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只知道庄铭的房间大约在三楼,正走着,忽然前面的门“吱吖”一声打开来,曦晨一惊,来不及作出反应愣在那里。
房间里面走出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那人路过曦晨身边时,深邃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打量着她,片刻便又状若无事般走了。
曦晨疑惑,那人为什么这样看她,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在路过那门时悄悄向里瞅了一眼。虽然隔着帘子,曦晨还是看清了那玉色的身影,这不正是庄铭嘛。
他恍若谪仙般立在那里,不知道盯着手里的什么东西,曦晨只见着半截似黄似绿的丝线带子。她还未曾上前敲门,庄铭便察觉了外间有人,他收了手中之物,淡淡道:“你怎么过来了?”
曦晨感觉像偷窥者般,很是尴尬,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我路过这里,刚好见有人出来,就停住了……”
“嗯,现在无事了?!”
“嗯……”曦晨一急差点忘了想说什么来着,突然又恍然道:“我想问你……”
“姑娘。”
正好钟叔带人送了晚膳过来,见曦晨也在这里,他笑着打了招呼又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姑娘风寒还没好哩,快回去歇着吧。”
这是在应付打发她咯,曦晨有些懊恼,便直言道:“我有几个问题,可以问吗?”
见庄铭没有回答,曦晨便当他是默认同意了,于是开口说道:“如果父亲让你来带我离开,那这个离开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父亲母亲为什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难道分别这么长时间,他们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交代的。”
“日后你自然会知晓。”
“那接下来,我们会去哪儿?多长时间?我的吃穿用度怎么办?谁做我的监护人,总不可能由你来做我的父亲吧。”
闻言钟叔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却见庄铭扫过来冰冷肃杀的眼神,忙捂了嘴闷闷地笑。
“这些事自有人安排,你问完了便回去休息吧。”庄铭不欲多言,一句话便打发了她。
“还有……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我见过……”
曦晨也并不是很确定,只隐约感觉好像是他,还欲再说的却听见一声呼唤:
“公子,钟叔。”
却见是苏青过来了,她与庄铭,钟叔打过招呼后便向曦晨说道:“姑娘快些回去喝药吧,这夜风吹了就越发难得好了。”
钟叔也借机附和道:“是啊,咱们还得在这里多住上几天,等姑娘大好了才能走呢。”
曦晨没有办法,又见庄铭阴冷的脸色,也只能跟着苏青回了房间。
“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姑娘,我猜必定是过去公子那里了,果然。”
苏青端了药又说道:“这药已经凉了,而且又放了这半天,万一被人做了手脚可怎么是好?!我再去盛一碗来,姑娘千万不要再乱跑了,不然待会儿还得去换药,这药可是越到后面就越发的苦。”
她几句话点名了要害,曦晨这次倒真是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她了。
忽然又想到庄铭手中那黄绿色的丝线感觉很是眼熟,总像在哪儿见过一般,这样想着竟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了。
苏青进来,唤曦晨起来喝了药,漱了口,曦晨便向她打听道:“你们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苏青笑道:“我只知道公子是花间堂的主人,其他的并不清楚呢,姑娘若想知道,大可以亲自去问。”
这话明显是应付了,曦晨只觉得他们都嘴严得很,不肯多说一句话,多透露半点信息,再问也是枉然。
只好径自躺下,曦晨忽然又想起了上次在客栈被人劫掠的事,非要拉着苏青一起歇息,苏青只以为她是害怕,就同曦晨一起睡下了。
不知道是这几日担惊受怕太过辛苦还是床榻太暖和太舒服,曦晨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苏青早已经起来了,她服侍曦晨洗漱穿戴好便开了窗透气。温暖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洒下一地光晕。
苏青感叹道:“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呢,今天太阳倒是特别的好。”
苏青一开窗,曦晨便看见窗外几树红梅分外耀眼。红白相间的花苞裹着晶莹的雪,临窗边几抹艳丽的红自厚厚的白雪间绽放,妖娆而妩媚。
曦晨细细看了,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真是奇妙,这样严寒的天气竟能孕育出这样美丽的生命。
苏青见她趴在窗边,便说道:“姑娘喜欢便剪了放在屋里,随时都可以看到了。”
曦晨歪着头说道:“放在屋里有什么意思,任它这样长着岂不是更好看。”
苏青见她欢喜也不忍再说什么,只是嘱咐道:“那姑娘少看一会儿便好,这样守在窗边仔细又吹了风,我去端早膳过来吧。”
曦晨正一手撑着脸看窗边欲伸进来的那朵红梅,听见有敲门声只以为是苏青端了早膳过来,便说:“苏青姐姐先放在那里,等它冷一冷我再吃。”
半晌没听见回应,曦晨感觉不对,刚回头却见是庄铭过来了,他径自关了窗,说道:“这里有你父亲的信。”
曦晨赶忙接了过来问道:“给我的?”
一抬头却发现庄铭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人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她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只有短短的一页几十个字,上面书写的本就是繁体,加上又是草书,曦晨虽然在家练过上十日的字,但还是有大半不认识。
等苏青过来了,曦晨拿给她看后,她也摇头说只认识几个字。曦晨心想庄铭若是肯说方才就已经说了,无奈之下,曦晨只好在用了早膳之后去找钟叔。
钟叔看过后念道:“吾因事不便,遂将幼女托付与汝,望好生照料,它日必感念恩德。”
“就这些?没啦?!”曦晨惊呼。
“唔。我又没把它吃掉,可见确实是没了。”钟叔笑道。
“那这个托付是多长时间?”曦晨迟疑地问。
钟叔沉吟着笑说:“嗯……大约是到姑娘出嫁了,哈哈。”
曦晨有些不甘心,父亲就这样一页纸就打发了她,托付给别人,自己却连努力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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