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冰山上,全身暴露在外,宫本抬枪就朝我打了过来,我赶紧从冰山上翻身跳了下来。
冰沫翻飞,我用刀面把冰雪碎片拍了下去,葫芦和建国以为我想打雪仗,纷纷拣起地上的冰块往下面砸。
我并不能布置诛鬼封天,只是运用了牧严遗留下来的气脉通口,布置起来并不多难,主要要认清层次,囚龙、活阙,望穿、秋水再以地上的冰雪布置,巧设屏障,遮住分光携阳,分清“丞龙诀”的位置。这些地方是牧严布置过的要害气脉,其中的邪恶力量已经不容小觑。
我砍下冰片,一一拍了下去,下方枪声嘀嗒,我们埋头在冰山后躲避子弹。老仆把尚子带到牧严墓穴冰台上。
我和葫芦、建国靠在冰山后相视而笑:“痛快……”
建国扯嗓子空喊:“宫本老儿,我们还活着吶,你们子弹还够不够?哈哈哈……”
我矮个身子就地一滚,走一回起首拜月步,挥刀向天,再使一招“地藏拜月”,当空翻个身子,落地脚踏双冥诀位,跟上一招“楼宇星空”,叫道:“老婆婆借火折一用!”
老仆双脚踢踏几步,地上浅盖的冰花露出一堆火团,她轻快踢起一块通红的火炭,我弯刀轻点接住火炭,绕个身子,虚步急转将火炭稳稳控制在弯刀弧形刀身内,分挑火炭,碳花四溅……
老仆哭泣:“主人,您这招就是诛鬼封天术的第七则---地藏封天!”
“地藏封天”步法、手势、点刀点葬都有特定的招数,当初我因为喜爱耍枪弄棒,胡乱学了里面的招数,其实很像武术套招的打法。我在部队里无聊就经常耍这套刀法解闷,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觉得每次使“地藏封天”心中满是豪情,似乎心胸为之开阔。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套刀法配合的是诛鬼封天的布置方法。
我身转步急,分踏七步脚钉,同时刀身回转,引火炭从内侧翻飞出去,火炭像一条火龙在我刀尖的牵引下环绕整个身子,我忘乎所以,哈哈大笑,念出地藏封天之豪迈:七星望月地官葬,一脉随世伴浮屠,一楼一宇皆下怀,引刀空怀祭天下,千年一隅春秋抖,龙宇九州任我行,俯首成败月下寒,拜我千年地藏尊……啝埜主啰,処虞啊铘嘛,佛乩喋喋飍吁渋……”
火炭碎片顺着冰桥分散成九股激发出去,形如火龙,咻咻飞袭,在冰塔上空穿梭,最后分击到九处“丞龙诀脉”上,洞顶的龙骨藤哧哧发声,垂下无数的藤枝,两条冰河波浪滚滚,冰虫悬飘,慢慢化成浓雾飘升遮空。
冰塔墓穴浓云掩盖,气脉混沌,翻滚的黑雾重叠,似乎要压下来,层层浓雾,把冰塔分割成两重天,天地颤抖,黑雾处落下雪白的冰渣,顿时电闪雷鸣……
我收刀入鞘站在冰山上俯视下去,宫本他们已经乱了阵脚,我感慨:“牧严当年是如何在乾陵凭空布置气脉,引起风雨吹奏的---惊为天人。如果不是牧严布置过诛鬼封天七小令,加上冰塔空间狭窄,要不然我根本就无法布置诛鬼封天的‘地藏封天’。”
我不敢相信诛鬼封天竟然能如此让日月消沉,还好我这只是在冰塔下布置。一样看得犯傻的还有葫芦他们三人,只有老仆感怀落泪,口里不停地念着:“世尊地藏……世尊地藏……”
过得几分钟冰雪消融了浅浅的一层,满塔之内水汽凝重,纷纷从洞顶的浓雾中滴落犹如雨滴的水珠,淅淅沥沥冰雨落,浓云遮顶,时不时惊出一声雷,几座冰山被雷击碎,冰渣碎片翻飞,宫本等人落荒逃窜,找不清来路,哭喊成一片。
站在地藏封天之中的十几个人有的被雷电击打,血肉模糊死在了冰河之中;有的被风雨吹得收不住脚,倒在地上,被一层一层落下的冰渣碎片覆盖,再次翻身出来时被雷电余波震得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离死也不远了。
我站在高处,眼看宫本手下死伤过半,提刀说道:“葫芦,建国带月莹走!冰河里的冰虫伤不了你们。”
葫芦和建国呆呆站立看着我,抱拳说:“默默,保重,咱们外面见!”
