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啸久久的没说话,微风徐徐的吹过,飘来了一阵清香,纳兰啸跨步走出,朝着殿外而去。♀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
萧羽音也跟着他的身后,两人都不说话。一路跟着纳兰啸走出了韵兰殿。
如今恰是秋菊争艳之际,细长的花瓣如吐丝般款款绽放,粉若霞,红似绸,艳黄似骄阳。御花园内,春花已尽,夏荷已谢,唯有这能让李白醉卧花阴的菊恣意韶华。
“你可知,这菊别名帝女花。”纳兰啸手指着身旁一株双色圆盘金菊,“齐国的水土不适合帝女花的生长,可是因为有人喜欢,所以在这里中了满院的帝女花。可是,还是不能够强求,强留下来,也就存活这寥寥几株而已。”
萧羽音不知道纳兰啸所说的是何意,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放在那菊花之上。
纳兰啸将目光探究的放在萧羽音的身上,见其沉默不语,再度开口,“就像你和他一样,这般强求,根本没有结果。”
萧羽音从视线从那菊花之上收回,语气里带着的自信,不容忽略,“我记得我刚刚说过,我有自信站在任何人身边,而不是躲在背后。”
她记得她以前最喜欢的一首现代诗歌,爱上那里面的句子——“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如果我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茵重复单调的歌曲……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现在一起……你有你的铜枝铁杆,像刀,像剑,也像戬,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真正的爱,是坚守,是互相扶持。而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是……
萧羽音缓缓垂眸,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只是不会是她和纳兰珩。
纳兰啸听着她竺定的话,视线悠长的放在她的身上,神情有些恍惚。
这般样子,像极了刚刚进宫的兰儿,若是兰儿在世会不会也会满意,珩儿看上的女子。
“朕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纳兰啸缓缓开口,目光柔柔的落在萧羽音的身上,“不管未来遇到什么,都不要忘记你今天的话。”
萧羽音微微愣神,看着略显苍老的纳兰啸,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不要忘记什么?她有资格站在纳兰珩的身边那句话吗?
“皇上……”萧羽音不由得开口,准备反驳,却被纳兰啸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朕看你冰雪聪明,相貌也是不错,就封你一宫主位,入住韵兰殿。”纳兰啸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你看如何?”
萧羽音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准备干嘛?前一句还好好的,怎么话风一转,全变了。
“皇上……”萧羽音挣了挣被握紧手腕,皱着眉,“能放开我的手吗?”
纳兰啸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就封你为贵妃,只要你为朕生个儿子,朕就封他为太子。”
丫的,这是有病吧!萧羽音心里顿时来了火气,谁稀罕当他的贵妃,还有那太子之位。
萧羽音握笛的那只手,刚刚抬起一点。就察觉一阵疾风驰过,还未待她回头,随即身子一轻,一双有力的臂膀就揽住了她。
萧羽音并没有回头,闻着身后那人身上隐隐传来的青竹的清香,微微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
纳兰珩!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微微的有些安心。萧羽音微微的往后靠了靠,听着他微微起伏的心跳。她心知纳兰珩是生气。
两人缓缓落地,纳兰珩并没有放开萧羽音,双手依旧搂在她的腰间,萧羽音微微挣扎了下,却使得纳兰珩搂的更紧。
“你这是准备跟朕作对吗?”纳兰啸冷冷的望着纳兰珩,语气里也满是冷冽。
纳兰珩微微抬起头,一直带笑的桃花眸,就像万年雪山一般,冰冷,他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父皇,你还有一丝父皇的样子吗?”
纳兰啸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了一下,“朕是君,想要什么还要你的允许吗?朕想废了你,易如反掌。”
纳兰珩呵呵的冷笑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冷冷的答道:“我宁愿不是您的儿子。”
萧羽音听着纳兰语气里忧伤,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他的手,似是安抚。
纳兰珩察觉到了萧羽音的意思,轻轻的放开搂着她的手,左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带着他转身离开。
“朕绝不允许你娶她的。”背后的纳兰啸站在原地,冲着纳兰珩冷冷的说道。
纳兰珩并没有回头,声音悠悠的传来,“父皇是不是忘记答应母后的事情了。既然你想要我出手,那么父皇你就要有输得起的自觉。”
.母后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才会提前安排好,那道圣旨难道就不能让他明白丝毫吗?
萧羽音被纳兰珩拉着走,走至拐角处时,忍不住扭头忘了纳兰啸的方向。
纳兰啸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半分,不知怎么,萧羽音却感觉在他身上看到了萧索寂寞的感觉
韵兰殿外栽着一棵高高的梧桐,枯叶满地,却仍有数片叶子挂在枝头,随着每一次秋风起,微微颤着,挣扎着不愿落地。
直至纳兰珩和萧羽音的身影消失不见,纳兰啸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视线静静的看着那棵孤独梧桐树,深邃的眸中闪现着追忆。
犹记那年,她刚刚进宫,被封为后,他为她建了这韵兰殿,不是历代皇后所住华清宫,只因她是那个最特别的。
当她与他亲手种下那棵梧桐幼苗时,他抱着她喃喃道:“凤凰栖梧桐,朕的梧桐招来的便是兰儿,这世上唯一且是最美的凤凰,吾后。”
而如今,小小的幼苗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言犹在耳,人却只活在了他的记忆中。
而他在她死前,她向他请的那个圣旨之时,他才明白,他这一生,终是负了她。
又在原地站了半晌,他才转身离开韵兰殿。身后,一片梧桐叶终是久留不得,微风拂过,它便离了枝头,轻轻的落了地,盖在那些早已枯脆的叶上,清晰可见叶脉上犹带着淡淡的青黄,一如那些渐渐褪了色的遥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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