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殷雷的横死,本已经准备休息的殷氏众人都聚集在古堡之前,看着被简单收敛摆放在那里的殷雷尸体,有种悲戚和愤怒。
通过刚才在外面殷氏精锐的话语知道,今晚杀殷雷的人叫烈翌,唐门的首席刀客,但也是楚天的兄弟,都可以肯定今夜殷雷的死,就是楚天开始出招。
本身觉得白天的时候楚天遭受到袭击住进医院殷氏的人还很高兴,但是现在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楚天是住进了医院但是没有死,而殷雷却是死了,这是殷氏重大的损失。
连本应该在房间之内修养的殷天歌,也让人推着轮椅来到了外面,目光平静的看着躺在那里双眼瞪圆的殷雷,那种死不瞑目的心情,殷天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甚至在这里的每一个殷氏之人都可以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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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
三长老嘴唇抖动,愤怒的喝道:“一定要报复,我们一定要报复,楚天这是在打脸,这是对我们殷氏的蔑视,太狂妄了。”
如果殷雷是在其余的地方被围杀死去的话三长老不会如此的愤怒,但殷雷死的地方是殷氏古堡之外,是在所有殷氏精锐都在的情况下。
烈翌杀了殷雷最后还从容的离去,那种被人在家门口杀人的感觉,让三长老十分的愤怒。
“他该死!”
殷天歌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反而说出了一句让周围的人安静的冷漠言语。
三长老一怔,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殷雷现在死了,被人在自己的家门口干掉,身为殷氏的人应该同仇敌忾甚至想着为他报仇,怎么殷天歌这个家主,却是说殷雷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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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天宣战的时候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外出,特别是晚上。”
殷天歌没有说出的话可能让殷氏众人寒心的意思,保持着他的平静和威严:“而殷雷他没有听从我的指令擅自的离开殷氏古堡,让楚天的人找到了击杀他的机会,还让我们殷氏因此蒙羞,被人取笑在家门口被杀了人。”
点点殷雷那死不瞑目的尸体:“让殷氏的脸面丧失,让楚天起到了威慑作用,他不该死吗?”
三长老神色牵动,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殷天歌的确说过任何人在和楚天开战期间都不能随意的外出,而殷雷当时是坐着出租车回来,显然偷偷的出去了一趟。
哪怕他是长老,算起来是殷天歌的长辈,但家主的威严,他也是不敢挑衅的,更不要说殷天歌不是那种可以让人随意挑衅的人。
殷天歌偏头让人推着轮椅上前去,把那把汤王之刃拿了起来,目光深邃:“这是先祖的刀,当年我把这把刀给殷雷就是希望他为殷氏出力,好像一个战士一样服从命令杀死对殷氏不利的人,但现在我很失望。”
“他拿着先祖的刀,却是丢掉了自己的生命,让汤王之刃,蒙羞!”
把刀放在背后的殷氏子弟手中,殷天歌转动轮椅面对着殷氏众人:“所以他的死没有任何值得悲戚的,他不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因此就和楚天全线开战,另外今夜开始,谁都不能随意的离开殷氏古堡。”
平和的双眼之中慢慢的亮起威严杀机:“违者,家法处置!”
丢下一句沉重的话语,殷天歌不再去看一眼死去的殷雷尸体,让人推着轮椅进入了古堡之内,那种漠然和无情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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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殷雷违反指令在前离开了殷氏古堡,可是现在他死了,却还得不到尊重,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一点难过的意思,大家算起来都是一族之人,为何要如此的无情?
第一次,他们对于殷天歌的冷漠,多了一种忌惮,甚至有一点迷茫,家族的利益重要,但是亲情难道就廉价了吗?
因为殷天歌没有明确的表示,在场的人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处置殷雷的尸体,不知道是按照殷氏的高端规格收敛,还是就这样拉去火葬场烧掉。
“好好的安葬了他。”
殷破天姗姗来到,走到了殷雷的尸体面前,眼里闪过淡淡的悲戚伸出手来抚平了殷雷死不瞑目的双眼:“人死灯灭,他错了,但终究是我们的亲人,亲人是我们的根本,它高于一切的利益,珍惜每一个人吧!”
微微摇头要离开,眼角撇到什么,殷破天皱眉拉起了殷雷的手,神色掠过一抹异色。
站在人群中的殷素素下意识的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抬起来,生怕被殷破天看出一点什么。
当时殷雷被捅了一刀可能会死,但是抢救及时的话未尝没有救活的可能,是她在手心里藏了一根带毒的针送殷雷去死。
殷破天放下了手,掠过当时殷雷死去的情景,第一个上去的人是殷素素,心里掠过淡淡的无奈之色,殷破天不动声色的转身走进了古堡之内,有些东西别人哪怕是殷天歌都没有发现或者没有想到,但是他发现了。
有了殷破天的安排,张卧薪让人把殷雷的尸体搬走连夜送去火葬场,然后葬入殷氏的陵墓,后者死了,那就该给予他一点尊重,不能因为他错了才死去,就否定他存在过的意义。
古堡之内,殷破天没有去告诉任何人殷雷真实的死因,来到了殷天歌的房间。
推开房门进去,没有任何的意外殷天歌平静的坐在轮椅之上,看着外面被搬上车彻底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殷雷,神色带着惆怅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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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破天关上了门,走过去站在殷天歌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心里难受就表现出来,为什么总是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我是家主!”殷天歌苦涩一笑,双眼之中掠过疲惫的沧桑之色:“如果我表现的过于过激,不会给家族中人任何的信心,反而会让他们感觉到慌乱,仇恨可以支撑一个人一个家族,但那都是暂时的。”
“有的时候,我更希望看见的是,注重家族利益的时候,他们也注重根本的亲情,但很可惜,那么多年来,殷氏已经缺少这种东西。”
脸上浮现微微的讥嘲:“夫妻猜忌,兄弟相残,尔虞我诈,各自防备,这些年来在殷氏不断的上演着,每个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我表现的太看重只会让他们紧张和忐忑,甚至害怕我有其余目的。”
摊摊双手,语气无奈:“所以,我悲戚殷雷的死,但我不能表示我在乎,只有我更加的冷漠更加的无情,他们才会感觉到亲情的可贵,也才能更加切身体会,那种悲凉。”
手指轻轻一点外面来回走动神色纠结悲戚的殷氏众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明白,利益很重要,但家族才是立足的根本,失却了亲情的家族,也就没有了灵魂,只是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甚至是行尸走肉。”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罗斯切尔德家族,除了部分野心者,在那里可以感觉到浓浓的亲情,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家族,近亲结婚的原因,他们本就是亲人。”
殷破天拍拍殷天歌的肩膀,微露笑容说道:“我以前觉得你做的事情都很过分,但是现在我听到你这样的言语我很高兴,说明你还是年轻时候的那个天歌。”
“那又如何呢?”殷天歌淡淡的一笑,在殷氏也只有殷破天可以让他说出心里话:“他们没有失去过,永远都不懂得现在的珍贵,所以要用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们上一堂课,让他们明白,执着坚持是优点,但过了,也许很致命。”
殷破天点点头:“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而且他们未必会理解你,永远都不会。”
殷天歌无所谓的拍拍自己的心口,平静的说道:“他们能否理解是他们的事情,我所需要做的只是让我自己的良心安稳一点。”
“殷氏的历史在华国古老家族之中排在前五,我们的目光不应该看在眼前,现在欧洲的顶尖家族,有几个是在故土发展的?”
殷破天叹息一声:“华国人念旧,固本,难以改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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