尚子哭诉不肯走,葫芦和建国拖上尚子,恨不得把尚子捆绑,拽着便往冰桥上走。
突然,寒光一照,冰桥桥头冰碑上跳下一个人来,我挥刀迎了上去,兵器相撞迸出火花,葫芦和建国眼疾手快,把尚子推开,老仆把尚子迎到冰台后。
我见来人却是那满脸刀疤的南洋巫师。这货色也属厉害的角色,他一言未发,手里擎着九寸钢刀,挡在了冰桥上。
冰台过高,我们没有绳索,根本没有办法下去,唯一的出路---冰桥已经被劲敌拦住。
我们三人和南洋巫师对峙站立将近三分钟,葫芦大吼一声,跳起身子,半空中甩出一刀,建国想跟上,我赶紧伸腿把他拦了下来,往葫芦方向急看一眼。
糟糕,这南洋巫师身手厉害,没避让半分半寸,手起刀子轻递了出来,葫芦肯定避让不过,我哪敢迟疑,点刀藏怀,奋力出击,分一掌将葫芦推开,葫芦肩膀还是伤了一刀,踉跄两步被赶上来的建国扶住。
葫芦大呼:“终于来个对手了,我管他哪里出家当的和尚,老子让他脑袋永远不长头发。”
我们三人一同冲了上去,挥刀斜砍。不知道南洋巫师用的是什么招数,就算我们刀法凌厉,他都给一一破解,我们没能伤得了他半分半毫,他甚至连步子都没移动半寸,呆呆地站在了冰桥上,眼神迷离,似乎看着的不是我们。
再次的进攻,我们三人已经用尽全力,冰山被削矮了半截儿,冰片翻飞,头顶冰柱落了下来,我们连出刀子,混战到一处,当时似乎天昏地暗,雪花飘落,龙骨藤被砍断,藤枝摇摆,几处冰柱轰然倒塌,冰桥摇摇欲坠。
南洋巫师狂耍出刀子,缠头裹脑,脚下虎虎生风,连用秋风扫落叶和横扫千军,我们三人胸口被踢了一圈。葫芦和建国身子随势翻身站到冰桥上的冰链上,握刀待递,我则退出几步,乌龙纹柱翻起身子,准备迎战,我们三人应经把南洋巫师围在了中心,不过我们并未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身上都中了几刀,鲜血流淌。
我心想这南洋巫师果然厉害非常,一点破绽都没有,平常之人根本耐不住我们三人的围攻。
我余光瞧了一眼冰桥下方的宫本几人,他们显然被死死困在了地藏封天之中,过得些时候肯定死无葬身之地。这南洋巫师眼神始终斜瞟冰桥下方,还在盘算怎么破地藏封天。
我说道:“地藏封天,你想都别想,你没那能耐破得了!”
