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绝对是林小晚这辈子最大的恶梦。
倒垂的一张大饼脸上,五官像是被人给揪下来又随手放上去一样,眼睛跟鼻子挤成一块,嘴巴又大又长,像两根香肠横在上面,偏偏眼睛又鼻子又大,整张脸上还有一堆坑坑洼洼,人长得出奇也就算了,还微微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装酷。
林小晚哇地一下就吐了出来,刚好吐在那张大张着嘴巴里。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段锦坤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小晚。这下糟了,还不知道这怪物是什么玩意,林小晚就得罪了人家,岂不死定了!
林小晚想笑,下一秒却忍不住被那味道给熏得又吐了出来。
那张怪脸被她的呕吐物糊了一脸,伸出一只蒲扇大手抹抹脸,然后地上轰地一声,倒垂着的头不见了,出现在林小晚面前是两条又粗又壮的腿,上面的腿毛跟猪毛一样又浓又密。
难不成是野猪精?
林小晚心里猜测着这个可能。手上却是一记又一记的五雷拳,接着扔出去五记,暂聚不起雷才放弃。
而那两条粗腿由于毛比较多,一下子就被林小晚那五记五雷拳给烧得卷曲起来,焦焦的毛发味道在这通风不太好的地方实在难闻。
“林小晚,该走了,林小晚,该走了”
就在林小晚还在思考着还要用什么办法能把眼前这头野猪给解决掉时,这个叫魂的声音又响起来。
猛然响起,林小晚没防备,差点中招,人已经半站起来,被段锦坤一个巴掌又给拍醒过来。
看到坐下来脸上仍有些迷糊的林小晚,段锦坤心有余悸。这个声音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连林小晚都能中招,而他若不是之前贴了静心符,恐怕这会儿早进妖怪嘴巴里了。
也不知这古墓里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气息干净得很,却时不进冒出些怪物来。上次他来时碰到的是个仍有魂魄的骨架,而这次,居然碰到只野猪精。
他跟林小晚一样,在看到那两条又粗又壮的腿时,第一时间也想起野猪精来,更何况,这座古墓刚好在荒郊野岭,据说这里原本就野猪横行的。
林小晚坐下来摇摇脑袋醒过来时,自己都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而那两条又粗又壮的腿此时忽然动了动,地动山摇瞬间传来,林小晚和段锦坤坐在那个不算小的坑洞里,差点以为这里会裂开条缝子,将两人给掉进去。
两条粗壮的腿弯了弯,蹲下身来。
林小晚高高仰着头,在脖子快要被折断的情况下,终于把眼前这只野猪精给看个完整。
个子真高,可真壮!
上面七个字是林小晚的第一印象。
而刚刚让她倒胃口的脸正安生地装在这个身体的脖子上面,此时那张脸上林小晚那些呕吐物已经不见。
但林小晚仍有点心虚,拳头紧紧握着,准备随时出击。任谁被吐一脸,不报复那简直不是人。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这个野猪精有报复动作。林小晚想了想有点释然,眼前这只是个妖精,不能以常理来判断,说不定人家早熟悉那个味道,习以为常,压根没啥感觉。
可被那双不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但凡不是死人都会感到不对劲。
林小晚这会儿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又想动动身子又怕引起野猪精的注意,绷着身子都快要僵掉。
“林小晚,出来!”
野猪精喊出这五个字时,林小晚和段锦坤都吃了一惊,原本刚才那些声音两人都以为是有别的鬼在叫,毕竟空那些声音里有叫魂作用,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只野猪精在叫。而且相较之前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吐字不清外,此时它说出的五个字十分清晰,咬字也很准确。就像是许多年没开口说过话的人一样,一旦开口说了一些话后,就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清晰。
而且野猪精那种熟悉的口气,让林小晚忽然感觉头皮发麻,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野猪精伸出蒲扇大手,想把林小晚给抓过去,可刚到两人头顶上方一尺处,就像是碰到了电网,哧溜溜得声音响起,那只大手飞快地缩了回去,林小晚甚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林小晚,出来!”
