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句话能顺利的揪出世界的神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对方依旧怒目而视还用看傻子疯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时缪宣并不意外, 也没有生气, 倒是蓝染在身后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神?他们, 可都是自称为死神,您要找的, 恐怕不是这种神吧?”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古怪, 缪宣完全没听出来意味, 与他们对持穿着白色羽织的死神却都呼吸一窒。
白色过肩长发的男人低声说:“够了, 蓝染!”
“唔,不能说出他的存在吗, 零番队守护着的灵....”这次不等蓝染说完,连环冰弹如同成群结队的鸟一般射向他, 就像是忽然吹响攻击的号角,地上黑衣服的死神们全部极速退开,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千本樱景严”, 漫天的如同樱花一般细小的刀刃分解在空气,散发着迫人的杀机席卷而来,四处不同的方向忽然传来不同的声音同时说着两个字。
“卍解!!!”铿锵而满含杀意的词落下,澎湃的灵气搅动各道力量冲天而起杀气凌冽目标直指蓝染!还有数不清的的人在低吼着‘破道’‘鬼道’类的吟唱攻击。自然, 这场声势浩大的攻击也将缪宣包含其中。
“一开始那么沉静原来在商讨战术啊,我就说什么时候你们也有耐性这种品质了。”唇角的微笑始终不变, 蓝染静静的看着那恐怖的仿佛撼动天地的攻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下一秒, 他笑容扩大, 因为缪宣抬起了手,五指张开,空气涌动包裹成圆球,凶狠猛烈的攻击打在圆球之上,就像是水滴滴入海,激不起一丝浪花。
但这个笑容还没能持续多久,他就觉一道熟悉的劲风袭向肩膀——
巨大的力量使得他身体后仰直直的坠落。怎么回事!?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视线中缪宣才懒懒的收了脚,看也不看他一眼。
被她,一脚踹下半空?才反应过来,缪宣就已经消失了。
百米之外,忽然出现的白胡子老者才从拐杖抽出刀,就不由自主的弓身后仰狠狠栽下!而缪宣的身影依旧不见,蓝染只能结合自己所受到的对待与老者后仰的姿势推测出对方大抵也与他一样,被缪宣一脚踹下。
瞬步吗?不,绝对不是!死神将瞬步运用到战斗中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瞬步是一种步伐,能以对方看不到的速度移动到对方身边或者更远的地方,但战斗时却不能以这样的速击向对方,只能先冲到对方面前再进行下一步攻击,这其中,绝对会看到瞬步结束露出一瞬间的身影而不是这样绝对的无影无踪。
况且,蓝染瞳孔微缩。他居然根本没捕捉到对方的任何踪迹!这怎么可能呢!
飞速坠落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这简短的时间,已经足够缪宣干完所有要干的事。
似乎是同一时间,所有在空中的死神全被轰了下来!
如同空中忽然投掷的炸.弹,极速射向地面,顷刻间炸成一片,腾起的烟尘乱舞,碎石与彭飞的尘土瞬间掩盖了整个地面。
结束了。
缪宣揉了揉手腕,活动了活动脖子,目光透着不耐。她身边一排武器整齐的立着,刀尖对准地面,孤独的立于半空的缪宣就像是不可超越的神明,漠然的注视着渺小的世间。
所有的人,无论是提前退开的黑衣死神,还是后来又穿着奇怪衣服赶来的人,都寂静无声,仰头呆呆的望着她。
没有一丝动静。
缪宣原本不打算这么做的,因为蓝染的那句话提示了她:既然这些人被称为死神,以神为名,那这个世界‘神’必定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称呼为神,他可能还有别的称呼。况且敢称死神,想来这些人也不会是小喽罗,起码是能掌管这个世界的部分规则。所以缪宣原本打算换一种说法。比如朗声叫出他们的最强者,起码要找出领头羊,才能解决到点子,她自认为直接乱打一气对于有目的的寻人并不是很好的方式。然而蓝染一句话,就激怒了这些死神,他们根本不想与她交涉。
缪宣好不容易的一点好脾气当即就没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心平气和的讲话,那她也没必要专门去找头领那么礼貌的解决问题。这世界果然还是暴力最重要。
她居高临下,俯瞰着那些灰头土脸从坑里爬出来的死神们。高级世界,她对力量的掌握就轻松了许多。这些家伙皮糙肉厚,被这样打一下基本死不了,她也不必担心稍微手滑下手略重的后果。要知道在连续回档的那个世界,她真的只觉得是搔痒的力气,就轻易的弄死了人。这种随时都要憋着保证轻手轻脚的行为,真的非常考验她的控制力和忍耐力。
还是高级的世界好啊。缪宣扬眉,看着没一会已经能爬出来的死神们,为自己终于不用时刻保持着轻力道的微操控而欣慰。不过也许是平日总下意识控制着力道,使得这次出手并未彻底发挥?
单手支起下巴,缪宣眼帘微微低垂,在她身边依次排开的刀忽然失了重力,咻咻的全部落向地面。
像是下了一场极小的刀雨,轻微嗤嗤声过后,所有的武器连柄没入,锋利之姿足以证明。现在却引不起任何人的关注,包括它们的主人。
“我没功夫管你们之间的破事。”缪宣冷冷的说,眼神暴躁。
“一天,找到我的刀,不然就去死。”她的目光落在一身白衣已经恢复平常,似乎已不见丝毫狼狈的蓝染身上:“包括你。”
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能说话。随着缪宣的话语,还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碾压着所有人的脊梁,这是绝对的,压倒性的实力,容不起人起一丝反抗的心思。在这弥漫压制着全场的气势之下,已有不少死神跪了下来,仅存的傲然而立的死神们,也都紧绷着脸,唯有他们骨骼轻微的响声,能告知他人他们的压力。
缪宣的视线从那些人的脸上扫过。
神色漠然的蓝染,花白胡须的老者,银发的男孩和男人,粉红羽织外套的大叔,中分黑色长发的女人等等等等....还有忽然腾空而起摘下面罩左脸有道伤疤的魁梧男人。
不知死活!缪宣眼都不眨,一脚踏下,男人再次被轰入地面。
这一声的动静远远超过方才几人一起被轰下的动静,仿佛大地都在不住颤抖。
“阿剑!!!”蹿出的粉发少女惊声叫着,一下子跳入男人被轰下的大洞。
“哎呀,我好像有点来的不是时候。”一道声音突兀的插口,戴绿白相间的渔夫帽穿着木屐的男人合上了扇子,抬起头,露出下颚留着少许胡渣。
“不过看来,赶上了?”他摸出了一柄刀,而那把刀一落地,便变为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
“看来你还是很适应这副身体嘛,也不枉我实验那么多次才做出来。”渔夫帽的男人说。
“这些天幸苦你了。”银发男人说,抬头笑容灿烂的打招呼:“主公,你这可真是骇人的登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