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见萧明月做了噩梦,连忙上前倒了一杯安神茶给萧明月,又关切地说道:”郡主,这些日子您如此操劳,喝了茶您就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吧。”
说完,看萧明月喝了茶,便为其擦干了身体,萧明月换了一件青绿色的宫缎睡衣,便躺在了床上。
采薇放下了床纱,点上了助眠的龙脑香,对萧明月说道:”郡主好好休息吧,有事喊奴婢就行。”
说完,便走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守在外间。
萧明月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刚才自己恍惚间所做的梦,相到,梦中的画面如此真实,可是梦中内容又十分离谱,不自觉地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个梦,联系在一起,仿佛这两个梦都要告诉自己什么,不禁想到从小到大,以及自从自己来到建康,进了宫以后所发生的事。
情不自禁地呢喃道:”难道自己真的可以左右天下?”
可转眼一想,自古以来那些干预江山的女子的结局。
“妲己、西施、褒姒、妹喜……”哪一个是有好结果的。
想着自己虽然出门名门,可是从来不想嫁给什么国君,更不想母仪天下。
平生所愿,只想和心上人共度此生,白头偕老。
又想到,用不了两日各国的求亲队伍便会相继而到,到时候自己有的头疼。心里明白,自己如今虽然暂时不用嫁给萧文了,可是扔需要应付更多的人,不禁愁眉蹙额。
心里又气宇文迪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简直就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心里对宇文迪是又气又恨,可转念一想,宇文迪这样做倒也是帮自己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可是这个麻烦是解决了,自己马上又会有更大的麻烦了。
想着萧文定会比自己更头疼,便不禁有一丝窃喜。
决定多想也无济于事,不如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方能想出好的应对之策。
话说宇文迪和大梁太傅薛涛也算是旧相识,宇文迪做足了两手准备,一是准备好了丰厚的大礼,毕竟宇文家资产雄厚,加上宇文迪多年经营家族产业有道,宇文迪在北魏那可是富可敌国,并非周边小国能比得了;其次是又提前派人给薛太傅送去了丰厚的礼品,金银玉器,珠宝古玩等。为的是若萧文决定将萧明月嫁人,便可以让薛太傅怂恿萧明月嫁与自己。
而薛太傅这个人,决疣溃痈,卖官鬻爵。多年来向下属收受贿赂,所私敛的财物不计其数。
见了宇文迪所送来的珍宝,喜不自胜,当下回了书信一封,表示自己十分乐意帮这个帮。更何况薛太傅也并不赞同萧明月成为大梁未来的皇后,如此更是一拍即合,决定从中作梗,暗暗相助宇文迪。
然而随着各国求亲使臣相继而到,请求和亲的文书纷纷被递呈上来,萧文也很是棘手,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各国使臣觐见的时间,想着自己是绝对不会将萧明月这个宝贝拱手让人的,本来自己是看中萧明月的聪颖智慧,冰雪聪明。可如今有了“得萧明月者可得天下”的传言,自己更不能让萧明月嫁给他人,于是自己与亲信大臣暗中商议此事,众人也皆没有一个好办法。
宇文迪看着自己的计谋得逞,颇为得意,想到最好的结果边是自己可以抱得美人会,反正萧文是别想再打萧明月的主意,而其他国家的使臣,想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看到萧明月给自己传回来的书信,不禁暗自窃喜,虽然自己是给她添了麻烦,不过也等于救了她,而她却不想着如何报答自己,却对自己满心怨气。宇文迪心里不禁有些委屈,又坏笑道:”只要能把你娶回大魏,让你埋怨我也乐意!”
便通知丁福加速前进,丁福看出宇文迪满心挂念萧明月的安危,便笑道:”公子莫急,奴才已经让这两匹马跑得够快了,想来还有半日咱们就能到建康城了,到时候公子的相思病也就好了。”
宇文迪见丁福竟然敢笑话自己,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只不过是想早点到那里去看看热闹,萧郡主也算有恩情于我,我帮她个小忙总不过分吧!”
接着又嗔怪地说道:”专心驾你的车,别像市井民妇一样多嘴!”
