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探昆仑(1 / 1)

<>墨兰色的夜,已至,远处传来更鼓的敲击之声,此时,正是长灯时分。

无名子见天色渐黑,便想借夜色一探白莲教。他来到一庭院外,抬眼瞧去,这院落高墙高有数十丈,若是普通人,想要翻墙而入,只有搬来一副梯子爬过去了。但见无名子深吸一口气,足尖发力,身体跃起丈余高,左足在半空虚点,一个起落,便轻飘飘的落在高墙之上。他压低身形,低头瞧去,见此时无人经过,便纵身一跃,犹如夜间的蝙蝠,飘落在院中。

无名子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侧目向院中瞧去,只见院中有一宽宽的回廊,弯弯曲曲的穿插在前后庭院之间,一排排高墙瓦砾之下,十几间精致的房屋。天色虽已渐黑,但在这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整个院落犹如白昼,即便是掉在地上的一极其细小的银针,都会瞧的清清楚楚。此时但见,远处几十个壮汉并列而行,手中长刀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无名子生怕被人察觉,便屏息凝神,隐匿在黑暗之中,心中暗想,没想到,这昆仑山白莲教的戒备如此森严,夜间居然加了巡逻岗哨。转念一想,这庭院房间众多,却不知韩山童身在何处,若是这般查找,找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韩山童,不如抓个喉舌,一问便知。

“等会,前面的等会……”

无名子随声音瞧去,只见巡逻队伍里,有一身材矮瘦的人嚷道。

“你嚷什么?”站在队伍前面的一面色油黑的壮汉厉声道。

无名子暗想,这个面色油黑的壮汉想必就是这队伍里的首领。

“大哥,我昨天吃坏肚子了,要去茅房……”那身材矮小的人捂着肚子道。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每次夜里巡逻,你他娘的都要去茅房,去吧,去吧……”那面色油黑的壮汉厉声道。

随后,那矮瘦男子便捂着肚子,向茅房的方向奔去。

无名子见这巡逻的队伍走远了,便瞧瞧的跟在那矮瘦男子的身后,便身子一纵,庭院中仿佛一阵微风掠过,悄无声息。

“别动,若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儿!”无名子厉声道。

这矮瘦男子还没等提上裤子,咽喉便被无名子牢牢的掐住,好似钢钳一般,哪里还敢动弹半步,赶忙颤声回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我问你,韩山童在什么地方?”

“教主在玉虚宫大殿……”还没等这个“殿”字说完,无名子便点中了这矮瘦男子的风池穴,只听“噗通”一声,这矮瘦男子便浑身瘫软,不省人事。

檀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硕大的铜制虎皮座椅摆在大殿正中,上面端坐这一个神色自若的白色锦衣男子,他双眸微眯,看样子也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与其相反的二个人却面色沉重,一个蓝色锦衣中年男子,胡须扎髯,年纪约三十岁上下,背负双手,在大殿之上来来回回不停踱步,他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不知走要走多少步,才肯停下来。另一个身穿黑色缎袍的男子,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坐的确实很稳,稳到一动不动,可身子不动,手中的茶碗却时而举起,时而放下,动个不停,不时的发出“叮当”的响声。

突然,这蓝色锦衣的男子停住了脚步,朗声道:“大哥,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弟兄们都等着你一句话呢!”

黑色缎袍的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不在是一动不动稳稳的坐着模样,而是忽的起身抱拳道:“大哥,我们还等什么!”

只见,这虎皮铜椅上的白色锦衣男子,微微挣开眼睛,缓缓道:“二位护法,当初我们两次起兵,重创元军,但虽伤敌一千,却自损八百,如今还不是再次起兵反元的时候!”若是有人如此惨败,而且是失败两次,那肯定是避而不谈的,可眼下的这位白色锦衣男子却侃侃而谈,引以为傲。他瞧了一眼,眼前的二人,见二人面色沉重,心事重重,便笑道:“我们如今有一眼石人在手,害怕大业不成吗?”当他提及一眼石人的时候,神情很是得意。

“大哥,言之有理,江湖上传言石人一只眼,调动武林天下反,若得石人,统领武林,封为至尊。有了一眼石人,我们可以借武林至尊之名,调动武林各大门派起兵反元!”蓝色锦衣男子面色由愁转笑道。

“只是,在下有一心事,始终为了……”白色锦衣男子沉声道。

黑色锦袍男子瞧了一眼蓝色锦衣男子,又瞧了瞧那白色锦衣男子,抱拳道:“教主说的可是那无名子?”

“杨护法所言极是,当初若不是无名子背叛我们白莲教,出卖众弟兄,想必我们大势已成了……”这白色锦衣男子道。

“教主放心,我和杨护法已经派弟兄们四处打探无名子的下落了……”蓝色锦衣男子插话道。

“若是发现无名子的行踪,立刻除掉他……”这白色锦衣男子冷冷的说道。语气虽然缓慢,却充满了杀气。

“教主放心……”蓝色锦衣男子和黑色锦衣男子齐声回道。

这三人的对话,被悄然站在屋檐上的无名子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的无名子内心好似万箭穿心,有心跃身进去解释,可如今解释依然无用,他觉得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

夜,四下里一片寂静,却有一阵阵绵软,惆怅,思念,凄凉的萧声,渐渐随风声传来,传到了无名子的耳中,此时的无名子听得是如此真切,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词曲,却不知是否是熟悉的人,这一切让无名子心头一颤,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喜悦。难道是她?真的是她?