南洋巫师并未回话,眼神继续迷离,只是他脸上刀疤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肯定想去救被困的宫本等人。
就在我思考怎么把这南洋巫师放倒之时,听得头顶沙沙作响,还有三个人,我抬头去看,已经晚了,冰塔下跳下来的两个人已经把刀子递了出来,刀身离我只有几寸。
我暗叫不好,斜身,脚下虚步疾转,翻身三百六十度,躲过一刀,一记倒挂金钩扫出两腿,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再挥刀逼退其余两人,只可惜被我踢了一脚的女子身随急转,刹那间就跑上了冰台。老仆以身为尚子挡刀,出乎我的意料,那女子却只是把老仆拍坐在了地上,然后翻手将尚子牵住,一拉一绕,站在尚子的身后,刀子已经架在了尚子的脖子上。
葫芦和建国本来并未担心我被三个人攻击,只是紧紧盯住那南洋巫师,此时见到尚子落入黑衣女子之手,眼睛急切扫了过来。
建国问道:“默默,你没事吧!”
我并没有回答建国,收刀冷冷对着劫持尚子的女子说道:“你敢动月莹一根头发,天涯海角,我默默有仇报仇,定要你血债血偿!”我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这张相片背面写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蒙面女子身子一抖,知道身份被我猜中,干脆将面纱扯了下来,不正是德国的安娜吗?
安娜口齿轻启:“许默,我需要她的一只眼睛,我不想这样!”
葫芦站在冰链上一边警戒一边大骂:“臭娘们儿,狼心狗肺的东西,在龙洞里就该把你双亲的骨灰喂狗吃了,忘恩负义,呸……”
安娜手有些抖,镇定了一下才说道:“我需要她的眼睛,事后我会给你个解释,我……”
我打断怒喝:“住嘴!别让我出手杀你。月莹是我妻子,谁敢动她!”
我不知道安娜为什么要尚子的一只眼睛,听我一说,眼眶恍惚,这时候她明显有些犹豫动摇,站在他两侧的黑衣人叽哩哇啦一堆话,是日语。说完,伸刀就刺向了尚子的双眼。
尚子静静流泪,眼睛都没眨一下。我距离他们尚有两米,根本就赶不上去,心中一痛:我的尚子……
安娜嘶叫一声将两刀隔开,把尚子推到老仆身边,奋力砍了两刀。两个黑衣人哪里肯放过安娜,两刀齐攻,安娜身中两刀,也就在此时,南洋巫师和葫芦建国也战到一处,我拼命奔了上去,挥刀一砍,旋身将安娜牵了出来,推到尚子身旁,接着虚晃两步,躲避两刀,趁虚位破绽留出,横推出一掌,直接把一个黑衣人打下冰台,摔死了。另外一个正想挥刀砍我脖子,安娜出手连开几枪,直到把手枪里的子弹打完,将那黑衣人打成了蜂窝。
我看安娜对尚子下不了手,正想上去帮葫芦和建国,尚子哭喊:“默默,安娜姐姐受伤了!”
我回头去看,安娜躺在尚子的怀中,腹部鲜血流淌,将衣衫染红……
葫芦和建国也多伤了几处,看他们奋力厮杀,知道他俩伤的并不重。“默默,这里有我和建国挡着,你去照顾小妹他们!”
我奔上几步,扶住了安娜。此时的安娜嘴唇发白,哽咽着没能说出话来。
撕开安娜的衣角,她腹部有一个三四公分的刀伤,鲜血直流,我随意抓起地上的冰沙敷到安娜的伤口上,又随意把身上的外套撕裂包扎住安娜的伤口:“安娜,我欠你一条命,将来你有事,只要不伤天害理我许默定帮你办到!”
安娜艰难挤出一抹笑容,虚弱地说道:“默默,尚子小妹的眼睛能化解虚魂草毒,她的眼睛里聚积着常人没有的泪滴,虚魂草要用她眼睛里的血液和泪滴混合才会出现,你应该知道牧严要找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世尊地藏,一个是神女,神女泪解虚魂,只有尚子小妹才能让世间最后一颗虚魂草消失,虚魂草是游走的,没有眼血和眼泪,无法找到虚魂草的!当年牧严就是用她的双眼之泪铲除了很多的虚魂草,不过牧严天生流血泪的。德国二战时期有一本《中国地藏神女》的书,上面有记载。”
听着安娜艰难述说,我没留意一旁的尚子,她已经搜出牛角刀,就要去挖她的眼珠。还多亏了一旁的老仆,是老仆用肩膀把尚子的手撞开了。
老仆说道:“尚子小姐,不可,你看,你眼睛现在就在流血泪,你们看看,洞顶冰锥上垂下的那朵花,就是虚魂草啊,它已经被你的血泪吸引现身了!”
