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的大爷爷和二爷爷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原来苏艾爷爷苏启光因家境没落,和一伙人做过一段盗墓的生计。事隔多年,他的三个侄子因为大山里穷娶不到媳妇,缠着他去盗一个山寨土匪的墓。他带着三个侄子进山,直到第三天夜里只身他带个女婴回来。而三个侄子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哥嫂家人哭闹、恨他,村里人鄙视漫骂他。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只要那个女婴一哭,就算是大白天,都让人觉得渗得头皮发麻。
盗墓死人最终还是可以被接受的,可这个从深山老林的墓地的女婴,让大家怎么也接受不了。都说这个女婴绝对是个怨鬼显生。不然就算再不想要这个孩子,谁也不会把她丢到深山墓里。
而苏启光又打死不说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村里人认定他是中了邪或是被恶婴下了咒。
离奇的是苏启光回来的第三天,便把盗来的东西全分给哥嫂,只留下包东西的红布。再又用那个红布包起女婴,把她送回大山。有人见看他两手空空地从深山回来,没有回家直接向村口走去。
可他刚走到村口正遇上,在外面工作的儿子带着即将临盆的媳妇回来。说来也怪,这儿媳妇一进村口,肚子就开始疼得厉害,当即产下一名女婴。
第二天一早,苏启光便带着孩子全家举家离村。后村里人就在传:那晚生他儿媳妇生的是死婴。苏启光偷偷把山墓里的女婴接回来顶换了。
再后来,大家听说他在外发了家。又说他从山里盗出一张土匪的藏宝图。因为那山里的土匪原是外地来的军阀有大量的珠宝。而那张藏宝图就是那块红布包。
而苏艾大爷爷说的“还不就因为你!”,是因为自从那以后,村里的大人小孩,相继离奇死亡、失踪。
请来的法僧、道士都说:村里人被恶灵下咒。大家自然而然想到苏启光带回的女婴。很长一段时间,人心惶惶夜不敢寐。
二十几年过去,离奇的死亡没有了,人们也开始淡忘了这些。
可自从苏启光下葬后,两个月里村里一连死了四个成年男人。所以他们才要创了苏启光的坟。而且严禁苏艾再进村一步。
这个故事一讲完,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爷爷对老家的隐晦;村里人对他们的抵触与恐惧;安然为什么会那样说苏艾的身世;甚至那个老道士为什么调换红布……
关键,苏艾竟不是亲生人的!这让苏家人站到情感悬崖的边缘。几话句的前后,宠了二十几年的宝贝一下子成了恶墓弃婴。
苏艾爸爸劝慰她们母女道:“不要听他们乱说。小艾是我亲自看着出世的。他们就是喜欢胡编乱造。”
“我知道。你们这么编排一个孩子,有意思吗!你们嫌得没事……”苏艾妈妈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两位叔伯身上。
苏艾没有继续听他们的争吵,转身回到屋里。
她只想静静……
静静地想想所有可疑的事情。
盗墓、恶婴、宝藏、老道、红布、娃娃亲、安佑!
第16章:我就要找你
苏艾并没有像电视里放的桥段那样哭闹伤心。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突然得很不真实。反倒是苏艾的妈妈心里像是被插了根倒刺,一碰就会惊心地痛还拔不出来。
苏艾想了个用自己威胁村民的主意,连夜和爸妈商量。
“他们不是怕我嘛!到时我就在村外等着,他们若还非得让爷迁坟,我就死活住在那里。”
“不行。万一他们真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报警。这么愚昧的事,不信警察不站在我们这边。”
“这次死的有一个就是警察。”苏艾妈妈话语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异样。像是种芥蒂又像是种隐忍。
“你可是个大学本科生,不会也相信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无稽之谈吧?你明天先回去好好上班。家里事,就不要操心了。”苏艾爸爸像对待小伙子一样拍了拍苏艾肩膀。
苏艾第二天一早就坐火车赶回所里,她想在安佑这里找到突破口。因为结婚那天,安佑的弟弟说过她的身世,那么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站在宿舍门前,苏艾打电话给白泽要了安佑的号码。
“你在哪?”
