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二、后继有人
“皇上,果真如你所说,可心公主吩咐侍女们都去睡,不必跟着,然后有两个黑衣人进了寺,不知用法子弄得公主屋里的侍女全部昏睡了,然后带着公主出了寺,咱们的人一直盯着。”
望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听到小鱼离开他,还是心里极不好受。他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已经很孤独很痛苦了,小鱼给了他相依为命的亲情,兰溪让他第一次尝到了真爱的滋味,可她们都那么决绝地离他而去,把他独自一个留在这无比高贵华丽的牢笼里。
牢笼再华丽,总是牢笼呀!
他推开窗户,看着高高的宫墙上那一方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声,他今生可还能走出这个牢笼?这个牢笼里太辛苦了,华丽而冰冷,难怪她们两个呆不下去。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郑公公赶紧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信:“皇上,这是可心公主留给你的。”
望帝一愣,心里安慰了些许,这孩子,还是对自己做不到完全无情无义,她就是走,也要用这种方式向自己告别。
看完信望帝眼圈红了,心里默默地念叨:小鱼,如果你觉得离开这里能够更加幸福,皇兄当然不会拦着你,皇兄不在身边,你可要照顾自己,一定要把人看准了,如果实在在外面呆不下去,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然后转头问郑公公:“他们现在在那里?对可心公主照顾得可仔细?有没有人逼迫她?”
“下边来报,他们下山后进了临时租用的民宅,公主在哪里换上普通民女的装束,两名夜行人也换上普通的家丁装束,还有一个随行的嬷嬷照顾公主,他们从民宅出来后有一车黑色的车接到达茂郡这个小站,一行四人从那里上了车一路南下,还说他们对可心公主十分尊敬,服侍得很细心,可心公主完全是心甘情愿跟他们走,还说这请皇上指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望帝放下心来,看来接应他们的人极有实力,也极会办事,居然乘汽车来到不起点的茂郡坐火车离开,难道上次兰溪逃出宫也是用这种手段?难怪查遍了大站的监控,却什么也查不到,他们还挺狡猾的。
他还是疑虑地说:“你说到底是谁带走她的?她们俩就那么放心陌生人?我想兰才人一个弱女子,哪有能力带走她?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们?令人一定要盯紧了,务必保证可心公主的安全,不可有半点闪失,但也不能让对方发觉咱们在跟踪,一定要弄清他们的下落!”
虽然望帝没说,但郑公公还是明白,如果真的能通过跟踪小鱼找到兰溪,确认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望帝也就不会再痛苦了,不过他总是皇上,难免有些脾气,但愿如果真有再见的的一天,千万不要翻脸。
郑公公领命下去交待了,望帝沮丧地坐在椅子里,一种难言的孤独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坐拥天下权力无边又能怎样?却偏偏留不住最亲和最爱的两个人,对她们来说,皇宫的荣华富贵和他的情意,都不敌外面的世界自由和精彩。
他甚至想到,如果真的通过小鱼找到兰溪,他该怎么办?是逼她回宫还是求她回宫?她若坚决不回怎么办?
也许前一种办法更容易,可他不愿那么做,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一次,他今生都不会再伤害她,逼她回宫,让她不情不愿地呆在身边对他心怀愿恨,又有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孤独地在这个华丽冰冷的牢笼里过一生吗?他注定生下来之后爹不要娘不疼,从小到大一直内心孤苦吗?如果自己能早些相信兰溪,对她解释清楚其中的隐密缘由,或者在她无心冒犯之后能够冷静一些不那么暴跳如雷,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逃避自己不顾一切地逃出去?
想起今后漫长而孤寂的一生,望帝有些不寒而栗,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要确信兰溪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好,虽然在宫里孤独难耐,但心里总有个念想,只要她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时郑公公又继续传来消息,就是兰溪一行一路上费用心思想要躲开跟踪,他们不停地一会火车一会汽车,而且还在一些不起见的小站上车,望帝派去的人差点跟丢了,现在更是丝毫不敢大意。
望帝苦笑一声,看来接应小鱼的是个极聪明的人,他这么做更安全一些,让人弄不清目的地,也很容易跟丢。
忧心忡忡之际,太监来报,说是太子求见。望帝一愣,看到已经长成小小少年的儿子大踏步走了进来,纳头就拜。望帝令人扶起来,同时有些奇怪,今日不到休沐日,他这阵子跑来做什么?
太子是望帝的嫡长子,桂皇后所生,今年十二岁,望帝对他的教养十分上心,他将来是要继承江山社稷的,不能做个一事无所的昏君,必须在自幼饱读诗书的基础上有更多的历练。为此他从十岁起就跟着望帝每天上朝,望帝还在每个休沐日抽时时间亲自讲授,总之全都是为了他当来做个合格的皇上做准备。
他遗传了皇家的英俊高大和皇后的精明能干,从小就象个小大人一般,望帝有意在处理朝政时问询他的意见,常常回答得见解非凡,所以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很看重的,这也是皇后失宠多年还能够沉住气的主要原因。
太子行完礼起身,英俊刚毅的脸少年老成,眼中已不复同龄人的单纯和无知,而是处处透着懂事和隐忍,望帝不由得点点头,他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
“皇儿今日前来,有什么要事?”
太子眼露关切,一板一眼地说:“儿臣听说父皇今日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前来看看。还有那日在朝堂上讨论之事,儿臣回去细细思量之后,觉得那天对父皇提的建议有些不太合理之处,经过一夜苦思拿出了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请父皇过目。”
望帝拿过几张纸,匆匆看过,目露惊喜连连点头,似乎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他忽然想到,太子若再好好培养几年,为他扫清大的障碍,再有他精明能干的母后背后支持,江山交到他手中,有何不放心的?何况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这江山总是要交到他手上的,自己实在没有兴趣坐了一生一世。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速传皇后来见朕,说朕有要事同她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