我放下安娜紧紧将尚子抱入怀中:“月莹,你可知道,我默默可死都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别傻,万事我们都能挨过去,别做傻事好吗……”是喜是悲,我已经无法叙说清楚,或者两者皆有。
“安娜,你一定要挺住,我要和你再喝三碗酒,月莹照顾好安娜!”我说完抬刀跳了出去。
葫芦和建国被打得乱了章法,身上中了数刀,摇晃着艰难躲避那南洋巫师的攻击。接着又被踢了一脚,跌跌撞撞扑了回来,我伸手将他二人扶住,卯足了劲力,挥刀下砍。那南洋巫师七寸刀刀口缺了一角,蹬蹬蹬退出了步子。
葫芦喘着气大骂:“默默,这家伙打不死的蟑螂,他娘的比你还厉害!”
建国也已经坐在地上,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默默,他出的刀子看不清楚,眨眼就到你身上了!”
我扶起葫芦和建国说道:“你们去照顾安娜和尚子他们,这里有我。”
葫芦和建国边跑边扑终于到了尚子他们那,一并躺在地上,谁照顾谁都不知道了,还好安娜血已经止住,只是很虚弱。有葫芦和建国守护我也就可以放心迎战了。
这南洋巫师并没有趁虚发起攻击,见我正立面对他,他还拱手行礼。我托刀抱拳回礼:“想不到你还懂嶷山将令的运土功,这么说阁下是将令后人,不过你不是中国人,半吊子的东派功夫,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东将令运土功!”
南洋巫师抱拳说道:“我是泰国人,是宫本先生把我养大的,我不想打了,只求你放了宫本老先生,收了风雨冰雪!”
我摇头:“这是南派的地藏封天术,我没有能力收住,除非日月变更,冰倒或者这里的人全部死亡才会消停!”
南洋巫师从怀中搜出炸药:“这个可以吗?”
此时我倒是佩服起这个长相怪异的南洋巫师来,是够忠诚的,有心放他一马,只可惜我不知道如何破这地藏封天,我留下一处脉可以走,恐怕宫本不乐意,甚至还要加害我们:“你的主人想得到虚魂草,我是绝对不答应的!”
南洋巫师朝身后下方的宫本看了看,宫本等人披头散发,五官被震出血来,正在拼命躲避地藏封天里气脉的攻击。他回首对我抱拳行礼:“我知道你能收这阵,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从此不踏入中国半步,你输了,给宫本先生留条活路,我任你吩咐,死亦可!”
我笑了笑说道:“兄弟,你知道这宫本是什么人吗,他拿走虚魂草你就真见到阴兵过境了!生灵涂炭,一切都是魑族,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南洋巫师轻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宫本先生对我有养育之恩,此恩不可不报,我也不为难你,我们打一场,由天定!”
风雪咆哮,雪花废卷,龙骨藤阴风摇摆,黑云中闪电依旧,我没心思和这南洋巫师打,但人家已经说出口,回拒伤礼,只好微微提刀:“兄弟,我许默佩服你是条汉子,不过我劝你忠诚也要看清人!”
