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发今天第二章。这一卷每一章字数都多不少,写起来比第二卷顺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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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是异姓亲王,权势滔天,也许是一生征战造了太多孽,所以一直没有儿子。但是此刻,他却有儿子了。
但是少年郎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回事儿,少年郎只是在想:“谁敢接近青莛,我就打他……”
有什么事情,比有一个好儿子更喜庆的?吴王即刻大笔一挥,三月三十,宴请宾客,为儿子正名。
直到此刻,吴王才诧异的知道,自己的新儿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而少年郎也诧异的知道,居然还有名字这玩意儿,都不知道是拿来干嘛的。
城池需要名字,人要名字干嘛?
少年郎是一个很奇特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现象级的。仿佛对什么都不懂。却又懂得许许多多。
就好比吴王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吴王想收他做儿子。
天下间,礼法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什么男子可以和吴王的女儿同床共枕?要么是女婿,要么是儿子。亲人,自然不受约束。
莫说苏州城地界各大家族势力的耳目,就是吴王府正式的宣告,也在极短时间传遍了苏州城。
甚至,不出意料的话,不过三天,就会从万里之外,传来圣旨,封少年郎为王储。
吴王功高盖世,早在上一个大明大帝在位时,就曾说过,若吴王封爵,世世代代传承之。
不巧,当今圣上以为吴王无子嗣,所以封了吴王天大的爵位,异姓亲王。
皇室最重脸面,封他为王储也没有关系,只是,到了这个爵位,就不可能在升官进爵了,再进一步,上面就只有大帝宝座了。
宾客未至,礼数先行,兀术珍奇异宝金银财气被送进吴王府。
苏州城地界八百里地界,三百里海域都是吴王治下,他们可以不听皇帝的,却必须把吴王奉上天。
吴王这也算老来得子了。
不过,这些俗事,都和少年郎没关系,少年郎反正就腆着脸,跟着青莛郡主了。
青莛郡主一个人在院子里舞剑,少年郎百无聊赖,一直都坐在石凳上看。
青莛郡主舞剑间开口道:“我的好弟弟,你都十三岁了,是不是该学一学剑法。父王一生绝学正好没人能学,你该把咱们方家的绝学继承下去。”
少年郎听的青莛郡主话语,愣了一愣:“绝学?和这个剑法差不多?”
青莛郡主没好气:“父王绝学霸王枪,举世闻名,若单打独斗不算什么,若是军中杀敌,比天上飞的大能都厉害。我这剑法却是我师父终南山九宫剑神传给我的终南山功夫。没法放在一起比。我这功夫自在圆润,一切都为了自保,可不是杀敌的路数。”
少年郎一听,这玩意儿剑法还是个剑神传下来的本事,就来了兴趣:“自保?那万一防不住呢?”
青莛郡主垭口:“我防不住,自然是敌手功力比我高深的多,既然防不住,学什么剑法都是防不住。”
青莛郡主话音未落,却呆住了。因为说话间,少年郎已经欺身而至,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怕伤了这个便宜弟弟,也就不敢再舞剑了。
少年郎满不在乎:“你看我,什么招数都没用,就站在你面前了,我也没用内力啊。”
青莛郡主刚刚说功力比她高她才防不住,转眼间少年郎就信手沾花般出现在了她面前,这不等于打脸?如果是江湖中,那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后果。
当然,青莛郡主又不是江湖中的粗人,断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生气。不过青莛郡主也会任性。一任性,就舞起了剑,你说简单,我偏要让你见识见识。
青莛郡主剑花却是舞的漂亮,不说泼墨不进,起码也是略有小成。只可惜不管她如何变招,剑势如何挥洒,少年郎依旧伸着脖子,脸贴着她的脸,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看着少年郎的神态,青莛郡主气不打一处来,身体稍微前倾,一口咬在了少年郎耳朵上。
“哎哟,你怎么还咬人。”
“怎么的!这叫以攻为守。”
也不知谁先脸红的,反正又是两个大红脸。
少年郎摸着滚烫的脸颊,心道:“每天看水里,我的脸都是一成不变的白,没想到见到她之后,老是面颊发热,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青莛郡主则是如同看到了一个人形布偶,只道好玩儿,还可以边玩儿边练剑。
少年郎也闲的很,所以也就陪着青莛郡主练剑咯。
第二天,少年郎蹲在青莛郡主屋门外醒了过来。本来吴王是给他发了一套院落,正是东宫别院,可是他就是没法在那儿睡,估计是认床,半夜静悄悄的就摸到了青莛居来,坐在石坎上睡了一宿。
青莛郡主每天早晚课必修,大清早的开门,刚好看到了迎着朝阳发呆的傻弟弟:“你是我弟弟,又不是向我效忠的骑士,干嘛守在这儿?”
“骑士?”少年郎不知所以然:“骑士是什么玩意儿?”
