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风将身前的将军夫人扒到一边,用充满不甘和愤怒的口吻问苏锦娘:“自你来到将军府,虽说是妾的身份,但我给你的是正室一般的地位,我如此的厚待你,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厚待?”苏锦娘戏谑的说道:“如果将军真的厚待锦娘,就请还六郎和锦娘父母的命来,或者让锦娘报了这不共戴天的仇!”
东伯风惊诧的神色布满面孔:“你…你都知道了?”
“原来除去架子的夫人是这般的让人可怜啊。”苏锦娘没有去管一个必死之人,身处包围之中的她仿若未觉,看着平日里端庄稳重的正室夫人,现在慌乱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往日被压制的恶气在这个时候得到舒缓。
“嗞”
不说已经踏进绝世行列的武功修为,单说作为东夷大将军应有的反应,这种局面对东伯风来说很危险,但却说不上绝对的致命,在自己腹部用力一掌,浑厚真气的作用下,刚刚喝下去的鱼羹和参汤被尽数吐了出来。
“既然你那么仇恨我,那肯定留不得你了。”原来萎靡的东伯风突然间有了精神,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站起身来的他别具威慑力。
“你怎么会没事?”鱼羹是用河豚熬制出来,在端到这里之前,苏锦娘曾用猫狗做过试验,明白这鱼羹里的毒多么强烈。
不只是苏锦娘惊呆了,就连扶着东伯风的将军夫人也惊呆了,一时间时莳都不知道怎么描述心里的感受,就像原本看似要翻了船被告知只是假象,惊讶之余将军夫人恢复了往常端庄威严的模样,站在东伯风的身侧静静的看着苏锦娘的下场。
东伯风运起内息,真气运转至右臂,对着苏锦娘杀机四溢的说了一句:“你去死吧!”
“嘭”
东伯风的拳头被突然出现的夏元皓接下了,未有收敛的拳风让围在苏锦娘的仆役东倒西歪。
夏元皓后退一步,搂着被自己护住的苏锦娘的腰,他依旧蒙着面,笑嘻嘻的对东伯风说道:“大将军这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她可是我的小美人啊。”看见东伯风身侧的时莳,夏元皓的眼睛顿时一亮,“想不到这位美人也在,倒是省的再跑一趟了。”
将军夫人闻言上前一步,将东伯风护在身后,厉声的对夏元皓说道:“这里是王上亲笔题字的东伯将军府,来这里闹事小心你的生命,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否者大军顷刻之间便让你命断与此!”
“所以在下准备用很短的时间杀掉将军,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扶余。”夏元皓挫折牙花子回答道。
夏元皓的嘴上说的油嘴滑舌,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河豚毒素那么强大,吃完了居然没死,还能活蹦乱跳的杀人,一流之上的高手真的有点不想是人类,刚才他接下东伯风的一拳,他的右手疼的直抽抽。
“是你?”就算化成灰也能认出这个声音,看苏锦娘的面色并不吃惊,显然对偷师者的出现早有预料,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东伯风面色阴沉的可怕。
如果没有猜错,苏锦娘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应该是偷师者的缘故,所以苏锦娘才会联合偷师者对他下毒谋杀。
东伯风看向自己的夫人,只见她的面色凝重,她的视线在偷师者和自己之间来回,看向偷师者和苏锦娘时,有着戒备和愤怒,看向自己时有着关切和疑惑。
“我拖住他们,你快去通知府兵来援。”东伯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府上的三百府兵,等三百府兵全部到齐,不管偷师者多大的能耐,都只有死路一条,而自己也绝不可能再放偷师者离开。
身为将军府的大妇,最重要的就是能在危急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将军夫人看向东伯风,目光里露出关切和犹豫,时莳一咬牙对东伯风说道:“妾身马上就回来!”
夏元皓连移几步,想要拦住将军夫人的离开,但是东伯风丝毫不慢直接挡在夏元皓的必经之路上。
“你的帮手呢,怎不见那个汉子出现。”运起真气右手用力一握,身后桌案上的乌金长枪凌空飞到手里,东伯风对夏元皓残酷的说道:“在时莳带着府兵到来之前,就算你是大名鼎鼎的偷师者,也哪里都不要想去!”
“锵”
斩魄刀和玄釭剑出鞘,夏元皓将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极限,将经脉中的真气快速的运转起来,他对信心满满的对东伯风说道:“在下哪里都不会去,为了美人的芳心,在下只想要将军的人头!”
