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张灵符的确不凡,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腥的气味。
两道灵符祭出,其中一个迎风见长,直接化作了一把虚幻之伞,将方文罩在其中,十六把飞梭化作的蛟龙和那三道封印肉身之力的符箓同时轰击在伞面之上,竟然也不能撼动其丝毫。而另外一张灵符,则是一出手,便化作一头三丈多高的金毛雄狮,只是这雄狮只剩头部完好,整个身体连同四肢位置的皮毛却被尽数剔除,依稀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淋淋。这头金毛巨狮刚一出现,便发了疯似的向前冲去,仿若面前一切生灵,都是残害它的凶兽,必要将之生吞活剥,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抚古今之痛。
“好歹毒的灵符!好残忍的手段!”方文祭出灵符,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纷纷侧目。
“没想到,聚灵弟子之间的比试,竟然会出现灵符。”观礼台上,一个不知何门何派的老妪喃喃自语道:“三圣宗倒是不亏为开宗立派万余年的大宗门,纵然没落了,其底蕴还是深厚些。”
“那第七擂是生死擂。呵呵,倒是开始有些看头了。”一旁另一位同来观摩的结丹老者则捋着小胡子,笑眯眯的说着,余光似不经意间锁定了第七擂。
刹那之间,那张开血盆大口,发了疯似的金毛狮子直扑高天而来。这头狮子分明至少也已经达到了四阶,并且开启了灵智,成为了一头妖兽。
四阶妖兽,被封印在一张灵符之中,纵然威力大打折扣,但是只有聚灵修为的高天,要面对这样一头庞然大物,还是太过凶险了。
观礼台上,风长老身子不由得一震,暗自为高天捏了把汗。他虽知道高天的战力,但变故来的如此突然,只怕高天反应不及。只不过他身为主持长老,不能贸然出手罢了。所以只能紧紧的握住椅子扶手,留下了深深的掌印。
高天一向沉稳冷静,同时也在时刻盯着方文的一举一动。他的两张灵符刚一出现,高天便有所察觉。那兽皮之上透露出的丝丝血腥气息,更是让他感受到了危机。
只见他一拍储物袋,立刻便有一张银丝方巾托在掌中。高天口中默念咒语,那块绣着复杂图案的银丝方巾立即飞出,瞬息间遮天蔽日,直接将那头巨狮裹在当中。巨狮疯狂的挣扎怒吼,但终究无济于事。高天探出去的手掌用力一握,包裹着巨狮的方巾立刻化作巴掌大小,回到了高天手中。再打开时,金毛巨狮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那银丝方巾之上,多了一抹金色。
“是灵宝!那是一件灵宝!”
“这个高天竟然有一件灵宝!难怪他伤了一臂,却还是这么镇定自若。”
“若是内宗弟子有上一件灵宝灵器,倒是不足为奇,可这个高天也不过才入门两年多而已,不但修为进步神速,竟然还获得了护身灵宝。真是造化不浅啊!”
“这个叫高天的可是当初入门时,引动天照鼎出了五十丈高的火焰,早就被宗门列为重点培养目标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好厉害的法宝!”那件灵符的威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方文的预料,不过看到对方如此轻松的便将其化解,方文不禁心头一紧,暗道:“总归人人都有造化。我有灵符在手,奈何对面又有灵宝护身。”
方文原本还打算一鼓作气,直接将两外两张攻击灵符一并用出。如果能就此胜了高天,倒更省了许多麻烦。可眼下看来,再多灵符也无济于事,只是白白浪费机会罢了。
高天化解了灵符之威,却是再也不敢大意。随即一扬手,那块方巾再次被抛在空中,铺天盖地的,直接将方文连同整个擂台都笼罩在其内。
高天再次探出手掌,缓缓握拳。方巾立即收缩,眼看就要将方文也裹在当中。
方文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声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也要用法宝才能胜我!”
高天突然一愣,握拳的动作也是突然停住。
“天儿,这小子狡诈得很,你休要听他胡言。法宝符箓皆可卫道,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观礼台上风长老暗自传音给高天,身为高天的授业恩师,对这个资质超凡的弟子期望极高,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
高天听了师父的话,心中似有了决断。双眼一闭,猛的握下拳去。
那方巾急速收缩,罩在方文头上的那顶灵符化作的大伞根本无力阻挡,瞬息间便化于无形。方文也是大惊失色,那块方巾灵宝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眨眼之间,方巾将方文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也不见方文反抗。只不过,任凭高天如何握拳,方巾仍旧不能收缩。
高天有些诧异,疑惑间亲自走上前去查看。
可是,就在他临近被方巾包裹的方文,准备俯身查看之际,那方巾突然撕裂。从中闪出一柄锈迹斑斑的破剑。此剑凌厉非常,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刺向高天的命门。
高天大惊,当即变换身形就要躲避,岂料那剑招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极多变化,任凭高天如何闪动,仍旧躲避不及,被长剑刺中了肩窝,只差数寸,便伤到了咽喉。
高天惊得急速后退,定睛看去,只见那方巾化作了无数碎片,四散纷飞。当中现出了方文的身影,大口的喘息着。
“你,你,你竟然毁了我的灵宝!”高天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灵宝岂是凡物,怎么会被方文毁掉?
灵宝被毁,不但台下一众围观之人咋舌,就连端坐在观礼台上的风长老,也是一阵唏嘘,心痛不已。
“风道友,那第七擂上唤作高天的后生,莫非是令徒?”观礼台上的老妪笑盈盈的看向风长老。
“三圣宗树大根深,底蕴非凡,岂会在乎区区一件灵宝?”旁边那结丹老者也打趣道。
风长老虽然心头滴血,但有外人在场,还是勉强装作无事一样,淡淡一笑,将话题引向别处去了。
方文也是侥幸。他在危难之际突然想到了那杆石笔。画中女人说石笔非凡,但也不知其底细。关键时刻,方文取出石笔,那方巾竟然立刻不再收缩。用石笔用力在方巾那条条银丝脉络间划过,竟然可以割断经纬。方文大喜,当听到高天靠近的脚步声的时候,他知道,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