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订阅比例低于50%, 二十四小时后能看到正常更新。顾美娟知道她娘不喜欢她,没想到她不仅不喜欢她,竟然还挑拨羡羡与她之间的关系,使得羡羡对她越来越生疏, 这让她很憋屈。有什么比自己亲娘不喜欢自己还让自己难过的?
“娘,我哪里利用顾羡了?羡羡是你养大的, 这我知道,也很感激你。可羡羡是我生的, 我疼她都来不及, 你不要在她面前乱说。”顾美娟有点生她娘的气了,她让羡羡嫁给周子轩是有私心, 但她也有为羡羡考虑啊, 女儿家嫁人之后多数时间是与婆婆相处的, 如果婆婆不喜,她在婆家的日子会很难过, 羡羡嫁给周子轩后, 她这当亲娘的, 未必还会为难羡羡不成?真弄不明白她娘是怎么想的。
“娘,外婆并没乱说。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你出来的够久了, 万一周子轩两兄妹找不到你该着急了。”顾羡想到小时候, 她娘每次回来, 她都想让她在家里多待两天, 可她的借口永远都是周子轩两兄妹离不开她。周子轩两兄妹离不开她,她怎么就没想想,她也想娘啊,也离不开她?现在她大了,不需要娘了,不用任何人挑拨,对于不爱她的母亲,她会疏远她,这不正常吗?
顾外婆睨了她一眼,像赶苍蝇似的,“走吧走吧,羡羡的婚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顾美娟心里不甘,闺女不是自己养大的,到底不亲,跺了跺脚,丢了句:“还有闺女回娘家不让回的。”说完扭头走了。
顾外婆看着沉默不语的顾羡,心里替她不值。顾羡知道外婆替她委屈,她笑着道:“娘是外婆的女儿,外婆都没委屈,我身为她的女儿,有什么好委屈的?再说,外婆你不是说有你疼我就够了吗?”
顾外婆叹口气,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到底为羡羡不平,明明有娘,过的日子却像个没娘的孩子。
......
贺博言回去后,翻箱倒柜,找出了户籍簿,董问萍从外面回来看到他的动作,疑惑的问:“博言,你这是做什么?”
贺博言翻开户籍簿,一页一页看得仔细,他头也没抬的道:“办结婚证。”
董问萍睁大了眼睛,急忙走到贺博言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贺博言轻轻挥开她得手,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不耐,“娘,你做什么?”
董问萍盯着他瞧了瞧,没瞧出什么名堂,她忍不住问道:“唉不是,你和谁结婚啊?我怎么不知道?”儿子要结婚了,她这当妈的最后一个知道,这是亲儿子吗?
贺博言把户籍簿合起,装在裤子口袋里,“我结婚,你知道做什么。”
董问萍气恼,什么叫他结婚她知道做什么?这说的什么话?她当娘的,儿子结婚了,能不问清楚吗?
“你结婚都不告诉我对象是谁,到时候她嫁到我们家来,你不怕我不喜欢她,给她气受?”董问萍没好气的问他,“还有你要结婚,不需要我准备什么?难道这些东西你自己就能准备?”
这儿子也太不着调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她说,难道他想自己操办不成?
“我们结婚证还没办,不着急。”他娘对于村里的流言一直持沉默态度,他知道她不愿他和顾羡结婚,他并不打算瞒着她结婚的事情,顾羡没有错,不需要躲着藏着。
董问萍忽然急急的看向贺博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到底是和谁结婚?”
贺博言抿着嘴看着他娘,垂下头说道:“顾羡。”
闻言,董问萍气的脑袋发晕,可是她看着儿子固执的样子,顿时泄了气,这孩子打小就有主见,他要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回他要娶顾羡,肯定就会娶她,她即便心里不满,想要阻拦,也拦不住他。
“你跟她结婚,你考虑过高俊的感受没有?”董问萍有点丧气的问,她对顾羡并没什么看法,对于儿子救了她的事情,也没埋怨。可他儿子要娶顾羡,她心里就不怎么得劲,毕竟这丫头以前她是高俊对象。堂弟抢了堂哥的未婚妻,说出去好听?
“堂哥不是和他退婚了吗?”既然退婚了,堂哥还能有什么感受?
