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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关你的事?昏君,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闻言,熊阔海一怔,而后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言罢,他向前踏出一步,眼冒凶光,手臂青筋暴起,看起来是有动手的念头。
“那些事真他女马不是小爷干的。”
说这话的时候,杨广真他女马的委屈、冤枉,比窦娥还冤。
这句话,看起来是对熊阔海说的,却又不是对他说的。这纯粹是一种释放,无缘无故的背了那么多黑锅,他的心里也很不爽。窦娥还有翻案的时候呢,他这辈子是没戏了。
“是不是你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皇帝你却没能把天下治理好,让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这就该死。”
碰!~~
话音刚落,熊阔海暴起难,重重的一拳打在杨广下颚。这一拳,生生将他打飞了起来,砸倒一片桌椅,在地上翻滚了几周。
“女马的。”
揉了揉火辣辣的下颚,杨广火气也上来了。
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猎豹般朝熊阔海扑去。他需要一场泄,一场真拳真脚的泄,没有那个对手逼熊阔海更好。
“昏君受死吧。”
熊阔海眼中闪着凶光,醋钵儿大的拳头提起来就朝杨广砸去,劲风扫过之处,充满冰冷的杀意。熊阔海,是真心要宰了杨广,达到他为民除害的意愿。
杨广的武艺,对常人来说很厉害,在行家手底下却是稀松平常。熊阔海是步下的将官,马下功夫那是何等的厉害,赤手空拳里的大行家。此刻,抱着必死之心要杀杨广的他,那是何等的凶猛。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在熊阔海眼里,杨广就一活沙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双龙出海、当头炮、双耳贯风,直拳、勾拳、扫荡腿……熊阔海的招数精妙多变,防不胜防,每一下都力道十足。
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在杨广身上,将之打的连连后退,中央皇帐内满地狼藉。
而杨广,却跟不死小强似的,被打翻多少次都能爬起来,继续起那毫无章法的攻击。
“痛快,真他女马的痛快……”
右侧脸颊又被狠狠打了一拳,杨广却哈哈大笑,大叫痛快,状若癫狂,言语中透着扭曲的兴奋与宣泄。
熊阔海却越打越心惊,他这顿拳头,别说是人,就是头猛虎也早该给打死了。可杨广还是活蹦乱跳张牙舞爪,除了有些青肿外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刚才是怒气上涌,全凭心头一股狠劲出手,无心理会其他。熊阔海心中这么一琢磨,泄了这股狠劲,顿时觉得双拳抽了似的疼,好似刚才每一拳都打在了铁板上似的。
熊阔海这个短暂的停顿,却被杨广抓住了机会,一把拽住他的头,朝这位紫面天王的眼睛上来了一拳。
顿时,熊阔海左眼乌青,不大不小的吃了个闷亏,这是他第一次被击中。
紫面天王熊阔海的反应,那是何等的快,杨广的拳头刚刚落下,熊阔海就展开了反击。只见他脚下滑出一步,右臂猛然甩出,侧身一招单鞭式抽在杨广胸口,将之抽飞了出去。
嘎嘣!~~
两个人的骨头,都出一声脆响,可见这一式力气之大,伤人亦伤己。
杨广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来,铜皮铁骨也给震的够呛。熊阔海整条右臂微微颤抖,脸色涨红,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么大的力量打在铜皮铁骨的杨广身上,熊阔海的胳膊没断已经算是他体质非凡了。
“爽。”躺在地上的杨广长舒了一口气,缓过来后大喊了一个爽字。
“你跟木易是什么关系?”
紫面天王熊阔海人粗心细,这一番交手,立即现了问题,知道自己没有兵器根本杀不死杨广。
他曾见识过木易的铜皮铁骨,这等神奇功法天下少有,而且两人都是仗着本身体质出来混,本身武功招数可以说是狗屁不通。这样一来,自然很容易将两人联系到一处。关系到木易,熊阔海身上那股子杀意也降低了很多。
“你猜我们什么关系。”
杨广爬了起来,咧嘴一笑,揉了揉火辣辣的腮帮子道。就算伤不到根本,熊阔海这一通拳脚,却也把他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生疼。
没有兵器的加成,熊阔海根本无法凭拳脚杀死自己,这一点杨广早有所料,否则他也不会冒这种险。
熊阔海双眼盯着杨广久久不语,两个瞳孔锁成一点,似乎要将之看透一般。
杨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紫面天王熊阔海,是他一定要收罗到自己手下的人。之前就有说过,这个人是杨广最佩服欣赏的一位。他是个可以真正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人的人,说他舍生成仁也不为过。
想要把熊阔海收罗到自己手下,最容易做到也最不容易做到。此人虽是草莽出生,心中却有大仁大义,是个不折不扣为百姓着想的真性情之人。
他所说的‘因为活不下去才造反’,当然不是说他自己。以熊阔海的本事,又岂会因生计而苦恼?他所说的活不下去,是指天下百姓,他是替天下百姓而造反。
现在,想要把这样一个人弄到自己手下,杨广着实苦恼了很久。想要收服他,必须要以大仁大义为基础,这一点臭名昭著的他可不占优势。这段时日,杨广一直在想这件事,故而此刻方才把熊阔海给提了出来。
“木易就是你?”
