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袭击非常成功,天亮的时候,陈风带人,找到了鞑子这几天栖身之地。那里,一片狼藉,在山的后面,找到了那几名被抓走的女子,她们都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看着这一切,陈风的心情,还是有辛重,昨晚打得太痛快了,没有留下一个俘虏,所以,陈风虽然确信这些人是妥欢帖木儿派来的,但是,却没有在俘虏的口中得到确认。
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但是,他们造成的伤害,却是巨大的。
“以后,要组织人马,定期巡逻。”陈风向常遇春说道:“而且,要多向往来的商人中间,打探消息。”
这五百人的鞑子,一路过来,自己的人,居然没有现,还被钻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次暴露出大都的守卫方面,还是有问题的。
“是。”常遇春说道:“王爷,我会派出两千人,分成十个小队,每日巡逻。”
这深山之中的空气,还真是新鲜,不过,陈风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这美妙的景象了,他慢慢地走了下去,上马,离开这里。
以陈风的实力,其实,不用朱元璋动手,他也能解决掉上都和大同的敌人,这样,就天下太平了。
但是,陈风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这些敌人都消失了,那么,自己现在强大的武力,那立刻就会成为朱元璋眼中的刺,为了自己,他必须要让这些敌人,还有一些战斗力。
现在,这敌人,困兽犹斗,给自己来了一次反扑,虽然规模很小,虽然造成的伤害也不大,但是,陈风还是在内心之中,有种自责。
那些普通的百姓,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受到了牵连的。那些被抓来然后杀害了的女人,她们是无辜的。
只是,陈风无法选择。毕竟,现在的陈风,不仅仅是他一个人,陈风的身边,是整个站在他这一边的利益集团。这些人忠心耿耿地跟着陈风,而以后,这些人的未来,也是陈风必须要考虑的。
所以,陈风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必须的。
围绕在陈风身边的,已经是一个团体,这个团体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现在,为了这个团体的未来,陈风还在不断地努力着。但是,陈风也知道,随着大明朝的逐渐稳定,繁荣富强,自己的这个团体,会逐渐地融合到这个不可逆的历史潮流之中来。
那么,如何才能够平安地渡过去?尤其是和朱元璋只见的关系,是陈风一直都在考虑的问题,只是,暂时还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只要有鞑子的威胁在,陈风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但是,鞑子最终会被赶走,赶到草原的深处去,以后该怎么办?
这个该死的天意难违!陈风最近,一直都在围绕着这个问题难安,所以,对于蓝玉寒所说的去见玄玄子,也就格外地期待了。也许,这个阅历无数的老道士,能给出自己一个答案吧。
陈风的人马,离开了山区,四周,又恢复了寂静。
“嘎吱吱,嘎吱吱。”在悬崖底下,突然出了一个动静。
太阳光照耀到了悬崖上,一棵枯树,在阳光下,画出龙飞凤舞的影子来。
这枯树枝,在不停地晃动着,影子也跟着晃动。
这影子里,有一个明显比树枝要粗很多的影子,这是一个人。此时,他正在不断地挪动着,他每一动,就引起了树枝的一阵颤动。
身上的衣服,被划烂了,到处都是血痕,经过了一夜,很多地方的伤口都凝固了,正好和衣服沾在一起,每动一下,都会将伤口重新扯开,非常疼痛。
但是,此时他仿佛变得没有知觉一样,丝毫不以为意,他知道,此时,先要从这悬崖上脱险,否则,一切都是泡影。
扭过头来,望了一下身后的悬崖,露出一个年轻的,甚至还略显稚嫩的脸来,只是那双眼睛,透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来。
这个人,就是陈理,昨晚掉下这悬崖,其实,根本就不是慌不择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所以,采用的一种金蝉脱壳的手段。
他熟悉这里的地形,也知道这里是悬崖,他依旧向这里奔来,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下面有一棵枯树。
在黑暗之中,他似乎是掉入了万丈深渊,实际上,他却是掉到了这棵树上。
不过,当时他并不敢有什么动作,头顶上的人很精明,若是听到了下面的动静,只要扔几块石头下来,他就真的成肉泥了。
他闭着眼睛,开始的时候,连呼吸都屏住了。同时积攒着力量,直到天亮了,才开始行动。
这毕竟是一棵枯树,树干有些腐朽,要是陈理再重一些,说不定,就能把这树砸断了。
