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知道我说这些你会不会嫌烦,要是你烦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夏溪溪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了一些,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刘成瑜立马表示爱听。
“伯母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喜欢听。”
她知道,夏溪溪肯跟她说以前的事,是对她的信任,她又怎么会辜负这份信任呢。
于是,夏溪溪便开始讲起了过往。
说起陈锦的父亲,她的眼神里既有难受,又带着些许幸福。
那一年,陈父突发心梗去世,原本好好的陈氏,就因为这个顶梁柱的倒塌,亲戚朋友们便都开始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不少人甚至开始打陈家财产的主意,而陈氏也差点儿因此破产。
在那个危急关头,是陈锦挺身而出,毅然挑起了陈家的责任,到处拉合作,陪人喝酒,孤身一人的对付那些势利的亲戚,这才将陈氏给保了下来。
说到后来,夏溪溪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难过。
“那段日是子是真的难,不仅小锦过着非人的生活,连瑶瑶都没有逃脱亲戚的魔掌。”
听说陈瑶出来,刘成瑜的脸色也不禁变得紧张起来,她实在是想象不出,陈瑶那个看起来活泼的女孩子,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噩运。
“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能了,当时瑶瑶被一个黑心的亲戚所骗,想把她卖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男人,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我们。”
大概是想到了初时的情景,夏溪溪的眼神变得难过,却还是坚持着将后来后情讲了出来。
“要不是小锦及时赶到,瑶瑶怕是就要落到那个老男人的手上了。”哪怕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此时想来,她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失去了丈夫她已经很难过了,要是女儿再出点儿什么事,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刘成瑜忍不住捂住了小嘴,她实在想象不出,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竟然舍得对陈瑶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天哪,瑶瑶当时一定被吓坏了。”
不知不觉,她也跟着叫起了陈瑶的乳名,她仿佛跟着夏溪溪一起,经历了陈瑶遇到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心里全是心疼与后怕。
夏溪溪也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她被救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做恶梦,但却从来不在我们面前叫苦,我知道那孩子是怕我们担心,将痛苦都咽在了肚子里。”
想到这里她就难受不已,那些可怕的记忆时常会在梦里出现,让她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
不过很庆幸,都过去了,以后他们一家人都会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的。
“伯母,您别再难过了,都过去了,现在陈氏这么好,学长和瑶瑶对您也孝顺,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刘成瑜忍不住轻声安慰起了这个看起来表面活泼的女人,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如果要不是今天亲耳听到夏溪溪所说的这些话,她怎么也想不到,表面风光的陈氏,背地里却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与艰辛。
而她更加想象不到,表面看起来活泼可爱的陈瑶,曾经居然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还能够若无其事的继续保持快乐的心性。
还有陈锦,夏溪溪所说的那些事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新的认识,从前,她只看到了他优秀的一面,却从来没想到过,在他优秀的背后,曾经有过多少努力与伤痛。
“谢谢,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我们家小锦能够有你做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的。”
夏溪溪十分欣慰地看着刘成瑜,对于这个女孩,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伯母能再多给我讲讲学长的事吗?”
刘成瑜歪着脑袋,主动要求,她越来越对陈锦感到好奇起来,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只要你不嫌弃,我当然可以继续讲了。”
夏溪溪倒是也没隐瞒,继续说起了以前的事。
那个时候,陈锦虽然勉强保住了陈氏,但亲戚们还是会各种为难,夏溪溪是个女人,平时又被陈父保护的很好,根本就不懂得经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陈锦一个人的身上。
可是陈锦却没有一句怨言,悄悄地把所有事情都抗了下来,用自己的肩膀替她和陈瑶撑起了一片天。
“虽然小锦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对于瑶瑶还是有愧疚的,觉得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遭受到那些痛苦。”
有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觉得自己很失败,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女,让陈锦和陈瑶受了很多苦。
如果她有能力撑下陈氏的事情,陈锦就不用独自面对的那么辛苦了。
刘成瑜静静地听着,不时的安慰一两句。
“对了伯母,我有一次好像听瑶瑶无意中提起过,她还有一个大哥,也就是说您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他……人呢?”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合不合适,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话,为什么在陈氏遭遇危机的时候,那个人没有出现,他不也是陈氏的一分子吗?
夏溪苦笑了起来。
“是,我确实还有一个儿子,在家里是老大,可是当年他与其父亲吵了一架后便离家出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他的消息。”
她也时常会想念这个儿子,当时儿子年纪小,意气用事,就因为跟父亲吵架,便一气之下离开了家,从此缭无音讯,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们就没有找过他吗?”
刘成瑜听得认真。
如果照这么说的话,当年陈瑶的大哥离家时年纪应该不大,陈家人肯定是不会放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流浪在外的,再怎么说也会寻找一下。
“找了。”
夏溪溪叹气,“怎么没找,当时他父亲动用的所有的关系,可是地没有半结果,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事,还是铁了心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总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