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还是那样沉默伫立在那里,无悲无喜。有的地方消失不见,有的建筑拔地而起,可长安还是那个长安。物不是、人也非。
折尘却不愿再停留在这里了。
再好看的风景没有与其他美景不同的突出之处看多了也会腻。于是那个打着纸伞的清秀白衣书生便去了江南。
江南水乡,温柔多雨。雨角连绵着驱散了暑气、还有路上的行人。毛毛雨淅淅沥沥的隐没在青石板上、白墙黛瓦中,弹在小小的绿绿的叶子上、滑进一簇簇的六月雪的花蕊里。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伞沿、接着雨水,视线顺着手的方向漫无目的的糊在远处的矮白花上。白花在远多于它的叶子上晃悠着、坠着,像他在云海中无聊时闲看的仙鹤。
他突然有点想看鸟。
雨天的鸟的话……伞转了一圈沿着相反的石板,缓缓地向水边走去了。
水面对于小溪来说有些宽阔,水汽均匀的在水面上浮了一层,像起了雾气笼了纱。高细的水生杂草郁郁葱葱、不规则的分布在水带上,有一种凄朦的生意。没有一只水鸟。白衣书生打着伞,沿着溪边走走停停随性的一路散步。
算了,好歹是终于清静些。
远处一座木质精巧茶楼中生意反倒因雨兴隆,上不了街的游人都窝进了茶楼里,谈天的谈天、听曲的听曲儿;夹杂在游客中的几位不得志诗人很快循着各自的味儿找来,碰头开始了赏雨论政、对酒吟诗,热热闹闹、乌乌泱泱。
热闹是楼下的,跟楼上的雅间没有关系。雅间依旧清淡,人依旧稀稀拉拉。一间有竹帘遮挡、隐隐有熏香味道传出的的房间除外,这个小水乡常年没人入住的唯一一间设施齐全的雅间,今天来了个人。
丰盈的女子站在窗边,透过竹条缝隙看着远方溪边渐渐行出视线的白衣加黄油伞,手指在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边缘摩挲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最终确认了什么似的勾起了唇角,转身消失不见。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刚那个转身时,气流吹起的宝蓝罗琦和芽绿流纱。
走到了一处,白衣停下。前方已经隐隐能看见炊烟、有了人家,白衣短暂的停顿后就拐上了另一条人烟稀少的偏僻路径。
眼前忽然重重叠叠的映入一大片接天连叶的荷叶,点缀着浅黄、粉嫩、洁白的荷花。踏着荷花而行时,听到了细细碎碎的低语“荷叶连田田……”,又是一个冥冥,白衣书生就向那边移了过去。
拨开影着路的杂草高墙,折尘仙君笑了,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是一般有缘。
荷叶池中一小块土地上,一个绿罗裙的姑娘水髻柔雅低垂,髻上的蓝田玉簪恰到好处的妆点着女子温婉的眉眼。女子水袖侧边半开,有红绸绕至腰间打出花样结法、凸显了那一握蛮腰。姑娘手中笔墨走走停停,描下一首小诗。手臂的动作带动了罩衫上活灵活现的锻锦青花纹。重要的是,姑娘在纸上写下的那字,碧溪。
折尘轻飘飘、无知无觉的绕过荷田。虽然长相不一样,但他肯定,那就是她。
“敢问姑娘此地乃何处?”清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回头一望就看见了身后那长长的水乡白桥顶端——站着的那与声音一样清秀的落魄书生。身上的白衣只是粗布衣服,却白的像他身后刚刚升起的月亮。
“雨鲤镇”她感觉这人莫名的亲切,就不留神脱口了回答。和她的名字“我叫沈丹”看见那人疑惑的看向她手中的纸,好像在疑惑她为什么不叫那一般,沈丹解释道“这是我的字,字碧溪。”书生释然一笑。
两人就这么沉默在荷塘月色与小桥流水的那个水乡石桥上了。
“呵呵”身形丰盈的的女子微动一步,宝蓝的罗琦裹着她的酥胸,芽绿色的流纱拖在身后的裙摆上,女子的手把玩上颈间的蓝玉镶金大串宝石“网铺好了呢。”女子的眼睛水灵,眼边的一道浅蓝色眼纹,轻巧又稚气。
万丈深渊已经准备在脚前,混蛋你是一脚已经抬起。迈还是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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