他动作很慢,生怕在下一时刻,这树就从中间断开。
这样,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陈理才踩到了树干的根部,那里,刚好有一根枯藤。
用手撑了撑,枯藤还算是结实,陈理用手抓住枯藤,两脚用力蹬,慢慢地,向着悬崖上爬去。
虽然只有一丈多高,但是,爬起来,却好像有万丈那么远。
终于,当喘着粗气,爬到了悬崖上来的时候,他一下躺到了地上,望着蓝天白云,现活着,是多么美好。
大都的陈风,干得太狠了,那五百人的队伍,全部都给消灭了,就昨天追自己的那个劲头,陈理知道,自己不用找,一个人都不剩了,连王起也死了。
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陈理并没有丧气,如果他绝望了,就不会在刚刚的时候,从悬崖上要费尽千辛万苦活下来。
上都,是不能回去了,抢劫了大批的财物回去,那鞑子皇帝还会笑脸相迎自己,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带回去,自己带来的这五百人,倒一个不剩都给丢在这里了,若是回去了,妥欢帖木儿不把自己给亲手宰了才怪呢。
那自己该去哪里?大明朝的地方,自己去也行,但是,就得隐姓埋名,从此在仇恨中过这一生,却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不行,不能这么办!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去处了。
西面,大同。
虽然表面上,大同是扩廓帖木儿和皇太子守卫的,都是听鞑子皇帝的命令的,但是实际上,鞑子皇太子和皇上是不合的,这次分开逃跑,更是分道扬镳的意思。
自己这些才智,只有到了扩廓将军那里,才有施展的余地,这个扩廓将军,和妥欢帖木儿不同,他是员猛将,自己的才智,在他那里,才能够得到重用。
想要报仇,就只能借兵,借助扩廓的势力,与陈风一较高低!
想到这里,陈理终于坐了起来,事不宜迟,他该上路了。
阳光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沿着山路,向西而去。
下午的时候,陈风率领的骑兵,回到了大都城内。
没有进城,在城门口的地方,那个朱丽叶,就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朱丽叶当天和敏敏走了,之后才想起,陈风答应了给写文书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耽误,结果,就找不到陈风的人了。
听说是陈风出城了,朱丽叶就在城门口候着,等了两日,终于等到了陈风。
看到朱丽叶这样子,陈风也没有让她为难,当下,在城门口,就修书一封,这朱丽叶,居然连城都没进,就直接出城下江南去了。
看着朱丽叶的背影,陈风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在府邸的门口,又迎到了蓝玉寒。
这两日,陈风出城去追敌,蓝玉寒也比较牵挂,直到现在陈风凯旋回来,才算是放下了心事。
“风哥,再过几日,碽妃就要回应天去了。”回到了房内,蓝玉寒向陈风说道。一边说,她一边看着陈风的表情。
蓝玉寒也知道,陈风对于这个李丽珍的态度,也是非常复杂的,毕竟,风哥在西京的时候,和李丽珍生了不少风流韵事。
不过,之后,李丽珍就疏远了风哥,对此,风哥没有多说,他却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而现在,蓝玉寒也不想让陈风这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然,她还是很想知道风哥是什么态度。
“是吗?”陈风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去应天也好,她此时的身份,去应天才是最合适的,而且,现在气候不错,是坐船还是坐车?”
看到陈风这样,蓝玉寒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坐车,坐船容易晕船。”
“那就让敏敏去一趟吧,敏敏的女兵,护送碽妃,也是比较合适的。对了,最近几日,怎么没有见到青青?”陈风突然想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敏敏护送,是最合适的。青青在前些日子,我请她回平江一趟,将惠惠等人接过来。”蓝玉寒说道。
这是蓝玉寒生平第一次向陈风撒谎了,说的时候,话语中不免有一丝颤音。
陈风听得蓝玉寒语音有异,不过,也没有多想。
“还想着带青青一起去找师傅,现在,只能是我们俩一同去了。”陈风说道。
此时,如果陈风不提,蓝玉寒已经将这件事忘了,现在,听到陈风这么一说,蓝玉寒才想起,的确,找师傅,也是一件大事。
“等到送碽妃离开,我们就出吧。”蓝玉寒说道。
站在马路中间扣屁眼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