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立德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似乎有点不是滋味,转头对王心巧说道:“老大媳妇,我不管你这钱是真丢了还是假丢了,到此为止吧,钱没了,以后我给你补上,再这么吵下去,家都吵散了,被别人听去笑话。”
虽然王心巧心眼儿少,可也越听越不对味儿,问道:“真丢了假丢了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说谎吗?要是这么说,今天这钱非得找出不可,不然岂不要以为我在胡说!”
渠立德皱眉,说道:“并没有人说你胡说,我只是说你不要再找了,这份钱我给你,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麻氏在他身边听着不干了,说道:“他爹你疯了,那可是二十多两银子,你不让她找,给她干什么,好像你真有似的,就不怕她当债要!”
渠立德转头叫道:“找什么找!你没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再找下去,满村子都知道了!”
麻氏生气,说:“你要为现在满村子听不到,叫得跟狼嚎似的!”
说完她转身回屋去了。
渠开远看了看王心巧,又看了看渠开立,最后竟然问侯氏:“腊梅,开立没弄清就跟你动手,是他的不对,我已经骂他了,现在爹的意思是不找了,你觉得呢?”
他这话问得一家子人都愣了,钱是王心巧的,渠立德说不找了,他要问也应该问王心巧,怎么去侯氏了。
侯氏还在哭着,那委屈劲儿就别提了,听了渠开远的话叫道:“找,干什么不找,要是不找到,我这罪名一辈子都别想洗清!”
说完她大步向东厢走去,说道:“你们不是我偷了么,到屋里去搜,要是能搜得出来就剁了我手指头!”
说进到屋里,把她的柜子打开,抱出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往外扔。
渠开立又大叫:“你这女人又发疯是不是!”
“你不是说我偷了么,今天不搜也得搜,搜不出证据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还继续向外面扔衣服。
刚消停了一会儿的渠天临又哭起来,渠开立没办法,只好抱着给麻氏送去。
渠立德站在门口看着,叹气道:“唉,为了一点小钱,弄得鸡犬不宁,也不嫌丢人,行了,你们找吧,别再往死里吵就行了。”
说完他也进屋了。
渠开立把孩子送给麻氏之后出来,又想回东厢去揍侯氏,却被渠开远拦住,渠开远说道:“开立,你没听爹说的话么,别再惹腊梅闹了,该怎么样,等到找东西再说不行么。”
渠开立急道:“可是能找得到么,她要是真拿了,会自己把东西翻出来?”
“没事,就算真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赚就是了,钱是死的,人得过一辈子,你跟腊梅为难,让我和你大嫂也过意不去。”
渠开立憋着气说道:“行,那就找,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东西了,等找到的我再跟她账!”
说完他在东厢前后犄角旮旯的找,估计如果真是侯氏偷的,不会离开自己住的房子,不然放在别处被别人拿了就白偷了。
渠开远又走回王心巧身边,小声问道:“巧儿,你确定真丢了?要是你粗心弄错了,那咱们可没脸见人了。”
王心巧听了他的话生气,说道:“怎么可能弄错,我就那点家底子,当眼珠子藏着,放在哪儿还能不记得么。”
“好吧,那就再找找,放在自家的东西,不应该丢啊……”
说着他又进屋去了。
王心巧在背后瞪他,这家伙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觉得不是侯氏偷的?哼,还说对自己这么好那么好,到了关键时候,竟然不相信自己,不行,这银子非得找到不可,再找什么问呢?能看到的除了鸡和狗,也没别的了,蟑螂蛐蛐什么的根本指不上,他们都记不住人。
想来想去她忽然眼睛一亮,转身进了仓房。
到这里来并不是想找银子,而找老鼠。这东西平常看着不多,但实际上到处都是,没准什么时候它就在角落里蹲着呢,找它们应该能打听到消息。
进到仓房里之后,搭眼看去也没见有老鼠,但是她蹲在地上感觉了一下,发现墙角那边有一窝。
她凑到墙角说道:“小老鼠,出来一下,有事情问你们。”
虽然她满身深厚人的气息,但是老鼠却能感觉到她的善意,完全不害怕她,从洞里钻出,来到她面前抬头看。
王心巧蹲下来问道:“小老鼠,你这两天到我屋子里了吗?知不知道什么人偷了我的钱?”
她只是发送出这样的意思,用的并不是人类的语言,老鼠完全可以理解,向她回应道:“每天晚上都去,吃了点东西,不知道谁偷你钱的。”
王心巧挑眉,自己的东西被老鼠吃过?什么东西?自己有没有吃到那东西?会不会得鼠疫?
可是眼下没空问这个,得办正事。
她又问道:“那你见没见过我的银子,是那种硬硬的,白白的,我用布包着的。”
“我没见到,我去给你打听打听。”
小老鼠转身钻回洞里,找其他老鼠打听去了。
王心巧蹲在洞口等着。
蹲到腿发麻的时候,小老鼠总算回来了,到她面前吱吱叫:“知道了,在东屋的大坑里,我的同伴在那边做窝发现的!”
“东屋的大坑?”
王心巧不理解,东屋里怎么会有大坑?
“你确定是我的银子?”
“一定是的,用布包的,里面的东西硬硬的白白的,没有用,我同伴只扯布了。”
“好的,谢谢你。”
王心巧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回来的时候,渠开远还在找,把整个柜都搬开了,也不见银子的影儿。
王心巧说道:“不用找了,在东屋呢,东屋里有个……大坑,很大的,银子应该在那里。”
渠开远也被她说愣了,讶异地问道:“大坑?什么大坑?就算地面不平,也不至于有大坑啊。”
王心巧冒汗。“反正是大坑,感觉应该是很大的那种。”
渠开远想了半天,忽然琢磨过味儿来,说道:“啊,你说的是菜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