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最早只是单纯的职业者,就和刺客与骑士一样,但是他们特殊在可以使用魔法,通过释放魔法拥有改天换地的强大力量,但是强大的实力的背后需要的是高昂资金支持,一个魔法学徒想要晋级魔法师需要的消耗数以万计的魔法材料,以及严密刻苦的系统教育,但优质的教育资源在什么时候都是稀缺品。所以早些时候帝国的魔法师很稀缺,决定战场胜败的还是神裔家族。
与之相对的是修炼魔法成效又十分的缓慢,不像修炼骑士那样立竿见影,一个天赋好的年轻人要是修炼骑士这一职阶,在二十岁左右就可以修炼至三阶,一个像兰登一样前途无量三阶骑士,可以轻松的在任何部队担任中下层军官,在相亲市场上也是抢手的优质资源。
可要是一个天赋很好的年轻人想要学习魔法,首先那每年上千金币的开销就不是普通的有钱人能吃得消的,而且大多数法师在二十岁的时候,可能还只是个不入流的魔法学徒,最简单魔法也释放不出来,连一阶骑士都打不赢,所以在帝国设立魔法部与魔法师公会之前,人们对于魔法普遍不太热衷,甚至鄙视他们颠倒日夜的作息习惯,嘲笑他们浪费大量钱财却一事无成的窘境。
法师不如骑士是那个年代的共识,年轻人崇拜的是无数实力强大的骑士,这就导致魔法职业者人口基数不大,因而进一步致使魔法师中产生强者的人数就更加稀少,那一段时间是魔法师最不好受的一段日子,也是骑士的黄金时代!
直到被世人尊称为一代法神的魔导师——克劳德横空出世,他是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在人类驱赶兽人的建国战争中居功甚伟,也是由他向古斯塔夫的初代皇帝建议,鼓励魔法的学习,提高法师地位,建立官方机构,给予魔法师们特权与津贴,培养帝国魔法的后备力量。
在古斯塔夫帝国厚待魔法师的政策下,使得学习魔法的风气开始蔓延起来,也造成魔法文明空前的繁荣。现在,魔法师公会在职注册的魔法从业者就有五万余人,他们绝大数居住在帝都,还有少部分四散分布在各地的魔法师公会的分会之中,魔法师也早就走出了昏暗阴冷的实验室,高坐朝堂之上,成为了影响帝国政局的庞大政治势力!
当一个组织形成一定的规模它就会不受控制的扩张起来,而且魔法师通常还拥有无可匹敌的超凡力量,再加上他们巨大的政治力量,魔法师公会就成了一个在帝国政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利益集团。
“所以呢?魔法师的事情我也有些了解,可这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安澜还是不明白,对于这个位面的魔法师竟然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死宅设定,安澜知道的时候也很是吃惊,这里的魔法师有自己的行政部门——魔法部;有着自己的集自我管理、官方教育、人才选拔于一身的地方派出机构——魔法师公会。
魔法部和魔法师公会互为表里,主导帝国所有的魔法事务,因为魔法的复杂深奥,使得不懂魔法的外人对于魔法部事务一直插不进手脚,久而久之,魔法部就成了魔法师掌握权力的乐园,他们凭借着自身的优势,一步一步的攫取权力,发展党羽门徒,终于使得魔法师成为比贵族和神裔还要高人一等的特权阶级。
这是一个掌握终极真理和巨大权力的强大集团,帝国的魔法大臣同样是御前会议的七位大臣之一,魔法大臣还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之中,随时可以面见皇帝。
魔法师贵族与其他军事贵族和世袭贵族还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他们都是文化人,他们不是靠着蛮力和血统家室发迹的,魔法师靠的是知识的力量——魔法的知识!
而文化人也有酸、骚、臭的通病,自古文人相轻,尤其是面对学术主张、政治主张不一致的人,例如:爱因斯坦和玻尔的“世界大战”、凯恩斯学派和货币学派的相爱相杀、姓资还是姓社的左右摇摆......
