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懿眉头紧锁,沉着冷静如枫楠国忠义靠山王,此刻,也难免有了一些慌乱。他的生机与修为正在急速流失,但出口似乎正越来越远。危急时刻,朱德懿开口吐出一枚墨绿色珠子,珠光隐隐,但却透露着无尽生机。宝珠吐出,直接飞向出口,一道墨绿色的痕迹,浮现在朱德懿身前。沿着这道痕迹,紫绶披风光华绽放,速度更添了几分。
眼看就要来到出口,在他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同时,那白色光芒更为强烈。冷静下来的朱德懿可不想就这样被吓走。他抬手一挥,拨开紫光的笼罩,向着身后望去。
白茫茫的一片,光华四射。在这白光弥漫的世界内,那巨大的石头已经完全碎裂,如同开启了另一扇门,那扇门内,是一片荒凉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内,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看向朱德懿,看不清晰。但是,这扇门似乎无法持续,白光以及巨石破碎的碎片,逐渐被两道虚无漩涡吸收吞噬。
朱德懿只略略看了一眼,在看到那白色身影的刹那,脑海之中立刻多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带着愤怒和杀机,道:“灭我分身,毁我洞府,阻我转世,你,该死!”
一句话,聊聊十数字,在朱德懿的识海之中激起了惊涛骇浪。那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规则,在朱德懿的识海之中反复回荡,逐渐化作一把虚幻的刀,带着恐怖的气息。朱德懿心中忌惮,他不知道一旦这把虚幻的刀凝实,向着其神识一刀斩下,会有多么恐怖。但他此刻却没有时间多想,脚踏紫绶披风直接冲出了石门。在其冲出之后,身后的石门之上,符文印记渐渐消散,石门也随之崩溃。
虽然离开了山谷,但是,朱德懿的识海之中,那诡异的声音仍旧在回荡。那虚幻的刀,也还在继续凝实。朱德懿踉踉跄跄的驾驭着紫绶披风,隐匿行踪,悄悄返回王府,即刻闭关不出。他在洞府之内,被那诡异白光照射时间太长,被掠夺了大量的生机,修为也跌落了许多,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当此乱世,朱德懿深知自己修为的跌落,意味着什么。
同样在数日之后,大越国皇宫之内,一个身穿金色龙纹道袍的男子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浮动的几枚龟甲残片,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朱德懿受伤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真是天助大越!天助一道宗!来人啊!”
男子轻声说道,长长的台阶下面,即刻有人匍匐上前,伏跪在阶下应道:“陛下!”
“宣北静王上殿。。。”
数日之后,一片无尽的幽暗之中,方文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这里似乎是某个巨大的山洞,不时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方文取出游龙珠,借着那淡淡的荧光,四下望去。巨大的天然山洞之内,石柱耸立,石锥倒挂,山洞当中是一弯半月形清潭。潭水中央,一道白衣身影正向着方文所在的位置低头凝视。方文不见还好,一见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失声喊道:“你,你,你还没死!”
难怪方文会如此慌乱。那白衣男子的恐怖,方文不敢想象。甚至若不是那一道保命红芒,恐怕几位灵婴期的强者,都要葬身于那神秘之地了。
但是,仔细看了半响,眼前这白衣男子并没有丝毫的举动。方文操控游龙珠缓缓靠近,仔细观瞧,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前乃是一尊白玉雕像,其身形相貌倒是与那白衣男子极为相似。只是更显英俊不凡。
方文正看得出神,不小心脚下一滑,竟然失足跌落到潭水之中。这潭水更是诡异,原本给人的感觉是冰寒彻骨,但置身其中,却又温热无比,无尽暖流沿着周身的毛孔,沁入方文体内,竟然如汩汩灵力一般,沿着经脉运行起来。方文的经脉虽然因为修炼过混元乾坤法而较之常人强健的许多,但是此刻,却仍旧如同石缝间的细流,突然涌来滚滚潮水,惊涛骇浪,根本无法承受。
方文再一次的本能的运转起混元乾坤法,但是,仍旧杯水车薪。那整整一弯潭水,疯也似的钻入方文体内,他的身体几乎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周身气血沸腾,甚至意识都已然混乱了。方文浑身剧痛简直难以想象,他狂吼着,挥舞起手中破剑,疯狂发泄。绝世九剑,虽然只有第一式方文完整的记了下来,但是其余八式,方文也能记得些许样子。此刻狂乱之际,他同样疯也似的将自己记得的一切招式尽皆施展,只求能够更多的消耗掉体内的灵力。
在他面前,那玉石雕像瞬间瓦解。在那雕像瓦解的同时,除了已经涌入方文体内的部分,剩余潭水几乎瞬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但如此,整个山洞都在那纷乱的剑影之下崩溃,无数碎石尘埃,都以方文为中心,向着四周飞散。眨眼之间,方文的头顶之上,露出了一片灰蒙蒙的天。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山顶已然崩落,只剩下方文和无数剑影,在一个数十丈见方的巨坑之内。
这一切,仅仅十息。
但这十息过后,方文似再也无法坚持。即便混元乾坤法已然运转到极致,即便左手手背上的那虚幻的蝴蝶印记也在急速的闪烁着,但阵阵寒气瞬间便被冲散,消融于无形之中。
此刻,方文的身体开始龟裂,他的经脉已经开始出现寸断的迹象,而其意识,更是模糊不清。
正在这时,在那山顶崩裂,烟尘四溅的时候,一只巨大的白鹤从这山峰旁飞过。白鹤之上,盘膝坐着一人,这人一身白衣胜雪,黑发之上,同样束着两条白色飘带,衣袍飘摇,面如脂玉,唇若丹霞,本是男儿装扮,却难掩三分妖娆。此人原本没有理会下方的变故,但当她看到烟尘之内那残缺的剑影的时候,神情却是微微一顿,一手轻轻拍着坐下的仙鹤,轻声说道:“帮帮这小家伙吧,不然可惜了这么好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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