“你谁?”
“我苏艾。你在哪?我想见你。”
“有事吗?我在外地,后天才回去。”
“我现在就想见你!”苏艾语气里透着执着,声音跟着沙哑起来。以至于她说这句时,像极了百般思念恋人的任性情话。
电话那边的安佑顿了顿,“有……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找白泽帮你。”
苏艾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她还是觉得要当面问,才能看清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和说话时的神情等。
安佑听到电话里“笃笃”的声音,冷俊的眸子一闪,重新拔了电话。
“苏艾,你在哪?是不是有危险?”
“……我在宿舍,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你。”苏艾抓住他的心理,撒了谎。
“等我。”
安佑挂了电话,对旁边的几个人说:“我明天回来,你们分三班轮流休息。明天一定要等我回来再下去。”
“好,放心。现在没您,借我们一万个胆,也不敢轻举妄动。”
阴沉的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辆路虎开着橘色的大灯,急驰在崇山峻岭之间……
“咚咚咚”
半睡半醒的苏艾闻声下床开门。
安佑带着一身的湿雾气,闪身进屋便问:“什么事?”
苏艾仔细地从头到脚把安佑打量一遍。她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好好看过他。抛开一切偏见,他真的是那种帅到流着口水,却又高冷得让人不敢近身的绝世美男。
此时的安佑被她看得极不自然,深遂眸子不自然地躲闪,冷俊孤傲的脸上仿佛有些害羞的红晕。
“到底什么事?”安佑用催促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爷爷捡来的?”苏艾问得很有技巧,这是她思量好的。
安佑眉宇一皱,摔门走了。等苏艾反应过来,打门一看,走廊已然空无一人。
“这人怎么这样,这算什么!”苏艾极不甘心,拔腿就追。
“嘣。”身后的门重重地自关上了。
完了,钥匙没带。手机也没带!
苏艾没命地往楼下跑,还好及时截堵住安佑的车。
“不要命了!”安佑一个急刹,厉声呵斥。
安佑急打方向盘,恼火地想绕过苏艾。他恼火自己这样乱分寸,就因为她说有事,放下处于关键时期的工作连夜跑回来。
苏艾趁机拖住他的车把手:“我手机、钥匙都没带。回不去了,你得带上我。”
“找白泽!”
白泽,白泽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世秘密!
“不行!我就要找你,谁要你和我拜了堂。你要为我的人生安全负责!”苏艾说的义正词严。
安佑还是加大的油门,把她甩到车后。苏艾摔坐在地上,抱膝抽泣。
不一会,安佑把车倒了回来。
“上车。”
坐到副驾驶的苏艾见这招管用,梨花带雨地哭得更惨了。
“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被扔到大山坟坑里。好不容易长大了,竟嫁给了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呜呜……看来,我真的是被下了咒的。”苏艾边哭诉边偷瞄安佑的表情。
昏暗的光线下,安佑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线条俊朗的侧脸没有一丝变化。
这人跟死木桩样的太难搞!
苏艾泄气地抽张纸巾擦擦眼水,懒得继续演,只是依窗不语。
车子停在别墅院子里,安佑打开门卸下钥匙放在茶几上。
“安佑!你怎么回来了?!”白泽穿着背心短裤从楼上走下来。“苏艾!你怎么……”他重新看了看安佑像是猜到什么,但又一脸惊讶不敢相信!
“明天你送她到所里,找人把她宿舍门打开。”安佑说着已然转身走到门外。
“安佑哥。”高祺儿穿着吊带睡裙娇声嗲气地追了出去,和他三言两语地说着什么。
“别看了,我那傻妹妹喜欢他。是不是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的?”白泽问苏艾。
苏艾看着友善的白泽,心里暗想:竟然是表兄弟,那么安佑的奶奶跟他肯定有亲戚了。也许白泽可以帮我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