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冰雪开始融化,万物复苏,暖暖的阳光照着洛北城,正是三月春的气息正浓。
时间悄悄然过去,连辰出国已有一个月。
“小姐,今天天气甚好,咱们出去走走吧?”三喜边为叶薇良梳发边问道。
镜中,那对珍珠耳坠在耳上轻晃,叶薇良想起了连辰,问道:“辰哥哥出国多久了?”
三喜嘻皮笑脸地道:“有一个月久了。小姐这是在想少爷了吗?”
叶薇良抿嘴一笑,借口道:“我只是日子过含糊了,记不得日子了。”
三喜捊起她两边耳际的一缕发系在脑勺后,在上头系了一只蝴蝶发夹。发夹是用纯银制的,只见那蝶翼一扑一扑的,像活生生的蝴蝶般,剩余的发便让其自然垂于腰间。
三喜慢慢梳着,边道:“含不含糊都无所谓,关键你有想少爷就好。还有差不多五个月,少爷就回来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门卫的传话。
“小姐,有位莫先生找你。”
三喜一听便知定是莫铭轩,她立马喊着:“你跟他说小姐不在,也不会见他了。”
话音刚落,叶薇良亦喊着道:“让他进屋稍等。”
三喜怒地掷了桃木梳子,微愤道:“小姐,你不能去见他,不能去。难道你还想着他吗?”
是还在想着他吗?叶薇良自问,却没有答案,唯一确定的是此刻想去见他。
叶薇良只淡淡道一声:“我只是去见见他,这是最后一次。”话完,她起身直往楼下去。
一步步走去,眼前人一身白色长衫挺直,春风微拂起衣角飘扬。一步步迈去,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叶薇良跳动的心失去了頻率,每一步有如铅球缠脚,沉重无比。
只距着一步之遥,叶薇良顿步,欲言又止,终于唤出一声:“莫老师。”
莫铭轩转身过去,望她一眼,目光闪烁,竟觉自己失了面对她的勇气。可他不得不面对她,为了拿回花名册。
他脸上绽着淡淡笑容,轻声道:“薇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叶薇良亦道了一句,简短的四个字却已让她心中一酸,泪水微泛。她强咧着笑,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莫老师找我有事吗?”
莫铭轩望着她,貌似难以启齿,吞吞吐吐道:“我……上次送给你的黄色小册子还在吗?我想拿回它。”
原来只是为它而来,原来是连一件关于他的东西都留不住了。
泪水就要破眶而出了,叶薇良低下头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声音已然微颤,道:“在的。我这就去拿。”
话完,她立即转身,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回到房间里,打开梳妆柜的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黄色小册子。她第一次翻开它,纸张上竟是一片空白。有眼泪落下,正好滴在纸上,不一会儿,只见空白的纸上竟显出字来,仔细一看,竟是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本子跟父亲有什么关系吗?莫铭轩跟父亲又有怎样的关系?
叶薇良拿着小本子跑出房间,跑到莫铭轩面前,情绪激动地问道:“莫老师,这小本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我父亲的名字?”
此话一出,莫铭轩神情紧张,一步上前忙捂上她的嘴,双目四顾,拉起她往屋里头去。
他此举已让叶薇良明白这是个不可明言的秘密。
莫铭轩放开她,目光坚毅,平静地道:“你父亲与我有着一样的信仰。”
父亲是被南方中央政府以地下党之前抓入狱的,叶薇良想到这,不由得对莫铭轩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猜疑,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铭轩一字字清晰道:“我是一名地下党。”
他说父亲跟他有一样的信仰,自然父亲果真是一名地下党了。这样一来,叶薇良更担心父亲了,想到去年他去南城,猜想或许是另有目的而非单纯只是去当一名账房先生。她问道:“莫老师,我父亲到底如何了?”
她果真不知道父亲已离开人世的真相。
莫铭轩眉间微蹙,不忍说出实话,只得欺骗道:“南方中央政府始终无法证实叶老爷的身份,最终只是以非法运输的罪名判了他三年禁狱。”
只是禁狱,不碍生命。叶薇良呼了一口气,心头轻松,三年已过去了两年,父亲出狱的时间快了,也说明她最慢也在一年后就能离开洛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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