“他们曾经订过婚,你也愿意?”董问萍气呼呼的问道。
“愿意。”贺博言说道,想到刚刚顾羡对他说的话,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笑容。
董问萍一直盯着儿子看,当然发现了他嘴边的笑,她揉揉眼睛,再次看去,那笑容还没收敛,她不敢置信得问:“你什么时候看上顾羡的?”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她自己儿子自己了解,即便村里有流言,如果他自己不愿意,谁也别想逼得了他,现在看他那样子,分明对顾羡满意得很。
贺博言眼皮都没撩一下,直接进了自己房间,站在床边往里面打量。
董问萍跟着他追了过来,看他盯着自己的房间看,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床太旧,太小;光线太灰暗,屋子里不亮堂;柜子太少...”贺博言以前觉得自己的房间还算不错,可想到今后羡羡会住在这里,他就觉得这里一点儿也不好了。
董问萍听着他的念叨,气的不行,忍不住说道:“你嫌房间不好,你自己盖房子去,干脆你结婚后搬出去得了,免得家里太孬,委屈了你们。”
贺博言听了他娘的话,真的站在那里拧着眉思考起这种情况,半晌后,他慢慢的说道:“羡羡孝顺,她不会同意搬出去住的。”
董问萍再次被儿子气到了,她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感情顾羡要是愿意搬出去,你还真的想搬出去住啊?”
贺博言点点头,眼神茫然的看向董问萍,“这不是你提议的?”
董问萍:......
见他娘沉默不语,贺博言可算发现了他娘的异样,想了想又道:“我是长子,弟弟妹妹们,我会照顾他们的。”首先他们要听话。
董问萍听了儿子的话,眼眶有点湿润,博言虽然性子冷了点,可对几个弟妹,还是很好的,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你要娶顾羡就娶吧,她年龄比你大几岁,懂得多些,家里以后她也能照看着点,至于高俊和你大伯大伯娘那里,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董问萍轻声说道。
她男人早早的死了,博言是长子,这几年家里家外都靠着他,他虽然坚持把高中读完了,可也受了不少苦,后来连笑都不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他笑得人,她就不想阻拦他,只希望顾羡嫁进来,不要让她儿子失望。
“我没担心。”贺博言说道。
董问萍翻个白眼,你是不用担心,到时候老大家两口子怨怪的还不是她?
已经十一月初,顾羡走在山路上,忽地凭空吹来一阵凉风,风一起树上的黄叶一片片落下来,她打了个冷颤,加快了步伐,山边边的树枝已经被村里人砍的差不多,她只能往山里面去。路上遇见了几个村里人,也都扛着斧头,拿着绳子,想来也是砍柴的。
“顾羡,你一个人去山里砍柴,不害怕吗?” 一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留着胡茬的汉子粗声问道,他旁边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顾羡循声望去,见是村里陈姓村民,大山村很大,村里有很多姓氏,姓贺与姓陈的村民最多,唯有她们一家姓顾,而她们家还没有男儿,所以显得人单势薄。
“是啊,马上要到冬天了,家里柴少,多准备点。”顾羡笑着回了句,然后又加快脚步,远远的把他们甩到了身后。
待到看不见顾羡的背影了,陈姓汉子同旁边的年轻小伙子叹了句,“家里还是有个儿子才行啊。”
心里唏嘘不已,这顾家没个男人,顾羡小小年纪就开始下地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和她外婆,现在人家都是男劳力来砍柴,她一个丫头家家的,也拿着斧头跑来山里砍柴了,真是丫头当儿子用。
年轻小伙子眼睛一直盯着顾羡离去的地方,听得男人的话,神情恍惚的应了句,半晌后,又问道:“爹,我好像听说顾羡和贺博言结婚了?”
陈姓汉子这才发现儿子的异样,斜眼看着儿子,“是结婚了,咋了?”
小伙子名叫陈卫军,又看了眼顾羡离去的地方,小声嘀咕道:“可惜了。”
顾羡长得漂亮水灵,就是村里来的那些大城市的知青都及不上她样貌出色,加上村里闭塞,顾羡这么俊俏的姑娘,已经用完了他们的想象,再想不出比她还漂亮的姑娘该是个什么样儿。
那些没对象的年轻小伙儿见了她,就挪不动步子,都多多少少对她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人家姑娘已经有了婆家。
顾羡被贺高俊退婚,还有和贺博言的事情,在村里传的赫赫扬扬,即便如此,村里没结婚的小伙子有好些都蠢蠢欲动,碍于她和贺博言的传言太难听,那些人才迟迟没有动作,没想到这一迟疑,人家流言中的两人就办了结婚证,令他们后悔不已。这其中就包括陈卫军。
陈姓汉子没听清楚儿子的话,眉头夹起,粗声问道:“你说啥?”
