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冥思起兼济和尚告诉他的五个字,萧远却有些坠入云里,这扇诀的真谛究竟是什么呢?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秦瑶喘着粗气,一路追到这里。“那臭和尚当真走了?”
“呃?噢,走了。”
萧远回过神来,满怀期待的看着秦瑶。
是的,这一次她又牵起了他的手,呃不,应该是抓起了他的手。
“听大人们说府上小辈里面就你看的书多,你快带我去你奶奶的书房查点资料。”
“查资料?查什么资料。”萧远一脸茫然,从来不爱乖乖念书识字的秦瑶居然提出了要去自己奶奶的书房找资料。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对,兴许奶奶的书房里面有《妙法莲华经》这本经书,那我就可以······”
“你说什么?!”
萧远刚才的喃喃自语,秦瑶听得并不很真切。
萧远转过身来。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证实,但他还是想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当时你与秦迎梦比赛之时,明明她的实力强过你,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但为何后面居然反败为胜?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是那扇子前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我知道是那扇子的功劳,那扇子本是臭和尚赠与我的法器,天生具有超自然的法力,就算用扇之人武艺不精,都可以借助扇子的法力击败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秦瑶接着补充道,“虽然不能与那些实力悬殊巨大的对手抗衡,但对付秦迎梦那个垃圾还是绰绰有余了。如果不是那臭和尚有心玩我,这扇子怎么会不听我话。哼,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处于下风的。”
“错也,那大师是在帮你。”萧远使劲的摇着头,“这扇子是认生的,很明显它并不听你的差遣。最后是那大师口中嘀嘀咕咕默念扇诀才让你和折扇,合二为一的。我原也打算向那大师讨要扇诀送与你,但没想到大师只在我耳边说了《妙法莲华经》这五个字。”
“这不是那臭和尚送给我的经书么?”
这话一出,二人都愣了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什么,表情瞬间变得惊讶兴奋。
“没错,这扇诀就是《妙法莲华经》!”
“秦瑶妹妹,恭喜你。有了这扇诀和神扇,如果再加以练习,一定可以一鸣惊人的!”
萧远激动得握住了秦瑶的手,因为帮她找到了扇诀,他显得异常的激动。
“呃,呵呵,按道理说应该能一鸣惊人的吧。”秦瑶有些尴尬的挣脱了出来,说老实话,这《妙法莲华经》被自己扔到哪里去了都不记得了。
“噢,那个改日再聊哈,我突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还没办。”
秦瑶随便编了个谎,便急冲冲的跑回房去找那本至高无上的《妙法莲花经》了。呃,原本还打算去萧远奶奶的书房查找一些关于毒箭木的资料,但眼下先找到自己的扇诀才是最重要。至于那崔三百的死嘛,我想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萧远肯定会替自己去弄清楚的。
秦瑶所料不错,分别之后萧远确实去他奶奶的书房查找毒箭木的记载了。
弟弟秦光在父亲的护送下回房间继续休养。
崔三百的死因也顺理成章交给府中相关的人员去处理了。
而秦瑶也十分幸运的从床脚下抽出了那本被自己用来压床脚的《妙法莲华经》。
似乎这场风波已经停息,各人也都找到了自己要去忙的事情。
但,唯有兼济。他非要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如自己所猜:乃虚无教所为。
“回来了?”低沉沙哑的垂暮之声缓缓从明明晃晃的烛火处飘了出来。
虽然借助零星的点点烛火很难在夜幕笼罩下的大雄宝殿里看清老僧人的面目,但凭借十八年来的朝夕相处,兼济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盘坐在地,手敲木鱼,口念心经的正是将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傅,百纳方丈。
“徒儿食言晚归,请师傅责罚。”扑通一声跪地,以首叩地。
“佛门圣地,不是朝廷。要责罚也是责罚你的心,而不是你的膝盖。”老僧人慢慢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扶起了兼济。“起来吧,我夜深时分在此处等你,并不是为了责罚你。”
“多谢师傅。”兼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已是耄耋之年的百纳方丈,至旁边的软和垫子处双双盘腿坐下。
“哎,那些客套话你我师徒二人就无需再多言了。”百纳方丈摆了摆手道,“我且问你,是否还在追查虚无教?”
“这?”兼济一时语塞,师傅如何知道的?
“是的,虚无教近来动作频频,徒儿也是无意中又开始追查起其教派的下落的。”兼济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阿弥陀佛。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百纳方丈不禁回忆起十八年前的一个雨夜,兼济的全家三十余口人皆死在虚无教手下,只留了兼济这一个独苗。
兼济原本姓李,父亲在朝廷为官。因为是沾点血缘关系的皇亲国戚,所以素来和这承福寺的百纳方丈私交甚好。虚无教血洗李府大院的那个雨夜,百纳方丈刚好要去府上取一卷十分重要的经书,没想到却碰巧撞见了正在行凶的虚无教教徒。
百纳方丈武艺高强,但始终寡不敌众,最后只在李夫人怀中救出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兼济。
害怕虚无教再回来寻小兼济灭门,也害怕小兼济自己命薄无端夭折,断了李家唯一的血脉。所以一直将他养在承福寺,养在自己身边。但身世之谜百纳从未如实告诉过他。
只说他原本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因为虚无教作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便就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失散了。
可为何这孩子始终要和虚无教纠缠不清呢!
“虚无教的实力不是你我这些人能够洞察的。功力不到登峰造极之时,万不可去和此教派扯上任何关系。”百纳语重心长,希望他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寺中韬光养晦,待到成功之时再报仇雪恨。
“徒儿不是不知道这虚无教的厉害,但只是这虚无教若是常存世间,又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人命呐。”
“那也是没办法!”百纳方丈眉目一凛,“若要想彻底铲除虚无教,除非联合天下所有门派与之对抗!”
百纳方丈心知各门各派人心不齐,自顾门前雪,要做到一点谈何容易。况且向来瞻仰天子之气,与世无争的承福寺已经一百多年来风平浪静了。他这个黄土都盖到脑袋上的老方丈,根本无力挽救天下苍生百姓。
虽然心中有愧,但也只求兼济一世安稳,不负当日好友之托。
“如果说只要联合其他门派就能将虚无教铲除,那么徒儿愿意去为这件事奔走操劳。”兼济意志坚定,不容动摇。
朝着大殿正**奉的释迦牟尼的佛像深深鞠了一躬。佛法早已渗入了他的心,他没办法放弃那些无辜的生命。
“不行,这件事情你不能参与。”百纳心里暗暗叫苦,傻孩子,虚无教正愁找不到你呢。“当日收养你之时,我就在佛祖面前立下誓,定要保你一世周全。你若殒命,来日若有机会与家人重逢,那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话到此处,兼济喉头哽咽了一下。
保我一世安稳?这话怎么与自己对秦光所说如出一辙。
想到此处,兼济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一来:师傅说得没错,十八年来自己从未见过亲生父母,若他日有缘重逢,定要三跪三拜以谢父母生他之恩。二来:秦光尚且还年幼,如果没有自己的保护,他定会死在虚无教的手下。
“虚无教我不查了。”兼济终于卸下了自己竖起的刺,变得温顺起来,一如以前的眉目低垂,处之安然。“阿弥陀佛。要保护别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正如师傅所言,徒儿现在也有一个想要保得一世周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