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等警察赶来才走吧?”
被吴明一句话从发财梦中惊醒,阮福淳此时的脑子变得极为好使,因为他掉落下来时怀里还抱着自己手下的尸体,所以伸手就把对方身上的衣服拔下来,把两条裤腿打个结变成一条带岔的口袋,借助吴明手中手机的亮光,在那堆红宝石原矿中好一阵翻找。
以阮福淳常年做珠宝生意的眼光,即便光线不好,也能大致分辨出宝石的成色。所以,几乎把所有上等的红宝石原矿,都塞进了那条由裤子做成的口袋中。最后,看着脚下还有那么多无法带走的红宝石原矿,虽然心有不甘,可掂掂已经快要提不动的裤子,只好狠心对吴明说:“走吧,等改天有时间再来。”
整个过程中吴明一言未发,也没有去阻止阮福淳。不仅如此,还趁阮福淳疯狂挑拣红宝石的时候,伸手从他挑选出来的,已经不能算是原矿,因为表面一点其他岩石杂质都没有,只不过没有进行雕琢打磨,四颗小的如鸡蛋,大的如鸭蛋的纯粹红宝石,抓起来装进了自己的衣兜中。
接下来,吴明站在下面先把阮福淳托起来,等他够到预先留好的双肩包背带,并脚踩岩壁站稳时,再递给他那一裤子口袋的红宝石原矿。直到阮福淳非常吃力地爬上去之后,吴明才一跃而起,手脚撑着两侧的崖壁向上爬了一段,伸手抓住背包背带,腾一下就从罅隙中钻了出来。
回到坑底的阮福淳也瞬间从发财的美梦里回到了现实中,尽管来自坑口处的人为危险不在了,可是当初掉下来所面临的难题依然存在——该如何抢在被枪声和爆炸式引来的警察到来之前离开这里呢?
“吴先生……?”手枪也已被吴明抢走的的阮福淳,此时就只剩下软语相求的分了。
“放心。”吴明边说边把即将耗尽电量的手机关掉,并转过身去向旁边摸索着走了几步又道:“等我方便一下,来得及。”
哪里是方便,吴明从双肩包摸出那个破旧的充电宝,抠出里面的量子卫星通讯手机,马上给蒋功青发了个短信。虽然普通手机受移动信号的影响打不出去,无法联系到蒋功青给他指定的联系人,也就是所谓的红宝石矿投资人——赵正奇,可是量子卫星电话却丝毫不受影响。
短信中并没有啰嗦,吴明简截了当地把自己目前的处境讲了一下,随即便挂机静等。
“吴先生,怎么出去?”
当然不能对阮福淳说实话,吴明随口胡诌道:“再等等,等刚才那帮人走远之后。”
“那帮人为什么要袭击吴先生?”
“谁知道是不是那个日本女人吃错了什么药,偏偏要和我过不去。”
“你们之间不会……?”
“什么会不会的!”吴明打断阮福淳的话说:“那样的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没让吴明等太久,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听到上面有人在喊:“小明,小明你在哪里?”
“舅舅,舅舅是你吗,我是小明。”
蒋功青给安排的新身份就是前往鸡公茅来探望自己的“舅舅”赵正奇,所以听到有人喊“小明”,吴明马上就知道是赵正奇到了。
“吴先生在这里还有亲人?”
“是啊,我没告诉阮老板吗?”
“没有啊?”
“不能吧,我记得在咖啡馆的时候告诉过你,我此次就是来探亲的。”
尽管阮福淳心有怀疑,尤其是他怎么都想象不出吴明是如何联系上他“舅舅”的,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些问题的时候。为保住手中那一口袋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还是先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小明别着急,我这就放绳索下去拉你上来。”
“舅舅,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位做珠宝生意的阮老板。”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稍等,绳子马上就放下去。”
说话间,随着一道明亮的光柱照下来,一条粗长的绳索也放了下来。
“阮老板,还是你先上吧。”
阮福淳也不客气,先把那装满了红宝石原矿,用裤子做成的口袋绑到绳子上,这才把绳子在自己腰间绕个扣,十分客气地对吴明说:“吴先生,我先上去等你。”
阮福淳被拽上去之后,吴明也随即被拽了上去,一眼看见所谓的“舅舅”赵正奇,吴明差点笑喷了。不过,为了不在阮福淳面前露馅,不得不用力忍着,十分恭敬地对赵正奇说:“舅舅,幸亏你们及时赶来,不然可真悬了。”
“哼,幸亏我早就接到国内你表姐打来的电话,知道你最近要来找我。”赵正奇以长辈的口气煞有介事地说:“正等你呢,不想今晚听见这里又是枪声又是爆炸声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想到你小子从小喜欢惹是生非,所以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想法过来看看,不想还真是你。”
吴明使劲憋着心中的笑意,眼看阮福淳已经被随同赵正奇同来的三个年轻人搀扶着,而且还帮他扛着那一口袋红宝石原矿,撇开去往山顶的隐约小道,反而一头钻进了毫无道路痕迹的密林深处。于是紧走两步跟在赵正奇身边说:“不是我想惹是生非,恰巧得到了一张藏宝图,这不就和阮老板一起来砰砰运气,不想运气还真不错。”
“是不错,差点把小命丢在这里。”
正在这时,走在前面发现情况不对的阮福淳停下来向吴明喊道:“哎,哎,吴先生不对啊,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等吴明搭话,赵正奇抢先说道:“阮老板,难道你想原路返回让已经赶到山下的警察抓个正着吗?”
一听这话,阮福淳不吭声了。在心里,他虽然对吴明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有所怀疑,但是他更不想落地警察手中。虽然他本人没有犯事,可是那一口袋价值连城的红宝石可就再也不是他的了。所以,只好闷不做声跟着,在密林中一直艰难地穿行下去。由于天黑林密,即便是阮福淳身为越南人,此时也早已经辨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自己正在向哪个方向行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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