青莛郡主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少年郎明白了什么是骑士,然后又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少年郎明白了什么是忠诚——信仰——荣耀——勇气。又讲了骑士的历史,骑士的效忠。
少年郎才明白,原来骑士就是这玩意儿。
青莛郡主见说明白了,高高兴兴的抽出剑,走到了院中,末了,回眸一笑:“来吧。”
此笑间庭院中,含苞的花骨朵被朝露沁染,被初阳抚摸,弹开了花瓣,飘出花香。刹那间八面花开。
青莛郡主粉红面颊,回眸一笑,如桃花初绽,少年郎心花怒放,面若梨花,迎风踏香。
两人练剑之间,一名侍卫进入院落,手指剑柄拱手弓腰:“郡主,少……殿下,王上在书房等你们。”
吴王召见,青莛郡主拉着少年郎便朝着书房去了。
吴王高若铁塔,身着蟒袍,手中卷着一本书卷,在书房间踱步。
两人一进书房,吴王就放下了书卷:“知道我叫你们来做什么吗?”
“麻烦事。”少年郎一语中的。
吴王哈哈大笑:“以前,我没有子嗣,皇帝不用管我方家。但是如今我有了儿子。皇帝就要插手我家家务事了。皇帝的信使已经上路了。今天典礼就会到场。到时候你就必须皇都去了。在你成年前,都不能回来。至于青莛,你得陪你弟弟去京城读书。”
所谓读书,就是当质子,当然不是炼金学问中原子分子上面转悠那个质子。是人质之子。
大明帝国的规定很奇葩,王储未成年前,必须呆在京城或者呆在皇家的掌控下,成年后又必须回去封地,不准随便靠近京畿。
这其中是有政治及哲学道理的,并不是真的奇葩,在这段时间,京城天禁城中的皇子皇孙要结交各种王侯子弟,这些人,将会可能是他们掌朝后的帝国中心力量。
也当然,数年十数年呆在凤阳,想要隐藏什么,也是很麻烦的。
少年郎无所谓,反正有青莛郡主陪着,什么地方也是呆着,也是生活。都一样。
青莛郡主眼咕噜一转:“你以后就不管我了?”
这个管,不是说不负担,而是说不管教。
“有人帮我管你,以后你得听你弟弟的?”吴王哈哈大笑。本来,公主郡主,都该在皇家书院成长。但是他方申屠只有一个女儿,当然没道理让她去受那份苦。所以青莛郡主人生的前十五年,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青莛,想要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
少年郎眼睛一亮:“听我的?那以后姐姐得和我睡一架床。”
吴王嘿嘿一笑,然后脸一板:“你试试,我把你小丁丁给切了。”
青莛郡主听到前一句,面色微红,听到后一句,却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
少年郎腹诽,丫的,不是听我的么,说话不算话。
吴王看了看屋里的水漏:“时间不早了,准备出门迎接宾客吧。别人前来道喜,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水漏是一种计时工具,是一个铜壶,里面刻上了刻度,水面有一根木条,水不停的漏下去,木条指着什么时间,就是什么时辰。
少年郎与青莛郡主,跟在吴王后面,一路到了前庭。
前庭有匾,镌刻忠孝报国。乃先皇所赐。本来亲王府前庭应该叫做正德殿,唯有少数拥有皇帝题字的亲王府,才会有不同的匾额。这也侧面的说明了吴王府,权势滔天。
若是现在才送礼,那真的是来不及梳理清点了。所以上门宾客昨日就送了礼物,今日也就带着名刺,空手上门了。
“李家主到!”
“长春道长到!”
“欧冶子宗师到!”
八百里内,有头有脸,或者说有资格来见礼的人都陆续到了。
吴王却带着少年郎与青莛郡主迎出了殿门。
下一刻,一名身着唐狮铠的将军走进大门:“圣旨到!吴王接旨!”
吴王微微躬身:“接旨!”
院中宾客也皆数跪地迎旨。
那将军皱眉:“吴王拥有先皇旨意不用跪迎圣旨,但郡主与这少年……”
吴王抬头:“青莛已满十六。”
十六,青莛郡主已满十六,便要受封公主,这是先皇曾说过的。所以不用跪迎。
没等将军开口,吴王续道:“这少年,便是犬子,午时前,他是方外之人,不用跪。接旨后,他更不用跪了。”
那将军哈哈大笑:“听宣,封青莛郡主为曌穆公主,赐吴王独子姓方,封吴王王储,典礼后即刻启程,赶赴皇家书院,进修文武,以资报国!”
吴王双手接旨,官家上前一步,躬身迎着圣旨迎向屋里供奉。圣旨走后,跪的一地的大人物们才起身。
虽然接旨,吴王却心中不悦,老子的儿子当然姓方,还用你赐姓。不过心里怎么想,脸上却不会表达,吴王脸上堆满了笑容。一个屠夫的笑容,当然是骇人的很:“龙雀将军,怎么是你来了。”
明明早就知道是龙雀前来,吴王却要疑惑一下。
龙雀将军哈哈大笑:“消息紧迫,万里之遥,唯有我脚程最快。我还要回到殿前听宣。吴王恭喜!”说着,龙雀拿出了一颗水晶一般,却很圆滑的东西放在吴王手中,拱手退出了吴王府。
屋外,一头怪异的东西仰头长鸣,展开五彩斑斓的翅膀,龙雀将军翻身而上,刹那间,消失在天际。
那兽凤头蛇尾,满身鳞甲,双刺却是五彩神羽,正是龙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