野猪精发起怒来,站起铁塔似的身子,对着两人的方向怒吼一声,简直地动山摇。
林小晚不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这应该是头熊才对吧?
段锦坤刚好凑过脑袋来,小小声地问她,“这是熊吧?”
林小晚点头,深以为然。
可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头熊,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小晚,你不觉得这头熊有点眼熟吗?”段锦坤十分认真的问她。
林小晚紧紧皱着眉头。她一点也没觉得眼前这熊熟悉,反而熊身上那股味道让她难以接受。
“林小晚!”
黑熊再叫时,声音里都能听出咬牙切齿,大有林小晚再不了去就毁了这座山的架势。
段锦坤戳戳林小晚,“小晚,你就出去吧,估计它是对你一见钟情,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林小晚翻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师傅说笑,要说它也应该看到师傅才对,这可是只母熊。”
段锦坤身子一抖,抱着胸一幅怕被侵犯地模样往里又缩了缩,声音也低了八度,“小晚你可真厉害,这种情况下都能看出它是公是母。”
林小晚龇龇牙,不理他,摸着口袋,想从里摸出个有用的东西来。
眼前这大熊皮糙肉厚,刚刚发出五记五雷拳,居然只让人家跳跳脚,压根没造成大伤害。她想找出个能够将眼前这头大熊一击毙命的东西来。要不然将这大家伙打得受伤,说不定会迎来更大的反击。
段锦坤看到林小晚手心里的两条黑白虫子时,嘴角直抽,“小晚,你真打算让这两条虫子去攻击大熊?”
这两条虫子虽然看起来肉乎乎的,挺胖,可连塞人家牙缝的资格都没有吧。
“蚂蚁咬死象,师傅你听说过没有。”回了段锦坤一句,林小晚不再跟他费话,把两只小虫子放到嘴边,小声声跟它们交待着什么,然后两条虫子就雄纠纠气昂昂地从她手心飞了出去。
真到看着两条虫子爬进熊脸上那硕大的鼻孔后,林小晚才放下头来,又在她和段锦坤的两层防护罩上加了一层。
即便身隔三层防护罩,可当大熊真正跳起来时,仍让两人有一种即刻间就会掉落悬崖的感觉。
“小晚小晚,这行不行啊?我们会不会掉进坑里啊?”
虽然两人此时正是坐在坑里,但谁也没想到居然在坑里会又出现一个坑,而两人坐的位置刚好距那个坑只有一尺远的距离,要是地面不小心再摇晃一下,他们两个滚进去的可能性会很大很大。
林小晚拼命抓着段锦坤的手,好歹师傅是个男人,体重要比她重,应该比较稳当才是。她心里也没底,哆嗦着嘴唇安慰段锦坤,“师傅,再忍一下,等小白小黑把大熊给解决掉,咱俩就能从这儿出去了。”
一面紧张地抬着头,看着捂着鼻子痛苦哀嚎的大熊,真希望下一秒,这头大熊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大熊捂着鼻子,嘴里发出哀嚎声,脚下仍在跳着,痛得它将脑袋直往旁边的山壁上撞,山壁纸上被撞得落下许多土块,若不是林小晚两人上方的防护阵法能够挡住这些土块,两人早被埋在土里了,那些土块滑过防护阵法,落在阵法周围,已经渐渐将两人埋在中间,不过多大会儿,坐在圆圆防护阵里面的两人,就只剩下头顶那片还能看到外面,也只剩下那片地方透点光亮进去。
段锦坤提心吊胆,“小晚,行不行啊,再不行咱俩可就被活埋了啊!”
“师傅,要不咱俩先出去?”
林小晚颤着声音问道。
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被关在一个密闭和黑暗空间里。这会儿两人也差不多快到这种情况了。
“能,能出去吗?”
