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钥匙,打开一条门缝,昨晚夜不归宿的江疏影悄咪咪地探出一个脑袋,她四下观察,客厅里安静整洁,没有一个人影。江疏影心中大喜,连忙打开门,一个闪身就进来了,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惜,事与愿违,江疏影的声后传来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你晓得回来啦!”
江母是苏市人,即使在庆市生活了20多年,她仍然带着点儿吴侬软语的腔调,但不要因此就觉得她娇娇弱弱的,根据献祭者的记忆,江母的性格是再火爆强势不过的,她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要求很严格,献祭者在江母的培养下各方面都很优秀,可惜,被养的太单纯了,献祭者就像象牙塔里的公主,一旦走出象牙塔,迈入社会这个吃人的地方,自然是被啃得连渣也不剩了。
可以说,献祭者悲惨的一生,江父江母的教育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他们只教了自己的女儿害人之心不可有,却忘了教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疏影僵硬迟缓的转过身,一脸笑嘻嘻的喊了一声,“妈妈!”
江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身旁还跟着同样严肃脸的江父。哎呦喂,这副模样怎么这么像是三堂会审?
“大姑娘嬉皮笑脸的,像个什么哩?”江母白了自家女儿一眼,显然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江父江母两人施施然地坐到客厅沙发上,江母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对着江疏影说:“坐。”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江疏影摸了摸自己狂跳不止的左眼皮,战战兢兢地坐到了椅子上。
江母一个开口,就是一个雷点,一个回答不好就要被炸得粉身碎骨。
“你昨晚怎么不回家?”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江疏影的心终于踏实了,有一种尘埃落地的真实感。于是她面不改色,决定睁眼说瞎话。
“妈,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昨天我临时出差了。”
“哼,我可记得你昨天可不是穿的这一身衣服。”
“那昨天不是临时出差嘛,我又没有准备,只好临时买了一套新的。”
“就你,一个小小的设计师也要什么临时出差?”
“嘻嘻,我表现的好,公司重视呗。”
母女俩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占得了上风。江父就在一旁默默地当着背景板,偶尔喝一口茶,也是闲适的很。
和江母打了那么久的机锋,江疏影觉得口有些渴,于是端起茶杯,啜了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对面的江母说:
“今天送你回家的那个小伙子,倒是长得挺精神的!”
“噗!”江疏影猝不及防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她有些目瞪口呆,趁她不备,攻心为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他是谁?”
旁边的江父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但是他那满身的哀怨之气,看的江疏影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对面那对老父母灼灼的目光,江疏影犯了难,她究竟该咋说?难道说那个小伙子就是一只心怀不轨的大灰狼?
这时,“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江疏影顿时眼前一亮,终于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了,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冲向门口,“爸妈,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