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绳子(1 / 1)

我命悬一线之际,咻的一声飞响,从我头顶飞过一把钢刀,不偏不斜正好扎到了冥将的独眼之中,冥将顿时狂暴嘶吼,捂着眼睛到处乱撞,撞得头破血流,翻身倒了出去,在地上打着滚。

原来那把钢刀是建国打过来的,这一刀救了我的小命,我在那时猛咽着口水告诉自己已经从鬼门关逃了出来。

建国接着又开了几枪,叫道:“赶紧躲啊,呆在那看戏啊!”冥将把插到眼窟里的砍刀拔了出来,随手丢在地上,拼命往山洞顶部爬去,不过多时便消失在洞顶漆黑的窟窿之中。

“默默,葫芦,喘着气就赶紧起来,还坐地上玩什么!”建国说了一句,扣动扳机又惊吓式的随意点射了两枪。

尚子这时从洞里小跑出来,急切地问道:“默默,葫芦哥哥你们没事吧?”

我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往前走的吗?

葫芦捂着一只眼睛站起身子说道:“哎哟,我怕是毁容了,这眼睛疼得还跳星星呢!”

建国见那冥将跑的没影,把枪垂了下来,走上两步说道:“我就怕你两个打不过那鬼东西,看来我回来的很准时!”

葫芦凑上两步让建国帮着他看眼睛,建国一瞧葫芦那只黑眼圈,笑着说道:“没事,呵呵,真没事,挺好看的,没毁容,只是像戴了一副很时髦的墨镜,呵……”

“那你建国还笑,我想肯定是不好看的,要不然谁看到我葫芦长着德行都得笑!”葫芦自言自语,捂着眼睛还喊疼。

我说咱们赶紧往里走,再出来我可招架不住了。大家随便检查了下装备准备往前走,这时建国拣了砍刀收入鞘中走了上来说道:“前面不知道能不能走,我建国没那本事,可并不敢从那地方过!”

我说有路你就走,哪里还有能走不能走这么一说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步子都没蹭出去,哪能就范了糊涂分不清走得走不得了。

大家往前走,一路上东瞧瞧,西摸摸,走上十几分钟便见前面黑雾弥漫,一条的台阶斜扑下去,差不多和我们所站的位置水平成三十度的角。

葫芦蹭到前面往往那斜坡台阶上一瞧,顿时吓得身子抖了两下,紧紧趴在石壁上说道:“这又他妈谁造的台阶,默默,这次你得看清楚到底有没有第三只脚出现,可别像上次一样陷到里面出不来了。锁魂台可是平面台阶,这里他妈的就是一条陡坡,我这身板要掉下去,准滚成皮球!”

建国伸着脑袋看了一眼,说道:“默默,我没说错吧,这就不是一条路,不知道什么人会在这里修台阶?”

我小心俯下身子,往台阶下看。台阶痕迹很模糊,上面还有很浅的水泽,这里可没有什么第三只脚印出现,甚至就算不上是台阶,我看很可能是地质形成的台阶状陡坡而已。

尚子紧张地说道:“默默,要不然咱们就出去吧,万一是个死角山洞,那就麻烦大了!”

我没回答尚子,和建国要了一枚冷焰火,直接往前丢了出去。光线亮开的刹那间,我们都抖了几下脚。原来顺着陡坡下去将尽五十几米外有一片很奇怪的地形。

我们也就看了几秒钟的时间,大致看得出来,下面是一座巨大的碗状结构,中心内部有三块柱状拔尖的弯曲石块围城一个圆台,外围有各种形状的石片很有顺序地布置,诡异的是我们好像在碗状结构的周围挂着好多东西,很像螵蛸团。因为光线暗淡,当空又飘这黑雾,我们也就大致看到了如此情形,想看个清楚还得往下面走。

我对尚子说道:“月莹,你父亲的遗骸就应该藏在这山洞里,咱们这次闯对地方了!”

尚子听我这么一说,激动得眼泪一下就冒了出来,抓着我的手臂问道:“真的吗,那我很快就有家了,我好想念我的父亲!”

葫芦哆嗦着问道:“默默,你可别又瞎说啊,咱们还没到梅里雪山呢,野田老爷子可是说了,那山洞在梅里雪山附近,和这老山洞有毛关系!”

