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书名《你为我着迷》改为《陌上花开竹有意》,阅读的朋友请细心点击,谢谢!)
校园的夜极静了,无边夜色中,暑热悄悄地溃散,甬路两边的灯照着满地的亮。一沟清浅的新月遥遥挂在天际,夜风带着木兰花的清香徐徐吹来,把这个宁静的夜晚薰出一种莫名的诗情画意来。
付艺瑶已经发出均匀的鼻息声,我一个人伫立在窗前,静静感受着夜的妖娆与宁静。
还有一周的时间,我们就放暑假了。晚饭后,李晗雨在操场与我“偶遇”,他先是讪讪地问我最近好不好,然后说他明天去车站买返家的车票,会给我带一张。这学期,我与他没有任何牵连,平静地如一般同学,看来,我这次的转身,于他已成永远。
期末考试结束的当晚,我们班级的很多同学约好去酒吧狂欢。夏天的夜总是姗姗来迟,晚上八点多钟,天依然还没有黑透,我们一大帮人前呼后应地来到了风信子酒吧。
旋转的灯光伴着快节奏的音乐不停地闪,我们涌向舞池,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随着震耳的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全方位的来回摆动,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多日挑灯夜战的疲倦都被狂劲的摇滚甩到了一边,不久,我就大汗淋漓了。忽然,我发现身边那个潇洒的热情舞者就是吴承泽,他的眼睛,他的俊脸在灯光得映射下,神采万千。
我走出那束神采万千的注目,来到吧台不远的桌边坐下,要了一杯冰橙汁,吴承泽随后也坐到了我的对面,要了一杯冰咖啡,笑着对我说:
“没见你跳过这种劲舞,很惊讶,也很惊艳。”
我一口气喝掉半杯橙汁,“现在连四十岁的大婶也会跳这种舞,在你眼里,我是个老古董吗?”
“老古董确实过了,只是我眼中的你清秀脱俗,没有一丝锋芒与心计,有的只是轻灵与典雅,这样的你应该养在深闺,与花草为邻,与诗书作伴,就像中天皓月,澄澈清明,这里的嘈杂与香艳与你的气质神韵都不符。”
对于他这样的赞美,我不禁笑了起来,他的眼光确实独到,我确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也无数次地觉得自己与这样的氛围格格不入。养在深闺,与花草为邻,与诗书作伴,说的太好了。
“如你所说,我可以修炼古墓派的武功了。”
“对、对、对,小龙女,你的神韵特像小龙女。”说完,我们俩都开怀地笑了,没有一丝芥蒂,就好像曾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想我们做朋友才是最好的选择。与康磊腹心相照,是知心;与吴承泽声气相求,是知音。
第二天上午六点,我和李晗雨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他买到的是两个中铺,下铺的人打开了车窗,呼啸而来的风,一会儿就把我身上的酷热吹走了。
窗外掠过一道道村庄,一片片拔节的庄稼地,土黄色和碧绿色交替地闯入视线。暮色渐渐笼罩下来,我和李晗雨在餐车吃了晚饭之后,回到车厢,坐在车窗前的小凳上开始聊天。
“你手上什么时候带上戒指了?”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哦,是康磊寒假买给我的。”我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知道戴戒指的讲究吗?”他追问。
“订婚戒一般戴在左手的中指,结婚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因为左手的无名指有一根血管直接与心脏相连,所以结婚戒指要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订婚?”他没想到我会解释的这样明白。
“嗯,是订婚戒指。”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他的脸色突然很难看,有些生气地说:“你都了解他吗,就贸然和他订婚?”
“我当然很了解他,他对我一直很好,他说过就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我。”
“你了解他有多少?”
“全部。”
“全部?你这傻女人,做了傻事,还自鸣得意,看来那家伙还没把那件肮脏的事告诉你,骗子!”他恨恨地,有些咬牙切齿。
“肮脏的事?康磊做什么肮脏的事了,你别诬陷他,我不信。”
他盯着我,眼睛里燃烧着愤怒,“诬陷他?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要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就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为他辩驳了。”
我的心忽然间一紧,感觉像开了一条缝,有东西在慢慢漏下去。
“那你说他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我表面问得无所畏惧,其实心里虚得要命。
“我答应过他,要他自己和你说那件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看来,他是打算欺骗到底了。”
我越来越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利箭正向我的心射来,想要捂住耳朵走开,可是心里却偏偏想要弄个水落石出。
“求你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我的声音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我不能确定把那件事告诉你,是对你好,还是害了你。”他踌躇着。
看到李晗雨的犹豫不决,我心底的紧张在加剧,全身的筋脉似乎都聚到了一起,但是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我最有权知道真相,不是吗?”我的声音里有胆怯,有乞求。
李晗雨怔怔地看着我,慢慢地攥紧我的手,说:“他在外地上学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女孩儿……”
他停下了,我的心哆嗦得像风雨中的树叶,却非要听到那个可怕的事实,抖着声问道:“他——和那女孩儿怎么了?”
他低了下头,猛然又抬起来,目若寒星,“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那个女孩为他打过胎。”
我的头轰然作响,好像有万千雷霆滚过,浑身突然间软下来,似乎被抽掉了所有的筋脉,痛苦得似乎连知觉都失去了。
“雨竹,雨竹!”李晗雨抖着我的胳膊呼唤着。他这一抖动,把我挂在睫毛上的泪珠纷纷摇落了下来。他伸出手,擦去了我脸上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心疼地自责道:“我真不该告诉你。”
李晗雨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责怪着自己,这件事说到底,最受伤害的是雨竹,真不应该告诉她,可是也不能由着康磊欺骗她啊,这件事究竟怎么做才算正确的,他茫然了。看着面色麻木,哭成泪人的雨竹,他的心也被生生撕裂了。
他错了。
桌上的电话闪着炫目的七彩光,我颤巍巍地拿起来,是康磊的电话。我慌乱地接通,似乎要求证答案,康磊一定会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宝贝,到哪里了?吃饭了吗?”康磊的柔情蜜意传到了飞驰的列车上。
我哽咽着,既没有回答他的话,又不知从哪里问起那件事,或许是不敢提及。
“怎么不说话?”康磊追问了一句。
…….
“雨竹,有事吗?为什么不说话?”他的焦急清楚地传来。
“有个女孩儿——为你——打过胎,对不对?”我断断续续地问道。
…….
电话那边突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伴着汩汩流下的泪水,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电话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死一般的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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