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深夜，即使是在马路上，手机铃声也依旧清晰可闻。
苏九离看着上面的号码，擦了擦眼泪，笑着接起了电话。
“喂，简忆，我喝酒了。”
她都不等对方开口，直接就是一阵交代。
“你在哪里？”
“我不是说了，我在喝酒啊……喝了好多，你喝酒都超不过三杯，所以你肯定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简忆已然读透了她。
她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不想回答，就会借着醉意回避问题。
他打开了笔记本，又去搜索她的位置，耐心道：“你在哪里喝酒？”
苏九离声音低了下来：“这种感觉，可难受了……”
“跟谁一起？”
苏九离这会儿老实道：“芷凝。”
“把电话拿给她。”
“哦。”
她乖巧得应答着，将手机拿开了耳朵边，一个假动作，又将手机贴回耳朵旁，学着温芷凝平时说话的语气，平了几分声线：“我是温芷凝，简教授要说什么？”
简忆：“……你们在哪里？”
苏九离已然忘记自己回答过这个问题，重复道：“在喝酒。”
而在一旁的温芷凝一看苏九离这半醉不醉的话，估计一晚上都说不出什么。
她向苏九离伸了伸手，将苏九离手里的手机要了过来。
“简教授，苏苏今天不回去了，跟我一起，你放心吧。”
简忆拿了车钥匙：“我去接她。”
“不用了。”温芷凝拒绝得干脆：“她特意交代过别让我送她回家。你们吵架了？”
简忆却没停下自己的动作：“没有，她惯会胡说，你们是在你家还是在店里？”
温芷凝愣了愣，听这语气，两人似乎是出了点事，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溪口东路海千鲜生旁边的红绿灯口。”
“醉酒怕冷，先带她到店里坐着，我马上到。”
苏九离的声音从手机那头模糊得传出。
她喊着：“我不要回家！”
然而简忆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怂了，一直在温芷凝面前喊着的话，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将温芷凝送回了家，苏九离倒还精神得很，看着简忆的眼神贼亮。
简忆也不急着开车。
他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想回家？”
苏九离眨了眨眼：“想追求一下刺激。”
简忆：“……”
她反问：“你又为什么不回家？”
“想养你，长长久久。”
苏九离用食指一下一下点着他的手臂：“你就会说些好听的话。”她爬到他身上，转而指向他的胸口：“口是心非，说的跟想的不一样，骗子……”
简忆任由她胡作非为，低头看着她：“你也是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简忆伸手将她身体撑着，防止她掉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蜷缩在床上，偷偷吃止痛药，还说是在演戏。”
苏九离头脑发晕，却也明白，这本不该是他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
“嗯。”简忆将她拉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重新给她系好安全带。
“我会救你，不管用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