南洋巫师微微点头,身子一转,翻身砍了一刀过来。
我喝彩大叫:“好一招‘东山再起’”点刀突击迎了上去,翻身连跳两步,收刀入怀,回转翻出,变成反切扫,只取南洋巫师腹部。南洋巫师收腹,左脚迈出一步,是稳扎马步,甚是稳当,稳步后扫腿侧翻,又是一招东派嶷山将令的“红云出山”,我则斜身跨刀,双脚交替一收一拉,躲避过去,刀身迎面一摆,削去劲力,横推出一掌,南洋巫师一掌迎击,我俩都退了半步出去。
南洋巫师脸上呈现一抹欣慰色彩,递刀继续迎战,他出招刚猛有力,甚至把柔劲全部罢黜,同样为我喝彩道:“果然是世尊地藏,也懂得东派‘双龙坠海’,试试我这招‘游波似壁’。”
我叫一声好招,迎击出去的是嶷山将令运土功之中的“冥灯万丈”。这招式一开一合,步伐稳中求进,灵巧虚步分三走四躲五擒腕,我并没有打到南洋巫师,他以各种招式化解,不过灵巧欠缺了许多,反而有更多的泰拳招式护身和进攻,破绽打露。
打了数十招,难分高下,我无心取他性命,收刀多次,点刀即止,南洋巫师渐渐打得凌乱,甚至不再顾及身子受伤,被我轻挑伤了几处,最后他奋力一搏,全部使的是泰拳的打法。
我随之变幻招式:地官擒龙手;将令移山经;宄人举斗功;校尉千军横中原,一招变一式,轮番运用,最后巧运“地藏诸佛”,把南洋巫师控制在身周三步之内。
南洋巫师越打越乱,心气不平,只顾着要砍到我,甚至直接迎着我的刀身撞了过来。我敬佩其忠诚,有意想结实这么一个朋友,无奈他知道无法伤我半毫,动了怒气,以命相搏,只为砍到我一刀。
以免伤了他的性命,我边战边换招式:“兄弟,何苦以命相搏,趁早收手……”
我们再战了几个回合,南洋巫师嘶嚎狂砍,为了不伤到自己我只能奋力迎击,心想再这么打下去,难免有个闪失,现在最好是制他无法动身才是上策。
他最后用的是东派的“沉沙落雁”,我跟着出了一招“海阔星空”,哪知南洋巫师没避开我罩顶的刀子,顶着肩膀要来迎我一刀。我的刀子只要砍到他的肩膀,他就有机会运用“沉沙落雁”下一式把刀子刺到我脑门。
我知道他是最后一招,收刀矮个身子,盘旋扫腿,冰雪翻飞遮住了他的双眼,我下一刀没必要出了,要不然我可能会把南洋巫师的胸口切开。
南洋巫师哈哈大笑,满眼是泪,笑声中多有悲壮,胡乱砍向我数刀后,奋力一跃想要从冰台上跳下去,我猛扑过去抓住了他的左手:“兄弟,胜负未分,上来和我再打几个回合……”
南洋巫师被吊在了冰台的边缘,掉下去肯定落入冰河之中必死无疑。
我大叫:“葫芦,建国快来帮忙,把他拉上来!”
葫芦和建国奔了过来,一同拉住南洋巫师的手,就要把他拉上来,南洋巫师坠在冰台边缘平静说道:“我自知打不过你,但我为宫本尽了全力了,只怪命运不济,让我遇到你。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中国生活十年,也知道恩义,只求给宫本先生留一条生路……各为其主,要不然我乃卡愿和你兄弟相称……”
我们没有再能说什么话,乃卡挥刀砍断了自己的左手,翻身落了下去,掉到冰河之中没有挣扎,被冰虫吞噬,鲜血染红冰河,最后也起了一层冰绒……
我们三人站在冰台上望向冰塔下两条冰河,为化为寒气的乃卡感慨:“可惜这么一个兄弟了!”;“各为其主,又深明大义,难得!”;“人生知己难遇,或许乃卡命运注定该是如此,来世或许就为兄弟……”我们三人以南派理解单膝一跪,对着冰河拜了三下,有感在怀萦绕,始终无法消去。
我们站在冰台上看着冰桥下方残风吞卷,一切都是那么的喧嚣,一切都又那么的平静,人生匆匆数十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可能已经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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