“当”
玄釭剑与长枪激荡出金石交击之声,如同雷鸣在房中直接炸开,富有穿透力的声音让苏锦娘的脸色微微发白。
“咔”
枪芒与剑气四溢,将周围的桌案直接洞穿或切为两半,现在的交锋不再中午那样在试探中进攻,而是鼓当真气后竭尽所能的杀伤。
枪芒、刀光、剑气自两人周围不停的散落出去,将周围的一切事物破坏,粗壮的柱子布满了伤痕,原本的屏风和桌案也不再完整,全部变成了残渣。
苏锦娘不敢继续待在这里,早早的便离开房间,在院子里关注着战局的发展。
斩魄刀以枪杆为凭,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而后沿着枪杆砍向东伯风的手,另一边玄釭剑展现玄铁剑法,近身一横直驱东伯风的咽喉。
抓着枪尾向上一提,在躲过斩魄的刀刃,同时挡住了玄釭横剑,东伯风脚踏地面,身体凌空翻越,重新抓住刚刚松开的长枪,对着夏元皓的背部狠狠的刺去。
“叮”
夏元皓置刀于背,挡住了东伯风致命的一枪,玄釭剑指向正在半空的东伯风,手掌用力的在玄釭剑柄柄端一拍,玄釭剑便化作一道乌光,直取没有办法借力的东伯风。
“嗤”
即便只是堪堪达到绝世行列,即便在刚刚还中了剧毒,东伯风难杀的程度依旧超乎自己的想象,夏元皓以为战斗将在刚才的那一剑结束,不想被东伯风用枪身格挡,直接让玄釭剑翻飞出去,插在苏锦娘的脚边,剑身入地过半。
“好狡诈,好胆魄,不愧是令霸刀山庄和剑宗都头疼的偷师者!”东伯风看着夏元皓说道。
夏元皓提着手里的斩魄刀回答道:“好说,好说。”
三次交手,三种应对,第一次的风格阴柔诡谲,第二次的风格刚直强硬,第三次一阳一阴,或同时阴诡,或同时阳刚,变化似乎无穷无尽,打的东伯风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前两次面对东伯风时,夏元皓的处境并不好,都有伤在对方的手里,但是夏元皓都没有使出自己的全力,为的就是在最后一次的行动胜算更高一些。
东伯风这一次确定偷师者使出了自己的全力,因为这次一定会分生死,再藏着捏着那就是找死。
每一位绝世高手都是一座经验宝库,风格变化多端的优势,随着时间的过去在不断减小,一直到逐渐的有被压制的趋势,给到夏元皓的压力也在不断的增加,以致于让夏元皓有种自己会输的感觉。
“当”
夏元皓和东伯风又快速的战斗在一起,不是原本占据一丝优势的东伯风先出手,反而是夏元皓有些急不可耐的攻向东伯风。
在短暂停手的时间里,夏元皓观测到东伯风的额头有细小的汗珠出现,这不是应该有的现象,要知道刚才两人一共走了才不到二十招,就连夏元皓都没有出汗,武功修为更在自己之上的东伯风更不应该出汗,既然东伯风一反常态的出汗,这是不是说其实东伯风现在是中毒状态。
河豚羹进入东伯风腹中的时间不长,但也不是很短,即便东伯风吐出了绝对大部分羹汤,河豚羹和河豚毒依旧残留了许多在他体内,所以现在自己最需要就是拖住东伯风,让他没有时间逼出甚至压制河豚毒,然后等待河豚完全发作就能自然的了结东伯风的生命。
“锵”
因为经验和见识的劣势,斩魄刀被枪尖挑飞。
看见夏元皓手里没有武器,东伯风不由得心中一喜,还不待东伯风完全开心起来,失去了武器的夏元皓反而跟更加凶猛,直接跨步上前与东伯风贴身近打。
“唰,唰,唰”
夏元皓的手或拳、或掌、或如鸟嘴,招招以奇异的路线直驱东伯风周身的穴道要害,偶尔被夏元皓击中,东伯风顿时感觉被击中部位疼痛难忍,且内息的运行也变得极不顺畅。
“玄冥教的截脉手?”东伯风失声的问道。
哐的一声丢掉抢过来的乌金长枪,夏元皓没有回答的东伯风的问题,他注意到东伯风说话的声音带着喘息,他额头上的汗水也在增多。
偷师百家秘技,除了让夏元皓多了偷师者的名号和各大势力的追杀令,他还有各个门派的独门密技傍身。
“嗖,嗖,嗖”
夏元皓出手的风格又变,整个人的移动速度剧增,出拳的速度也变的飞快,以致于东伯风的周身都是夏元皓手的残影。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东伯风响起了上清观中着名技艺,行云流水与控鹤擒龙,想起夏元皓之前展现的种种刀法和剑法,东伯风莫名的对夏元皓有种羡慕嫉妒,想自己修炼家传武学付出的艰辛,若是自己有这些秘籍在身,不说当今天下第一,前十绝对有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