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厅之后,那雪白长衫的男子轻笑了一声,道:“你瞧瞧,你瞧瞧,早知如此,何必非要受那许多苦呢?”
赤发鬼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俨然已经无可奈何。抬眼望着大厅当中的水晶棺椁,说道:“就是这里了。六合门所倚靠的,就是这水晶棺椁。”
“一具死尸?!”青纱女子有点吃惊。
“不是死尸,他还活着,而且还是一个魔修,只不过已经到了极度虚弱的时候。”那矮胖子似乎对生机与死气极为敏感,“他在吸收自己肉身的生机,维续自己的魔灵。但是此刻他的生机已经将尽枯竭,魔灵也快要消散了。那些呼出来的魔气便是魔灵消散的结果。”
赤发鬼怔怔的盯着矮胖子看了一阵,随后接着说道:“没错,这里本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魔修被囚之地。这水晶棺椁四周,原本有八个储物空间,当初我们兄弟六人就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里,取走了八个储物空间之内的修行资源,才创立了六合门。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这些修行资源并不是为外来者准备的,而是用来维持整个符文阵法的。我们取走那些修行资源之后,这阵法便越来越不稳定。虽然这个魔修已经极其虚弱,但是一旦他逃出去,定然有再次恢复的可能。到时候,恐怕会是整个南荒的灾难。”
“这么古老的符文阵法,无尽岁月之后,仍旧保存着大量的修行资源,可见修建这符文阵法之人,是打算永久的囚禁这位魔修,直到他彻底死去为止。”雪白长衫的男子仔细打量着水晶棺椁和棺椁内的魔尸:“虽然修行资源已经被人取走了,不过,能得到这样一具古老的垂死魔尸,倒也值了。”
“必须先彻底杀了他才行,这等魔尸,稍有生机,便可能返生。我们肯定都不是他的对手。”矮胖子似乎有些担心。
“不知青道友的梵天伏魔大阵,能否灭杀此魔呢?”雪白长衫的男子看向青纱罩面的女子,笑盈盈的问道。
青纱女子娇滴滴的一阵浅笑,掩口道:“若是寻常时候,奴家倒是没有把握。不过,如今这魔尸已然虚弱至极,再借助这座符文阵法,似是不难。”
“好,那就请青道友出手吧。老规矩,但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雪白长衫的男子说罢,引着赤发鬼稍稍退后了几步。
青纱女子开始布阵,其余四人则退到密道口附近。赤发鬼面色惨白,看着雪白长衫男子说道:“白道友,我们兄弟未曾亏待诸位,此次更是开出了大价钱请诸位帮忙,诸位为何如此出尔反尔,就是不肯出手助我六合门也就罢了,竟然背信弃义,倒戈相向,洗劫六合门?!”
“倒戈?呵呵呵,”雪白长衫男子一阵轻笑,道:“我们可没有倒戈。也算不上背信弃义。我们之前的约定仍旧有效。只不过,偏净天树大根深,偷袭四天王城非同小可。成败尚不可知。我们只是想先索取一点儿酬劳而已。谁知道你们堂堂六合门,竟然如此落魄。我们也是没办法。”
“你!”赤发鬼满眼的怒火,但却无从发泄。
那矮胖子也冷冷的说道:“三门主也无需动气,这一次四大天王重伤,想打偏净天主意的可不止你们释都六合门。这一次一旦成功,我们只要自己应得的一份,绝不多取。至于你们六合门能有什么收获,全凭造化就是了。”
很快,青纱女子的阵法已经布置妥当。当中四处阵眼,需要四个人掌控。除了赤发鬼之外,刚好四个人各守一个阵眼。赤发鬼独自退到密道之中,默不作声。
“三门主,你可不要打什么鬼注意。我们几个若是有什么意外,你那两个兄弟同样也会性命不保。哼哼。。。”雪白长衫的男子看向赤发鬼的方向,得意的说道。
很快,四人同时出手,阵法轰鸣,一道道雷光闪烁,沿着那些金色符文印记,直奔水晶棺椁。水晶棺内的魔尸身上,逐渐升腾起幽幽的蓝色火焰,似在焚烧其生命精华。魔尸的呼吸越来越虚弱,很快,便不再吐出雾气,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怎么会这么快!”矮胖子眉头紧皱,脸上似乎挂着些许不安。
“呵呵,难道金兄怀疑奴家的阵法的威力么?要不你来试试看如何?”青纱女子一阵轻笑,第一个踏出阵脚,向着水晶棺走去。雪白长衫的男子也不甘落后,紧跟着踏出阵脚,走向水晶棺。矮胖子转头看了看始终沉默的灰衣驼背老者,那老者紧握手中拐杖,眼睛半睁半闭,久久没有举动。
正在矮胖子犹豫之际,那水晶棺上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水晶棺盖突然打开,棺椁内猛然探出两只干瘪的长长指甲的手掌,分别抓向了青纱女子和雪白长衫男子。二人虽然走在最前面,但也早有防范。水晶棺盖刚一颤动,二人便急速后退。奈何他们后退的速度实在比不过那两只利爪,只眨眼功夫,便传来二人的惨叫,他们虽然都退了出来,可是身上各自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矮胖子和灰衣驼背老者纷纷退到大厅边缘的入口附近。那水晶棺盖漂浮在半空,棺椁内的魔尸缓缓做了起来,黑袍包裹着身躯,连头也看不清楚。
“就凭你们,也想杀老夫?!哼哼哼,无知小辈!”那魔尸缓缓开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吸之下,青纱女子和雪白长衫男子身上的抓痕突然变成了黑色,大量的血肉生机从这些伤痕处喷涌出来,化作灰白之气,被魔尸吸入体内。
“金兄救我!”青纱女子失声惨叫。
“冥老救我!冥老救我!”雪白长衫男子一边用尽办法压制伤口,一边无助的望向灰衣驼背老者。
驼背老者目光闪烁,突然一个纵身,便来到赤发鬼身旁,双指点在赤发鬼的天灵穴处,嘶哑的问道:“给我一个解释,你只有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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