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夫人是个直性子，说完也不等其他人，拉上顾清越径直往靶场走。
下午开始她总算可以正式一对一教顾丫头了。
想到这里，脚下更是快了几步。
被忽略不计的徐老还在后面给板寸分析之前的那局棋，一时间竟也忘了昨晚一宿没睡的原因。
赵东励对陆一凡的畏惧早已突破顶峰，刷出新高度。一路紧紧跟在赵老身边，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三三两两，一如连日来的规矩，径直往靶场走去。
走廊里公放着音乐，一曲结束一曲开始。
前奏响起的瞬间，顾清越以拳轻拍掌心，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
像是寻求认同一般，回头转身，对走在后面的陆一凡喊道：“凡哥你听，这首歌！是不是那首！”
陆一凡闻言仔细听广播里传来的旋律，沉寂如古井般的眸底骤然卷起惊涛骇浪。
他猛地抬眼对上一直望向自己的顾清越，眼底蕴起浓浓冷意，脸上淡漠：“你是说……”
顾清越离得远，无法随时注意陆一凡的情绪波动，只当他已记起：“是的，就是那首！那天晚上你在书房门外哭的时候，奶奶在书房里放的就是这首！”
“我就知道，果然没记错。”顾清越一时不察脱口而出，“第一天坐任奶奶车的时候，我就觉得耳熟，当时听到的太短，这下终于想起来了。”
走廊里的众人，因为这首歌，因为这番话，脸上皆是难掩的震惊与诧异。
“这歌怎么了？”任茗和赵东励是其中唯二毫不知情的好哥俩，同是一脸迷茫，“刚刚你说小凡凡哭，你真见过他哭？”
顾清越在最前面认真点头：“真没说瞎话。”
任茗几个大步追上，无法相信：“我跟小凡凡喝奶那会就认识，二十几年，一次也没见他哭，你竟然真见过？！”
顾清越点头，随即抿嘴。
她突然觉得陆一凡的哭没那么简单：“但我不知道凡哥为什么哭，毕竟他不是你，会边哭边喊爱妮。”
任茗顿囧，尴尬笑笑：“你说蒋奶奶放这首歌？”
这句问话刚出口，几位老人瞬间把视线集中了过来，让人想忽略都难以做到。
这样的反应，令顾清越感到困惑，忍不住思考。
为什么陆一凡当时会哭？
当时蒋老夫人在书房里做了什么？
为什么大家对蒋老夫人放这首歌如此关注？
关注点是在歌曲本身，还是蒋老夫人放歌这个举动？
后面两点，陆一凡也想到了。
他还诧异一点，为什么任老夫人的车上会放这首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歌自那以后，老宅便再没放过。紧跟着，这些长辈便达成一致似的，再没人提起。
他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顾清越说出的话，或许会引出一些他从未知晓的秘密。
见陆一凡并不反对自己说出他哭的事情，顾清越脑中电光一闪，大约猜到他的目的。
“是，奶奶放过这首歌。”缓缓开口，“之前我不是说，凡哥和任少哭相我都见过，并且巧的是，都在同一年看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