沉默了许久,熊阔海不太确定的问道,甚至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问。这种感觉,只能归结于强者的直觉。
“熊大哥好眼力。”杨广蛇随棍上,微微一抱拳,以木易的口气朝熊阔海道。他本来的打算,就是用木易的身份与他拉近关系,这是动之以情的基础。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熊阔海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震惊中带着疑惑,参着不解,夹着纠结。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曾跟自己出生入死,闯王府,斗杨素,那个大仁大义起除贼行动的木易兄弟居然就是昏君杨广。
“你……你……”熊阔海舌头直,脑子转不过来,有点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熊大哥,朕知道无论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你可知道朕多么希望能把这个国家给治理好,可是……”
杨广唉声叹气,开始打他的悲情牌。想要收服熊阔海,只有从悲情牌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有可能得到他的认可,将之劝降。
“可是什么?”看出杨广又难言之隐,熊阔海眉头一皱道,口气大为改变,不似之前那般充满厌烦。
“可是,大隋朝的蛀虫太多,朕孤掌难鸣。在内,朕势单力薄,无放心之人可用,想要改天换地着实艰难无比;在外,宇文化及一族,势力庞大,根深蒂固,祸害天下;北平王罗艺,拥兵自重,自立为朝;太原留守李渊,兵强马壮,其心难测……”见到熊阔海的表情,杨广心中一喜,继续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数年来,朕被蒙蔽视听,做了无数错事。杨素老贼、宇文化及老狐狸祸害朝纲,做下的无数恶事却全由朕来背黑锅。而今天下动荡,民不聊生,实乃朕之过错,朕心中的痛……”说着,杨广捶胸顿足,就差没挤出两滴眼泪了。
熊阔海对木易本就很有好感,此刻猛然听到‘事情的真相’,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暗道自己错怪的杨广。从杨广需要以木易的身份去刺杀杨素老贼,可以推断出他的确没有说假话,这皇帝的确身不由己,而且有重整大隋之心。
瞟了熊阔海一眼,现他神色缓和了许多,眼神中明显带着同情,那股子杀意早已荡然无存。杨广心中嘿嘿一笑,暗道自己也有些演戏的天赋,收服熊阔海基本已经成定局了。
“朕之所以要放你,就是因为熊大哥你赤胆忠义,乃是真心为民的大英雄。如此英雄,朕又岂能忍心加害于你。”似乎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杨广继续说道。
“你就不怕我离开了继续反你,推翻你的江山。”
熊阔海微微皱眉,盯着杨广道。他虽然是个粗人,却也不个傻子,自然能够看出杨广有降他之心。
“哈哈哈,反朕之人何其之多,何惧多你一个。”
杨广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失落之态,显得极为豪迈,豪气冲天,帝王之威尽显。
面对熊阔海这等英豪,一味的诉苦说难也不行,还要彰显自己的雄心豪气,刚柔并济。在这等危机重重的情况下,依然不屈不挠,雄心壮志,立志重整乾坤。只有有了这等豪气,方能得到对方的认可,否则得到的只是同情。
“熊大哥,你我也算是有生死之谊,共饮之情,朕又如何能加害于你。朕虽是风烛之君,却也不怕多你一个紫面天王来造反。若熊大哥顾念木易之情,就静坐观看,有生之年,朕定会重整乾坤,还我大隋朝黎民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杨广大袖一甩,做了个请的手势,冲熊阔海说道,“请吧。”
闻言,熊阔海怔怔的望着杨广,面色变了几次,有懊悔、有决绝、还有希冀。
扑通!~~
最终,熊阔海猛然跪下,朝杨广磕了一个头道:
“草民有罪,草民虽出生草莽,却并非不晓事之辈。今日得知陛下雄心壮志,自然不愿再起刀兵,请陛下允许草民以代罪之身为我大隋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
砰!~砰!~砰!~~
熊阔海连续磕了三个头,言辞诚恳直接,充满坚决。
他是个真心为百姓考虑的人,当然知道以造反为手段乃是下策。胜,百姓苦;败,百姓苦;若是朝廷能够真心为百姓着想,百姓能活下去,谁还愿意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