无名子随萧声寻去,只见烛光将一女子的背影映在纸窗之上,优美动人。虽隔着窗户,无名子却已认定,这女子便是自己苦苦找寻,夜夜思念的持萧女子。但他却没有破窗而入,只是隐身在窗外的黑暗中,木立着,静静地,瞧着她。过了半晌,他才用手指捅破了窗纸,一阵微风吹过,传来阵阵飘香,透过卷的窗帘,只见,一身穿水绿纱衣的女子,乌云般的秀发垂在腰间,裙边被微风掠过,露出了那宛如象牙白般的**,纤纤细手正握着一把玉萧。

无名子刚要跃身而入,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这绿纱女子抱起啼哭中的婴儿,柔声道:“吴妈,给大小姐喂奶了……”话音未落,一中年妇女便缓缓而来,水红色的织缎锦衣趁着她那白净的皮肤,她接过啼哭中的婴儿,解开身前的衣扣,身子便转过去,下一刻,这婴儿的哭声停止了。

喂过奶之后,这吴妈便将酣睡中的婴儿放到了床上,转身离开了。

这绿纱女子,坐在床边,轻抚这这酣睡中婴儿的额头,呆呆的入神。但她却不知,无名子依然轻轻穿过窗户,站到了她的身后,脚步之轻,犹如微风飘过,难以让人察觉。

此时的无名子怕惊吓到这绿纱女子,便咳了一声。有的时候,在说话之前,咳这么几声,确实别有一番寓意。

这绿纱女子被这声音吓得魂不附体,猛然间的跳了起来,转过身去,惊呼道:“谁?”随即,便颤抖着身体,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颤声道:“你……你……你……是……你……”

无名子缓缓吟诵道:

“牙床锦被绣芙蓉,金鸭香消宝帐重。

竹叶羊车来别院,何人空听景阳钟。

淡月轻寒透碧纱,窗屏睡梦听啼鸦。

春风不管愁深浅,日日开门扫落花。”

这绿纱女子见是无名子,便双腿酸软,跌到椅子上,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无名子苦笑道:“我还活着……”随即,抱住了这绿纱女子,两行热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永远不分开了……”绿纱女子倚在无名子的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串珠,不停的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滴落,润湿了衣襟。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吴妈的声音:“夫人,您哪里没事吧,您在跟谁说话?”

绿纱女子一惊,随后定了定神,回道:“吴妈,我这里没事,一会我就睡了……”

“哦,有事的话,您经管吩咐我……”片刻后,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你……快离开这,韩山童不会放过你的,白莲教的人正在追杀你……”绿纱女子急道。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

“我……我不能和你走……”

无名子瞧着满是泪水的绿纱女子,冷笑道:“夫人,怎么会和我走呢……”

这绿纱女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是啊,我现在依然是教主夫人了……”语气充满了凄凉伤感。随即,起身瞧了瞧酣睡中的婴儿,抚摸着孩子白皙粉嫩的脸蛋,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依恋,接着缓缓道:“哥哥,你瞧瞧,这孩子多像你啊……”话音未落,便瘫倒在床边。

无名子赶忙抢身抱住这绿纱女子,泣声道:“宁儿,你怎么了……醒醒……”只见,这绿纱女子面色惨白,暗红的血沿着这绿纱女子嘴角流下,已然绝气身亡。

此时的无名子肝肠寸断,他再也无法按耐住心中的悲愤,他苦苦思念的持萧女子,竟然服毒自尽永远离他而去,这一切好似梦境,但他宁愿这场梦永远的不会醒,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的在一起。

无名子紧紧抱着这绿纱女子的尸体,泪水从眼窝中涌出。他不断地将自己的内力运向这绿纱女子,可这绿纱女子丝毫没有活过来的迹象。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此时的无名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只有死,才可以和他心爱的人永远的在一起,于是,他挥掌想要自尽,可就在此时,“嘎吱”一声房屋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朗声笑道:“宁儿,宁儿……”此人正是韩山童,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面目狰狞。

“无名子……”韩山童厉声道。

无名子冷冷回道:“是我……”

“是你杀了宁儿……”随即韩山童挥手就是一掌,掌风沉而重。

此时的无名子已经心如死灰,对眼前的一切都丝毫不予理会,当然也包括韩山童,和他那又沉又重的来掌。他神智恍惚,只是下意识的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只听,“咔”的一声巨响,这一掌正正的将无名子身后的椅子击碎。

“无名子,我与你势不两立……”声随掌落,掌随声出,韩山童发怒道,随即又是一掌,速度奇快,迅捷如风。可此时,只见窗帘好似微风掠过,无名子身影已然消失在深邃的夜色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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