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听出花雨寒的话有许多漏洞。
并且这间书记的布置太专业,书柜的摆放,以及周围贴着的画,初看十分平常,但在两人眼中,这些却正是一个阵法。
阵法虽然普通,却能有效地隔绝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并且能够完美地隐匿住在这屋子里的人的所有气息。
所以此时的花蕾蕾才能什么都听不到。
只是因为,他们三人一进这间屋子,花雨寒就已经开启了那个阵法。
林小晚貌似十分好奇,想要去摸离她最近的那幅画,手还没碰上画,花雨寒就紧张地站了起来,“别碰!”
看到两人惊奇的神情,花雨寒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有些僵硬地解释,“这些画都是古董,手一碰就会留下指印,身价就会跌很多。”
“花先生这房子很大啊!”
“是啊是啊,还行还行。”
一边回答着林子意的问题,花雨寒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墙上的画,那神情分明是想让两人有眼色的自己告别,偏偏林小晚和最近脸皮渐渐向林小晚靠近的林子意装作压根不知道。
“我想蕾蕾也应该有自己的卧室吧?”
花雨寒有些焦躁起来,花蕾蕾还一人留在外面呢。
“当然当然。”
“那么,为什么,花先生会和女儿一起睡在书记?莫不是花先生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这话一出来,花雨寒的脸顿时变了,冷冷地盯着林子意,那眼神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
林子意脸上仍淡淡笑着,刚刚那句话像只是平常拉家常的话一样平凡。
一直懒懒半坐在椅子上,像是快要睡着的林小晚这时却突然站起身来,闪电一般按下书桌上的一块白玉镇纸。
哗啦一声,高大的书柜左右分开,露出一个只有三四平方的小房间来。
房间里两张单人床,中间拉着一张布帘隔开。床上放着睡觉用的被褥,一个粉红,一个格子蓝。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两张床分别属于两个人,并且是两个性别。
花雨寒涨红了脸,拦在小房间门口,“你们是谁?就算我跟我女儿睡在这里,又怎么样?又有哪条法律说这样不行!”
林小晚靠在书柜上,又是一幅懒洋洋地姿态。
林子意宠溺一笑,对着花雨寒十分严肃地道,“花先生,我们其实一点都不想管你的闲事。若不是小晚认识花蕾蕾,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好,我们压根就不会到你家来。小晚只是觉得蕾蕾是个好姑娘,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不应该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吓到。”
林子意这话一出,花雨寒脸上又是怀疑又是痛苦。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好半天才开口,“你们看出什么了?”
林小晚这才慢慢开口,“蕾蕾身上有阴气。”
林子意补充,“蕾蕾本身阳气比较正,可我们却看到,最近几天她身上有团阴气,正在慢慢侵蚀她。还有,花先生,想必你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屋子里贴上这些符咒。这些符咒虽然有用,却只是对平常的鬼魂有用,可这次蕾蕾招惹上的却是个十分厉害的家伙。”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花雨寒瞬间颓了身子,慢慢滑坐在地板上,捂着脸痛苦地呜咽出声,“都是我害了蕾蕾,都是我害了蕾蕾……”
本来还以为这位花先生十分难对付,两人来之前,还商量了好几个办法,可没想到话只不过才说出一半,这位花先生就变成了这样。
林小晚指指外面。
林子意了解地点点头。
他们知道是因为花雨寒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所以为了女儿,做为爸爸,他才会愿意开口。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疼林小晚,看向她,却发现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下更心疼,可是这是在人家家里,他纵然想安慰,可某方面还没修炼到家的薄脸皮,只是让他暗地里捏捏林小晚的手心,以示安慰。
听完花雨寒说出的事,林小晚只觉得心头直跳。
花雨寒这一辈子只干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也是他几十年来十分后悔的事。
二十年前,那会儿花蕾蕾刚出生,花妈妈难产而死,花家因为给花爷爷看病,还留下一趣÷阁巨债。
花雨寒那段时间举步维艰。几乎到了乞讨的地步。
他跟周孝天的父亲是好友。在那段日子里,只有周家还给他帮助,但周家当时也并不富裕,给的帮助也十分有限。
直到有一天,他走投无路,决定去医院卖血时,却碰到了在当时算得上非常有钱的一个贵人。
那个贵人给了他一大趣÷阁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花雨寒说到这里时,无比后悔,“如果当年我没接过那趣÷阁钱,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如果我要是知道我接了那趣÷阁钱,需要干那种事的话,我是不会接那趣÷阁钱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如果”两个字。
他靠着那趣÷阁钱发了家,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就在他几乎忘记了那个给他钱的人曾经说过的话时,那个人找上门来了。
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来,可真正看到人时,他仍是吃了一惊。
找上门来的是个熟人,不仅仅他认识,还是周家的仇人。
这个人威胁他,要他帮忙把周家的孩子给偷出来。他不同意,那个人就冷笑着说他会后悔。
他是后悔,那人走后,他就赶紧清了资产,想着等那人再上门时,就把当年那趣÷阁钱连本带利还给他,要是嫌少,他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
可是没有,那人没再上门。
他花家却一点点不对劲起来。
先是他出门遇到车祸,然后公司无缘无故就会惹上官司,再到最后,花蕾蕾被绑架。
到最后,为了花蕾蕾,他不得不屈从。偷了周家的大儿子,那人说过,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周家,可谁知,才过了三天,花蕾蕾才到家三天,周家就收到了儿子的尸体。
这下子,他吓坏了。
想报警,却发现每次他的车开往警局时,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在半路熄火,没有一次顺利到警局的,想打电话报警,电话还没打,花蕾蕾就会做莫名其妙的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