丁福见宇文迪如此害羞地狡辩了起来,又说道:”奴才都知道,公子别不好意思了。奴才不再说了便是。”
”嘿!?”宇文迪道。
又说道:“丁福,想不到你单身汉一个,竟然懂得还不少,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丁福听到宇文迪又开始八卦自己的事情,便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公子,前后就到驿站了,您想吃点什么吗?”
“别跟我打太极,老实交代。”
“公子,奴才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公子认为的那样啊。”
“奴才只想一心伺候好公子,别无他求。”
“丁福,你要不要这么没劲啊,你是我的仆人,平时照顾我的起居生活就够了,若是为了本公子,耽误了终身大事,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公子,奴才真的不……”
“行了,你别说了,等咱们到了建康城,本公子就帮你物色一个好姑娘。”
“嗯?对了,你觉得小郡主身边的琥珀怎么样?”
…………
各国的求亲队伍都相继赶到了建康城,纷纷请见萧明月,也都为新帝萧文呈上了各自所带的聘礼。
萧文就算再不愿意让他们来和自己争夺萧明月,但也要看在各国邦交的面子上,不得不准许他们进宫来朝贺。
于是,决定在宫中举报宴会,亲自招待各国使臣,也请萧明月亲自作为此次宴会的主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一次就彻底打消他们的念头。
御书房。
萧文派人请来了萧明月,对萧明月说道:”郡主真的是天降贵女,如今寡人想顺利地迎娶郡主怕是难上加难,首先得过了各国使臣这一关。”
说完,又试探性地问道萧明月:“不知郡主可有中意哪国的国王或者王子?”
萧明月见萧文如此说,便不禁冷笑道:“陛下这算是在吃醋吗?明月从小到大便只待在大梁,从来未去过其他国度,自然也不曾亲眼见过任何一位国王或者王子,何来中意之说。”
萧文听了,回笑道:“即使如此,寡人心中放心了,寡人会亲口回绝他们,绝不让他们再有非分之想。”
萧明月听后,整理了一下衣袖说道:“只怕到时候事情并非陛下所想的那么简单,各国使臣也并非等闲之辈,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萧文走过来,靠近萧明月说道:“放心,寡人定不会将你轻易拱手让与他人!”
萧明月说道:“那如此便要谢过陛下了,明月也不想就这样嫁给其他人,若是陛下能帮明月赶走他们,明月自然是感激不尽。”
“郡主这是拿寡人当挡箭牌,不过不要紧,寡人愿意当这个挡箭牌。”说完,坏笑地看着萧明月。
“陛下深谋远虑,明月自然会放心。”说完,便起身告退。
回去的路上,萧明月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今既然都想娶自己,这事情既然都赶在一块儿来了,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如今只要想出一个好办法,能回绝所有人,从此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走着走着,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陈贤,不禁心头一紧,思绪万千,心里有诸多事情想要和陈贤诉说,便又想到,自己答应过萧文不能再与陈贤又任何瓜葛,如今这样敏感的十七,自己自然不能害了陈贤,便深情地望着陈贤,只当做是陌生人,忍着相思不能相会,不能交谈,甚至不能打一声招呼,便只有故意放慢了脚步,静静地从陈贤身边经过。
然而另一侧的陈贤也知道如今萧明月的处境艰难,根本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相信自己和萧明月之间的感情,也为了萧明月着想,同样也为了自己的计谋考虑,便只和萧明月道了一句请安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二人相见只能形同陌路,两颗心中的相思苦楚难以言表,都将相思之情化为了种种的动力,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把对方拿回来想着。
回到寝宫,萧明月看着陈贤送给自己的手镯和香囊,不禁独自垂泪,又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度过这个难关,还要将萧文这个乱臣贼拉下马,方能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与陈大哥比翼双飞?
同样,陈贤也暗自发誓,准备讨好萧文,得到萧文的信任,重新夺回兵权,有了兵权在手,就不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心上人。
于是,当下上书给萧文,言岭南一带土匪猖獗,多次威胁当地百姓的身家性命,自己愿意亲自带兵剿匪。
而萧文见萧明月和陈贤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距离,没有任何的越界,便对两人不再有所怀疑,又见陈贤决定诚信归顺自己,便大为欢喜,当下同意了陈贤的提议,让陈贤带精兵五千人,前往岭南一带剿匪。
而萧文不会想到,这精病五千人,日后居然成了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主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