建国似乎想明白一些事,不紧不慢带着思考的语气说道:“那只能说明这山洞通到梅里雪山那里,野田他们当年可能没有从这山洞里走出去,而是在他两个同事遇难后从这山洞里出去,顺着澜沧江走到梅里雪山,然后在那里发现了这座洞窟的出口。那野田另外的随从人员就该在这山洞的尽头遇难,这山洞还有出口。”

我想建国的分析很有道理,看来我们这一程还真找对地方了,不过我更加的怀疑“野田”,从各种迹象上表明,这“野田”就是假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最难解的是他为什么会选择让我们一起跟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眼下我得先到下面看看。

建国利索地把肩头上的登山绳卸了下来,在山洞内布置系牢固,把绳子另一端顺着陡坡丢了下去,试了几下手确认牢固这才说道:“可以下去了,我先下去!”

葫芦瞄了一眼那黑雾笼罩的下面碗装石台说道:“这次我先下,嗯哼,我到下面喊安全你们再一个接一个的下来哈!”

我说葫芦你怎么这么积极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葫芦挺挺身子说:反正都得下去,我最怕这种地方了,要死就早点死,省的花更多的时间担惊受怕,那滋味比死都难受。

葫芦说完,把步枪甩到身后,理了一下背包背带,蹭着屁股,身子一转,牵着绳子,踩着陡壁滑了下去。

绳子蹦得紧紧的,也就葫芦这样的体重才会出现如此效果。山洞黑雾很浓,下方应该有水汽,有水汽那就表示有气脉出口,对于在深山洞穴巨窟中形成的雾气在《盗鬼经卷》里称为“脉气”。

陡坡长度也就二十来米,葫芦却爬了半天没到底下,此时他的头顶上被一片黑雾笼罩,我们站在高台上仅能见到葫芦头灯的一抹暗淡的黄色光晕。

建国泛起嘀咕:这葫芦,五十几米爬了这么久,不至于吧。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冲着下面喊话:“葫芦,你他娘到底下了没有,磨蹭什么?”

我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了数遍后传来葫芦的叫骂声:“我还想问你呢,就知道这时候你还逗我好玩,你们合计着扯绳子往上面拉干什么?叫我怎么下去。”

听到葫芦的叫骂声,我脑袋一懵,这又算哪门子的事,谁都没有扯那绳子。我赶紧蹲下身子去捋那股绳子:“我操!绳子怎么是松的,那葫芦扯的又是哪根绳子?”

建国和尚子见到我不费半点力气就把绳子扯上了一截挽在手中,惊奇地爬到陡坡口问道:“怎么回事?葫芦他……”

“好了,好了,我们不玩了,你慢慢爬,我们先抽根烟!”我没敢把这情况和葫芦说明,免得他吓到,摔下去麻烦可就大了。建国跟着喊道:“葫芦,你抓紧绳子啊,摔下去我得抬你出去了!”

葫芦急得大声嚷嚷:“许默,李建国你们还真玩我啊,到下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尚子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没那本事解释清楚。现在得等葫芦到下面再说,不过这绳子我越扯越长,真不知道葫芦扯的是哪根绳子了。最后建国垂下去的登山绳全被我抽了回来,我们三人啊的一声惊叫,葫芦没扯着绳子下去。

这就糟了,不知道葫芦现在有没有扯着什么东西。建国慌张地问道:“默默,怎么办,这胖子不会摔下去了吧,半天没响动了,绳子都被抽回来了呀!”

我心头一惊冲着黑暗的下面山洞叫道:“葫芦,到下面了没有,连个声都不出,你想吓唬谁啊!”

“就到了,我这专心爬绳子,哪有空儿和你们说话----耶嘿,到了,哈哈,胜利到达目的地-----操,许默,你那么着急把绳子抽回去干什么,你们不下来?赶紧下来,要是我害怕了,回头揍你,快给我下来……”

听完葫芦的叫骂声,我们顿时傻眼,这葫芦还真不是攀着绳子下去的,那他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又被收回了?

我心里直冒突,没法解释,只好冲着下面喊道:“我们这就下来,刚换了绳子,你没事吧,我们这就下来!”

“快点下来,我害怕的没地方躲了!”葫芦大叫一声。

我从肩头从新换了一根绳子垂了下去,空喊一声:“葫芦,我丢绳子下来,你扯好另一端,我们就下来!”