“这是因为魔法师的势力太过强大,他们把持着魔法的最终解释权,他们认为只有通过修炼取得的元素魔法才是唯一正统的魔法,其他源于血脉传承的天赋魔法都是邪门歪道,是不被认可的巫师!”妮妮提到魔法师公会就咬牙切齿,生气的模样让安澜看了后感觉十分的可爱。
安澜猜测道:“所以你是因为这牧树人的天赋血脉被魔法部打压喽?”
魔法师和巫师,也就是流浪法师最大区别就是“编制”问题,魔法师有编制,是帝国认可的特权阶级;另一个没编制,不受主流的待见,想想也是,在现在凭自己实力考上大学的人也不怎么看得上走体育艺术,或是因地区差异才录取的学生。
妮妮想到自己的遭遇更是眼角泛红,可怜兮兮的说道:“不止于此!我要是觉醒了别的天赋也就罢了,只要是夹起尾巴不招惹别人也能在公会混得一席之地,可是我却是牧树人天赋,这就招来他们的追杀!”
“哦,你的天赋完全可以让你成为一个伟大的药剂师,这样他们不仅不招揽你,反而要除之后快?”安澜狐疑不解的说道,“他们魔法师为什么和你过不去?”
“法神克劳德一手建立了帝国的魔法部的魔法师公会,他的徒子徒孙自然也就继承了他的元素理论,称之为元素学派。元素学派认为:魔法是由自然之中的元素组成的,火系魔法来自于火元素的运用,死灵魔法来自于暗属性的元素,所有的魔法在自然之中,都有与之对应的元素,这也是元素学派的理论核心。”
“这套理论看起来十分的合理,能够解释魔法由来的一切,而不用将不懂得一切全部都推给神灵。但是这套理论却有着致命的漏洞——生命到底是不是元素的一种?如果是那这种元素从何而来,如果不是牧树人创造出来的树灵巨人是怎么来的?”
“因为掌握生命的力量,牧树人可以让如同死物的树木化身为人,这是传说之中只有神灵才能做到的奇迹,也是元素学派的魔法师们所不能解释的特殊现象,因为生命魔法是人类的禁区,他们的学术理论有重大的漏洞,却不想着继续研究完善,反而直接将我们除掉,这样他们的理论就合理的没有漏洞了。魔法部的官僚们甚至可以招揽恶贯满盈的死灵法师,却要对我们牧树人赶尽杀绝。”
怎么感觉是朴素唯物主义和客观唯心主义的学术斗争,阿瓦隆大陆的信仰十分的简单原始,与其说是信仰,还不如说是对自然界中他们不能解释的现象,找个原因。为什么有生老病死?因为有代表生命的大地母神和代表死亡的死神;为什么会有太阳和月亮?因为有太阳神和月亮女神……
就像我们小时候不理解收音机是如何发声的,就认为那里面有个小人在说话一样,阿瓦隆人民的信仰根本就算不上信仰,只是孩童对世界的不解,自己找的一套说辞罢了,因此也没有诞生出类似罗马教廷般的宗教领袖,倒是给了唯物主义者舞台。
在安澜眼中这朴素唯物主义当然是要比客观唯心主义先进的思想,只是这为了学术理论就要杀害无辜之人,这学者发起狠来也是不讲道理,比如孔子诛杀少正卯。(只是举例,其是否属实不在小说的讨论范围)倒是这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的官僚作风还真是哪个世界都一样。
“那就没有其他的大贵族或是总督收留你们吗?毕竟不论是魔法师还是巫师都是值得招揽的重要力量。”安澜感情真挚的提问,这西北三郡就几个上不得台面的魔法师徒撑场面,连魔法师公会都不愿意设立分会,真有个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来投靠,地方上的实力派还不能护他安宁吗。
“魔法大臣那可是能随时觐见皇帝的大人物,地位超然,先不论他本身的实力,就这凭借能随时面见皇帝这一条,又有哪个地头蛇敢去碰他们的逆鳞。更不要提遍布帝国各处的魔法师公会,这些都是他们的把持地方的政令的工具!”