段锦坤试着推了推周围的防护阵,发现阵眼已经被土埋了起来。
林小晚咽咽口水,“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段锦坤刚问出口,就看到林小晚长腿一伸,直接把他给踹了出去,段锦坤的整个身子感觉到狠狠一撞,把什么东西给撞了个口子,他正好从那口子里滚出来。
连滚带爬从地爬起来时,他刚好看到林小晚此时正从被他撞出的那个口子里爬出来。
段锦坤哆嗦着手指想要指责林小晚不孝时,林小晚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喊了一声,“师傅,快跑啊!”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一个洞口跑去。
话说,他们两人对于如何进来这个地方也是莫名其妙,可跟追问这个原因相比,此时逃命最要紧。
那只被小白小黑两只虫子攻占了鼻子的大熊此时显然看到了他们两个,捂着鼻子居然强忍着痛也要追上来。
段锦坤回头一看,大熊离他不到一米远,吓得他妈呀一声,也跟着往林小晚进入的那个洞钻过去。
此时没空去思考这洞后面是什么,先逃过大熊的熊掌才是最要紧的。
段锦坤带滚带爬地爬进那个洞以后,一眼就看到刚刚弃师而逃的小徒弟林小晚正乖乖地坐在那儿,一脸讨好地看着他。
“林小晚,晚了,师傅我会重重地记上一趣÷阁的!哼!”
段锦坤重重地哼一声,十分有骨气地撇过头。
“师傅,师傅,你大人大量,绝对不会跟徒弟计较这个的对不对,再说,师傅,你看这是什么?”
段锦坤本来想十分有骨气地不理林小晚的,可听到她那充满诱惑的声音时,又忍不住回头,一眼就看到林小晚手上那个黑色锦囊,熟悉到他还以为是他身上的那只。
他嗖地一下以他这年纪难以达到的速度从林小晚手上抢下黑色锦囊,脸都已经黑了,“林小晚,你越来越过分了啊,连师傅的东西都偷!”
林小晚无语,摊手,“师傅,麻烦您看清楚再定我的罪好不好!”
此时段锦坤已经看清,这只跟他脖子上挂的那只非常相似的黑色锦囊也只只是相似而已,因为他脖子上那个还好好的仍挂在他脖子上。
段锦坤尴尬干笑,将手上的黑色锦囊翻来覆去掉个个地看,“咦?怎么能够一模一样呢,连布料都是一样的”
林小晚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行了,师傅,别装了。我给你就是想让你看看这是不是出片同一人的手。”
如果这东西是她那个早已去西天陪佛祖喝茶的师祖的东西,说不定正是那个杨天河想要找的东西,也就是这坐古墓原本的那个阵法的重要东西。
段锦坤也想起这一点,眼神凝重起来,将两个黑色的锦囊拿在手上细细比较。
真的是一模一样,除了拿在手上重量似乎有点不一样外,其他的完全找不出不同来。
一样的黑布,一样的大就连针脚也找不出不同来,锁住锦囊的吊绳都是一模一样的黑中带金的丝线,仅仅段锦坤那个多出一条他自己加的链子。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咕。
这里面是什么?也是骨灰?
应该不是吧?我这个锦囊确实是师傅生前给我的,可师傅的骨灰他怎么能自己装?
难不成是你师傅的师傅的骨灰?
嗯,有可能!
要不,我们打开看看!
这个,好像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人都死了,说不定这东西能救我们一命呢?
说起救命来,原本被两人忽然忘记的大熊此时忽然响起动静来,外面一阵一阵似熊非熊的大吼,外加咚咚地撞墙声,把段锦坤那一丢丢的犹豫给撞没了。
好!
段锦坤一拍手,就准备打开锦囊。
小白小黑两条胖虫子这时叽叽叽叽地叫着一前一后窜了进来。
“叽叽!”小白着急地叫着。
“叽叽!”小黑不甘落后。
段锦坤眼神问林小晚,“它们说什么?”
林小晚侧着耳朵,小白跟她时间长,某些方面她跟小白有些心灵相通。
听了半天,林小晚的脸色渐渐变了。
“外面那个是杨天河?”
段锦坤差点跳起来,“那只大熊?”
大熊是杨天河?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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