“我说默默,你这德行还当连长了,真啰嗦,我扯那绳子干什么!”葫芦说归说,不过他已经扯着另一头绳子蹦紧了,喊道:“好了,老子把绳子拴着一块大石头,你们就溜索下来!”

建国整理了一下行李背包,取了绳扣子,身子一挂就荡了下去,接着便传来他俩的欢呼声:“哈哈,指导员身手真不赖,几秒钟就下来了!”,“默默,小妹你们快下来!”

我担心尚子中途会误跑到什么地方去,以我稍微经过考虑的打算,我和尚子得一起下去。

尚子懂我的意思,在我把绳扣子挂到绳子上后,靠了上来,抱住我脖子,我身子轻跳出去,两人就顺着绳子滑了下去,也就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双脚就蹬到了地面。

葫芦和建国忙上来接应,建国显得有些紧张,把绳子收好说道:“默默,不对劲啊,这绳子……”

葫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顾嘟囔着嘴发了一圈烟上来说道:“终于平安下来了,没见到什么鬼东西,看看吧,这地方肯定藏着好东西,我们得好好搜搜!”

哧!的一声响,尚子已经引亮一根冷焰火,大家顺势往周围观看,一旁的建国却推了我一下说:“默默,你看我们下来那陡坡!”

我顺着建国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漆黑的岩体斜坡上挂着一排已经腐化的黑色骸骨。陡坡上有地下水脉清洗,骸骨上被水渍和浮尘掩盖,尸骨长期在水中浸泡所以成黑色。

这些尸骸少说有十二三俱,他们的脚尖离地面尚有十几公分,脖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拴住,窒息吊死在这里,不过他们脖子上并没有绳子之类的物件,只是他们的双手都抬在头顶上,双掌作出抱东西的姿势。尸骸整体四肢并没有虬曲的情形,身子也看不出有受伤的迹象,甚至遗留下来的骷髅还带有些许的微笑,好像他们是自愿吊死在这里。

葫芦走近细看了一阵说道:“我刚下来是脚下碰到东西,原来是这些仁兄的尸骸!”

我说:“葫芦,你刚是怎么下来的,连绳子都没扯!”

葫芦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我不顺着绳子下来,难道是飘下来的!”

“你头灯不是亮着的吗,看清楚这里有这些尸骸了没有?”

葫芦搓了几下鼻子,挠着后脑勺说道:“其实我下来半天没到地面上,我就想啊,反正这陡坡就五十来米,或许离地面不远了,我就扯着绳子蹦了下来,还真别说,这地方不高,跳下来啥事都没有,哈……这很奇怪吗,没见到这些尸骸也不奇怪。我不操这份心!”

尚子凑近些,小心说道:“葫芦哥哥,你刚才就没顺着绳子下来,绳子早被我们抽回去了!”

葫芦听完尚子这么一说,张着嘴巴愣住了。建国上前打打手势:“葫芦,你刚到底是怎么下来的,你根本就没顺着我垂下来的那绳子下来,我们在上头扯绳子,他娘的就松着的。”

葫芦慌了神,抬眼就去瞧那陡坡,陡坡上除了有模糊的台阶状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绳子或者藤枝搭在上面,急的葫芦敲着脑门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怎么自己没感觉呢,难道又见鬼了……”

这葫芦一向打架的时候才会动脑子,没要紧的事,他那颗脑袋可以省略不计,我忙问道:“葫芦,你下来时换过手吗?”

葫芦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我以为他要发表上面重要言论,结果说道:“那陡坡有一处可以站人的,我刚好尿急,就宽衣解带冲了一泡尿,难道那时候就换了绳子?”

这时候尚子也急了:“葫芦哥哥,我们完全把绳子抽回来,问你抓紧绳子的,你还说就抓着绳子没空和我们说话。你到底扯着什么都不知道吗?”

“妹子,我真是顺着绳子下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上帝!”

建国利索把葫芦的双手摊开,只见葫芦的手掌有明显的绳索勒过的痕迹,不过这绳子印比我们随身带的登山绳粗了一截儿!

葫芦看到自己手掌上的勒痕骂道:“怎么变成这德行了,绳子还带字印的,我们的登山绳没写着字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骂道:“葫芦,你认真点!会出人命的,你扯的就不是绳子,是动物!”

“啊!动物,谁的动物会一股的,还刺字的!”

我说我们古墓里讨生活的人,最怕遇到两样东西---蛇皇,鼠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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