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洪天筹即刻盘膝坐下,双手在丹田之处翻转阴阳,一道道先天归元气兀自凝聚在双掌之间,不断变大。最终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团,将洪天筹整个包裹在当中。
他咬破之间,向着身前一洒,几滴魂血立刻融入周遭气团内。
与此同时,在西陵王的眉心,突然多了一抹白色。那白色如同莲花绽开,迅速包裹了西陵王的全身。
就在这时,汪道清的剑阵已经降临,剑阵在临近西陵王的刹那,即刻收拢,化作一柄金色长剑,向着西陵王的眉心刺去。
他的眉心处,白莲花即刻崩溃,但是那金色长剑,剑锋只在西陵王额头不足三寸处,再也无法刺入分毫。
“呵呵,你果然会为我出手。从今往后,君臣也好,兄弟也罢,两不相欠。希望轮回归来,你还是当初的你。”
西陵王的话,皇宫之内的洪天筹似乎能够听到。他急切的喊道:“你疯了么!还不住手!住手!”
可是西陵王没有理会,因为此刻,汪道清相距他只有不足百丈而已。他的陈家七劫剑虽然并未得到真传,但是这样的距离,足够了。
他身形晃动,额头上的白莲花偏离了眉心。周身的白色防御立刻崩溃。而他却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已然临近了汪道清。
汪道清见到那眉心白莲之际,便有了一丝忌惮。很明显,一道宗宗主,大越国皇帝,洪天筹的手段,他们兄弟二人,是见识过的。否则,以他们的声名,怎么会同意帮助大越。
此刻,看到西陵王竟然主动撇开白莲,心中不由得大喜。他双指操控金色大剑,直奔西陵王拦腰斩下。
但是,西陵王陈忠,没有躲避。而是掌中宝剑飞离。诡异的直接出现在了汪道清的胸口。汪道清大惊,当即后退,可那宝剑的速度,却是奇快。纵然他半步婴劫的修为全部爆发,各种法宝兵器想要施展,都来不及了。
宝剑刺入汪道清胸口的刹那,他的口中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爆”
是那把金色大剑。已经临近西陵王的那把金剑,在汪道清一声“爆”字出口之后,轰然碎灭。
刹那间金光弥漫,如同骄阳骤然降临驼峰山。
西陵王清楚,他的先天归元气,对方早有防备,杀不死半步婴劫的二圣。所以,他才以身为饵,引诱汪道清靠近。他陈家七劫剑法,素以急速霸道凌厉见长,只要临近足够的距离,或许能够得手。就算不能得手,也可以同时牵制着二圣,给方文的逃离,争取时间。
直到汪道清打算碎灭金剑,将驼峰山上众人完全灭杀,他才欣然的笑了。他望向了远处,方文袁启还有陈执,正在遁天罗盘之上,向着远处疾驰。
“不错,这一幕,就是这样的,唯一的异签,中了。父死,子生。”
“爹!”陈执望着驼峰山上,逐渐被金光弥漫的西陵王,声嘶力竭。
方文一把将他的头揽在怀里,口中不住的说道:“你爹说了,叫你不要看。”
刹那之间,金光骤然降临。袁启一声惊呼,方文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袁启也揽在怀里,心中暗骂道:“原来是这样,你不让你儿子看你,就是为了让我替他挡这一剑金光么?反正是个死,死我一个能救两个,值了。要是有轮回,早死早超生,报仇的事,只能等来生了。”
方文报着必死之心,可是却不愿意就这么等死。金光瞬间降临,方文却是意念一动,子母螭龙瓶内,那一整块大地,兀自飞出,挡在了方文身后。金光照耀在往生祭坛和锁妖玲珑塔上。一阵阵哀嚎传来。玲珑塔内,七层全部通明。七个妖影被金光照在身上,立刻崩溃了六个,只剩下第七层的骷髅人,死死的抱住锁妖塔不放。而那七座祭坛之上的不灭香火,也瞬间燃尽,大地轰然崩溃。
金光散去,方文和遁天罗盘连同七座祭坛,一座锁妖塔同时坠落。
一见七座祭坛各自分离,不灭香也没了。方文大喜,甚至顾不上操控遁天罗盘,而是先将祭坛和锁妖塔收入子母螭龙瓶。正在他转回头要找遁天罗盘的时候,突然,一块金色的碎片飞来,直接刺透了方文的背心。
方文瞬间失去了意识,眼前逐渐变得漆黑,随后,识海彻底沉寂了。
而那汪道清被一剑刺入胸口。碎灭金剑的同时,他施展秘术,就要回到驼峰山的另一峰上。可是,他的修为之力,竟然被那把剑牢牢的束缚住,完全不能施展。
“什么?陈家七劫剑,果然名不虚传。”
多亏了汪道明,顾不得一道先天归元气冲入他的体内,他直接冲上半空,拉着汪道清直接冲入鹰愁涧。鹰愁涧内布置着无穷无尽的阵法,汪道明急速坠落的同时,还不忘引动阵法,用来阻挡金剑碎灭的冲击。
而在大越国的皇宫,金剑碎灭的同时,洪天筹怒目圆睁,接连洒落几滴魂血,融入先天归元气内。被西陵王撇下的白莲花急速飞向西陵王,欲要重新将其笼罩,只是太晚了。
金光散去,洪天筹身体周围的先天归元气轰然崩溃,他一口鲜血喷出,瘫坐在那里,许久不能动弹。
“异签,是那个异签!”
洪天筹再次取来那些龟甲残片,继续占卜。一次又一次,他看到了一个相同的身影。只不过,那个身影太过模糊,根本无法看得真切。
“有人不想让我看到他。而他就是那个异数。朱德懿的杀局中有他,陈忠的死局中有他,孙老头的隐局中有他,三圣宗的残局中也有他。是他,都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异数存在?难道我会失败?不可能,不可能,朱德懿的杀局已破。我的劫数已过。整个南州,终将一统,这是天数,是天命,我不会错!”
驼峰山金光乍现,很快震动了真个南州修界。在各个宗门派人前来查探之前,陈执袁启二人,驾着一辆马车,车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方文,一行三人,缓缓行走在官道上,一如凡人一样。
“陈兄,节哀。”沉默中,袁启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有不知如何开口,只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执,轻轻说道。
陈执驾着马车,平静得让人胆寒的说道:“不必再提了。等到了安全点的地方,就用飞行法器,尽快赶回三圣宗。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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