陈卫军摇摇头,“没说啥。”人家都已经结婚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陈姓汉子嗯了声,审视的看了眼儿子,他当老子的难道还不知道儿子的想法,刚刚顾羡从旁边走过得时候,那眼睛都快粘人家姑娘身上了。他哼了声,一个丫头名声那么难听,即便顾羡长得再漂亮,他也不会让儿子娶她的。
他年龄不算大,还能干很多年,就这一个独儿子,而且儿子也是干活的好手,家里日子好过,多得是姑娘愿意嫁到他家里来,何必要那管看不管事还名声不好的姑娘?
顾羡走的很快,不知道后面两父子对她的看法。即便知道了,她也只会一笑置之,不相干的人而已,理会他们做什么。
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树枝还没被人砍伐,到处是落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顾羡力气大,拿着斧头一会儿的功夫就砍了小山一般高的柴,她用绳子把柴捆好,就背着柴快速的往山下去。
路上又遇见了陈家父子,他们两父子弓着身子正在那使劲的砍柴,顾羡背着一大捆柴从两父子身旁走过,招呼了句:“陈家大叔,还在砍柴呢?”没听他们回话,她就微笑着往山下去了。
这么冷得天,陈家父子由于砍柴下了大力气的缘故,身上全是汗,陈父用手擦了擦汗,目光随着背着柴往回走的顾羡而去,而后他又瞧了眼背后面他们两父子砍的那一小堆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两父子都是男劳力砍柴的速度还赶不上一个小丫头。
顾羡背着柴到了家里,贺博言这会儿已经在顾家看书,见顾羡背上背了那么大一捆柴,他脸色一沉,放下了手里的书,大跨步走了出来,从她背上接过柴,放到地上。
之后脸色沉沉的看着顾羡,“顾羡,你是女人,能不能干点儿女人干的事儿?砍柴的事情,你让我去不行吗?”说着眼睛瞟到她手上被树枝刮伤的地方,脸色更黑了。
顾外婆在屋里听到贺博言的话,非但没有怪罪他骂孙女,反而很欣慰,这博言比羡羡小三岁,倒比村里那些年龄大的小伙子知道疼媳妇。
“没事,农村人干点活累不到。”顾羡没放在心上,她抬头看了看天,时间还早,她打算再去一趟山里,转过身把柴上的绳子解开。
贺博言瞧见她的动作,沉声问:“你又要做什么?”
顾羡一边把手里的绳子卷好,一边说道:“天还早,我再去一趟山里。”说着她去了屋里,打算喝杯水再走。
贺博言闻言,脸色冷的能凝冰,他跟着顾羡进了堂屋,见她拿杯子倒了水,又咕嘟咕嘟的几大口喝完,眉头紧紧蹙着,忍不住就想说些什么,忽地瞟到她脖子处,白皙的脖子上一道鲜红的划伤痕迹特别明显,扎的他眼睛生疼,心也好似被揪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陪你去。”清冷的声音,此刻有点暗哑。
顾羡心里想着今天有空多砍点柴,没注意到贺博言的异样,听了他的话她摇头,轻声说:“就快要高考了,复习功课要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贺博言薄唇紧抿,若点漆般的黑眸含着怒光瞪向她,“即便不复习功课,我也能考上大学。”如果考大学就要媳妇劳累,他又为了什么上大学?
顾羡这才发现贺博言的异样,回过头诧异的看向他,“话是这么说,你多复习复习书本上的知识,到时候不是更有把握?”
贺博言面无表情的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睑,低声道:“砍完柴再看也一样。”
顾羡张张嘴还想劝他,他却猛地抬头,黑眸认真的看着她道:“你不让我去,我担心你,看书没有效果。”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盯着,顾羡忽然觉得老脸臊了臊,她想摸摸脸颊,看到手上因为砍柴划伤的伤口,她又放下了手,掩饰性的说道:“既然你要去,那就快点吧。”
贺博言眼里却好似有笑意闪过,他淡淡得道:“不急,我先回家一趟。”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
顾羡愣了愣,不管他回去做什么,索性坐在凳子上等他。
顾外婆坐在院子里捡豆子,一直在悄悄瞧着两人的互动,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孙女和孙女婿感情好,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