这么说来,魔法部简直就是宰相+太监+教廷的组合,这样强大的势力确实没人敢去招惹。
“那你的师父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被魔法师公会除名?”
“十年前,帝都的实权派不满魔法部的权力太大,想要改革魔法部,而我的师父就是这位实权派的朋友,他也对魔法部的种种弊病十分不满,两人一拍即合。我师父就成了他在魔法部的耳朵,也是他对付魔法部的一颗钉子,但是魔法部反扑太厉害了,这位实权派的改革不仅无疾而终,反而送了一家的性命。我的师父事后也被魔法部进行清算,但是帝国不杀魔法师的传统救了他一命,那些魔法部的官僚法师谁也不愿意破坏这个惯例,他们也怕日后作茧自缚。虽然师父的命保住了,但是却被公会除名,师父心灰意冷的来到苦水郡,发现我这个刚刚觉醒的牧树人天赋,就收我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我。”
因为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功,使得中国人对于改革有天生的自信,仿佛改革是包治百病良方,但是在中国的历史上,改革成功的案例少之又少,而发起改革的人下场通常都不是太好,魔法部这样的庞然大物竟然也有人想要对它下手,简直是自信过头了,老子一个穿越者都惹不起,你们还……
等一下,十年前!全家被害!这个剧本很是眼熟啊,莫非......
“你说的这个帝都的实权派不会就是……那个男人吧?!”安澜满脸惊慌,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没有错,就是帝国元帅伊埃索!”
听闻之后,安澜恍若雷击,暗自叫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嘛,一个这么成功的穿越者都混到元帅了,怎么会搞得满盘皆输,原来是作死去招惹魔法部,没了教廷你还要和魔法师斗,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自己这还要保护被魔法部通缉的女孩,简直是自寻死路!
安澜复杂的看着妮妮,怪不得你要躲在古墓之下,你的师父好歹还是个正牌魔法师,虽然被除名了,但是碍于帝国优待法师的优良传统,怎么作死也能保住性命。你可是不受承认的流浪法师,牧树人血统更是人家的心头之恨啊!
自己接手了个烫手山芋,但是想到自己明面的身份是伊埃索的小师弟,也是被魔法部恨不得除之后快的角色,安澜不得不感叹: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自己也是债多不愁还了,哪一条被人揭漏出来都是个死字,怪不得这阿巴贡再三告诫自己不可泄露身份,是啊,在这个世界,魔法师的势力就相当于宰相+太监+教廷集合体,这样的的敌人还真不是一般人敢无视的,自己这才刚出新手村,就基本上与全世界为敌了。
倒是这阿巴贡连自己都敢收留,也不差一个小女孩了,只是这阿巴贡为什么要冒着被夷族的危险,来帮自己呢?
这胖子可不像是个忠臣,不会因为伊埃索对他有恩就舍命护住他的亲友,还是他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假师弟,安澜不禁沉思起来,这胖子到底是图什么?
说出自己身份的妮妮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她已经做好被赶走的准备,反正这么些年也是这么过来了,不论是多好的朋友,一听到通缉自己的是魔法部,无不畏自己如瘟疫,他也不例外吧。
安澜沉思的样子让妮妮以为是他在纠结自己的身份,他后悔收留自己,想要赶她走。是啊,谁敢招惹权势滔天的魔法部啊!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能找到归宿,就算是有人能接受自己惊世骇俗的实验,也不可能去忤逆魔法部的意志!
“我还是走好了!”难得才享受半天家的温暖,又要颠沛流离了,重新过着卑微如鼠蚁的地下生活了,妮妮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怎么也擦不干净。
“走?去哪?不是说好了跟我走吗,现在你要去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安澜不解的问道。
“你是说……我可以跟你......?你就不怕……不怕魔法部吗?”妮妮戛然止住了哭泣,惊奇的问道,她有些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我说过:我说话算话!魔法部,别人怕它,可我却不怕!”安澜大义凛然的说道,他从身上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妮妮脸上泪水,“不要再怕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看到这样的安澜,妮妮的脸不争气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