玄门修士,做为与普通人不同的存在,死后并不是由黑白无常前来拘魂,而是有拘魂判官亲自前来,这就是玄门之人与一般人的不同之处。
此刻,张横看到的这五个模样诡异的人影,与玄门秘闻中所记载的拘魂判官一模一样,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张横心中暗惊?
“难道我真的阳寿已尽,要被拘命判官给拘走?”
张横心中大凛。
但是,刹那的震惊,张横却是猛地反应了过来:“不可能,绝不可能,哥们乃是新巫神,那会如此短命?这肯定是中了什么诡异的风水阵。”
“浩然正气!”
一念及此,张横那会客气,陡然厉喝,手腕一抖,伏以神尺轰然化形,身后也猛地浮突出了一卷字画的虚影。
刹那,一个个奇异的字符在他身周缭绕,汹汹地涌向手中的伏以神尺。
这正是张横当日所得的那卷正气歌,经过这么段时间的研习,他体内的浩然正气,已渐渐地溶入了巫力真元中。
此刻,他却是暴发出了浩然正气的力量,要破开眼前这诡异的风水阵。
轰!
空间一震,血光暴逸,张横手中伏以神尺一指,一柱浩然正气朝着那五个人影怒射而至。
嗤啦,嗤啦!
四个小鬼和那坐轿的判官,在一击之下,身影陡地变得虚幻起来,竟然如同水纹般荡漾成了一圈圈波纹。
“好小子,竟然练有浩然正气,而且修为已达到了三品,怪不得敢如此的嚣张。”
血家厅堂上,血老太和血家四老浑身剧震,全身也陡然暴起了一层血芒。
血老太脸色微变,她还真没想到,张横年纪青青,竟然有如此的修为。
不过,她此刻那肯罢休,一直笼在衣袖里的手猛地伸了出来,那枯瘦如同骷髅的手上,轰然蒸腾起了一团血雾。
下一刻,一幕更加恐怖的情形却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