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吗?”
蜃楼跟我,陷入了无线循环的对话里。
我很在意他说的那句话,虽然是我脱口而出,可被他反问回来后,心,莫名其妙的就慌乱了起来。
好像,我刚才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让我心慌不已,一直追着他,想要他告诉我。
可具体是什么,我想要知道什么,却说不出个大概了。
人一着急,就会忘记名字,只记得脑海里存在这么一个人,一个名字,可要表述的时候,就好比茶壶里装着饺子,怎么也倒不出来。
“我不跟你讲了,我——”
我已经乱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你还要不要救他?还想不想替他把伤口处理一下?”
蜃楼撇嘴,把话题又换到了血蝠身上。
“这条河,这个地段,河水可是带有治愈效果,你确定不救它吗?”
地上的血蝠,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哎,他倒是对你真心,宁愿自己撑着,也不想你受伤,你就这么对他吗?”
“你要是再不救他,与其让他就这么死了,不如便宜便宜我,让我吃了他吧?”
我还在思考他讲的话,真实性有几分,他已经说了一连串,最终伸出獠牙,往我这边走来。
“你别动他!”
我忙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不行,血蝠绝对不能被他吃了。
我已经理清楚来龙去脉了。
血蝠是把我打晕后,带着我从房间里出来,驮着昏迷的我,飞在天上。
要去哪里不知道。反正是没走多远,就被蜃楼给拉了下来,血蝠还被他打的半死,再加上我摔下来这一压,生命之光,已然暗淡。
我脱了的羽绒服,盖在他身上,没有一点作用,反而是蜃楼口里的河水,说不定真的能救他一命。
“你会这么好心吗?”
我有些怀疑,蜃楼是想支开我,然后趁机把血蝠吞了。
“不啊,但是我不会吃它,至少现在不会!”
蜃楼摇头,不承认自己是好心的人,但是却承诺,不会在现在动他。
“你说话算数?你的至少,是要到什么时候?”
纠结不下的关卡下,我记起来小白的话,妖不会说谎,没有太多的诡计跟弯弯绕绕,一般他承诺了什么,那就是什么,不会违反。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需要他给我一个准确的回复,好让我有喘气的机会。
“到你死的时候吧,血蝠的命,还要留着,他还有用,现在吃它,太浪费了!”
蜃楼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很严肃的回答了我。
“好,我相信你!”
现在救血蝠要紧,他说的到我死的时候,并没有让我有太大的波动。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也知道,他抓我,是有目的的。
这个目的,隐约指向的地方,我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
不过,不重要了,因为我内心深处,是能坦然接受这一切的。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救蜃楼。
这河谷草,是硬的,踩着很硌脚,我好不容易才到了河边,结果只有双手,没有别的器具。
水很清澈,月光下,还能透过波纹,看到水底的沙石,我想都没有想,把毛衣也脱了下来,直接在水里淋湿,然后抱着它,往血蝠身边跑。
只穿了一件保暖秋衣,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不到一秒,就已经是上下牙齿在打架了。
好在,我还能忍受,咬着牙,拼命的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回到了血蝠身边。
蜃楼说的没有错,这水确实是个好东西,带着治疗的效果,把它淋在血蝠的身上,只要一遇到受伤的位置,立马就蒸腾起白雾,让那一处的血肉,重新长了出来,就是毛发,也恢复如初。
很快,血蝠就从破碎里,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我毛衣里的水,还有一半没有用。
索性,就从头到尾给他淋了一遍。
这东西确实是好,没过片刻,毛发跟状态,全都换了一副模样,原本还在喘息的血蝠,也睁开了眼。
“你感觉怎么样?”
我一边打冷战,一边咬着牙齿问他。
“安宁——”
没想到,他恢复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人形,下一秒,就是把我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你的衣服呢?我记得出来的时候,你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血蝠的怀抱很温暖,抱着我的时候,还用手不停的搓着我的胳膊跟后背,想要让我更舒服一些。
“我没事,我羽绒服在你旁边,你帮我拿过来就好!”
虽然,这个温暖让人贪恋,但蜃楼在一边,总不能这么抱着,让他误会吧?
尽管,我也不知道他会误会什么,反正,我就是不想让他误会。
“感情这么好了啊?”
果然,没到两分钟,蜃楼就忍不住牙酸了。
“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第一反应都是不看看你周围的危险,反而都是盯着对方的安慰呢?”
“血蝠,了不得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们不是——”
我忙想要解释,接过话还没说出口,人却被血蝠拉过来的羽绒服,兜头把脸都盖住了,后边的话语,也都跟着淹没了。
“对不起,蜃楼,都是我的错,你放过她吧!”
蜃楼的声音里满满的祈求。
“我放过她?难道我没有给你机会?”
蜃楼惊讶极了,“我可是让你带她离开的,结果呢?你自己跑回来了不说,还把韩云朵给我放走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血蝠把我挡在身后,直接跪在了蜃楼面前,头贴地面,不敢抬起。
“跟她没有关系?我看就是因为她吧?”
蜃楼冷笑,“血蝠,你在我身边,也待过很多年,我是什么样子,你该很清楚,你觉得,我可能放过她吗?”
“恳请君上,放过安宁,就算是你要我的命,我都在所不辞!”
血蝠咬着牙吃,闷头磕了下来。
“你的命,我要,她的,我也要,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
蜃楼的身形,幻化成了人的模样,只是一眼,就让我愣住了。
“怎么是你?”
我呢喃着。
“怎么不是我,我难道不是我?”
蜃楼绕过血蝠,到了我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挑起我的下巴,笑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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