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不足30%的防盗12小时, 请大家支持正版!〕自行营探病之后,胤礽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个了不得的开关。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如影随形, 一直伴随着胤礽,便是回到北京城,回到了象征他地位独一无二的毓庆宫中, 那种感觉依旧丝毫未减, 反而越发沉重。
索性他有的是时间用来思量,胤礽也从初时的烦躁不安, 无所适从,一心逃避的态度,到现在,慢慢平静下来,保持住了头脑冷静清醒,决心彻底面对。
经过这一番挣扎,胤礽清晰认识到了,他这太子之位, 光鲜亮丽,繁花似锦背后暗藏了多少要人命的危机。而以往的自己又做了多少蠢事,回头再看,心态不同, 却是物是人非。
连曾经的头号大敌,胤褆和明珠, 胤礽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胤礽突然自嘲一笑, 枉他从小自命不凡, 以为是诸皇子中最为聪明,看不起别人,原来他才是最天真的一个。而生在皇室,天真向来不是个好词汇,反而是最要不得,最要命的东西。
胤礽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心里泛起一股冷意,眸色变得越发危险暗沉。既然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帮了忙,让他那么早就发现了症结所在,将他从天真中打醒,那他也不能太令人失望,不是吗?
皇位,江山,还有那个令他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女子,但凡他想要的,心动的,谁也不能阻挡。
纵使前路荆棘,胤礽巍然不惧,他还真不信自己占了那么多天时地利人和,还闯不过去。胤礽负手而立,独属于太子的气势,浑然天成,凌厉逼人。
林太监莫名打个寒颤,总觉得太子爷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样的太子爷,比之以往,更加危险。
……
再小半月便是年节,各家各府,都忙着送礼收礼,这几日石悦瑟也格外忙碌。西鲁特氏不在府中,家里虽有大嫂操持打理,她这小姑子却也不能一动不动,尽躺着等享福。
秀云看着手里这熟悉的信件和紫檀木小匣子,心里犹如吃了黄连一般,苦得牙齿打颤,只恨不得把东西给扔了,不让小姐看到。
但她自来谨守本分,从无越矩,这种背着小姐,帮着她擅自拿主意之事,秀云着实做不来。
于是,秀云只能忍着心不甘情不愿,郁闷的过去,喊了一声,“小姐……”
“嗯?”石悦瑟从送礼礼单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向秀云。
秀云没说话,只默默把信件和紫檀木小匣子交到了小姐手里,心里呕得险些吐血。
明明都有小半年时间,没再收到那赠簪男的信件了,秀云还以为小姐迷途知返,与那人彻底断了来往,从此不再会有牵扯,心里很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人竟然贼心不死,妄图再次勾搭引诱小姐,真真是个祸害。
这时候秀云依旧不知太子殿下身份,还能毫无负担在心里骂上几句,等她日后知晓时,只觉得心惊胆战,恨不得回到过去抽那个无知无畏的自己两耳光,又庆幸自己没将人得罪了去。
石悦瑟微微皱眉,看着这信件,心里也很惊讶。半年没收着太子来信,她还以为太子对她已经没了兴趣,烦了或者厌了,以后都不再联系了呢。
两人突然之间就断了联系,石悦瑟倒是没有觉得气愤,或者觉得难受。因为在最初,石悦瑟就有过预想,她不认为太子能有多少耐心,也不认为两人能有什么未来,所以,石悦瑟能一直守住自己的心,很平静便接受了两人不再联系的事实。
事实上,一个月少了几封信,对石悦瑟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太阳依旧每日升起,每日落下,她也依旧每天白天醒来,夜晚睡下,谁又能说离了谁,少了什么就活不下去了呢?
没成想,这会儿,竟然又来信了,这位爷什么意思?
若是胤礽知道石悦瑟内心是这般想的,指不定真会怒极,直接去逮了人,打几下手心,以作惩戒,让这女人再不敢怀疑自己心意。
而胤礽之所以一段时间不写信,不联系,除了猛然间发现自己背后潜藏的巨大危机,实在困扰烦忧,没心情之外,也是因为那揭开了这个残忍事实之人是石悦瑟,尽管石悦瑟并不清楚,但胤礽依旧觉得有些难堪,难以面对。
如今,胤礽已经想明白,他不做那逃避现实的懦夫,决定迎难而上,直接面对,对着石悦瑟便也恢复了坦然。
好吧,太子爷沉重复杂的心路历程,石悦瑟都是不知道的。
石悦瑟先把匣子放桌上,再拆了信,展开信纸,太子殿下那熟悉的字迹,苍劲有力,跃然入目。
信的开头,是对半年没与她联系的抱歉,具体缘由,太子没细说,只笼统道了心情不大好。又问了些饮食起居、身体是否安好之类,末尾处还与她道了新年好。
随信一道送来的,是太子殿下送的新年礼。
石悦瑟打开紫檀木小匣子,杏白色绸缎底托上,一串红色的玛瑙手串,晶莹剔透,极为漂亮。
石悦瑟把手串拿在手中,闲闲把玩。心里却多了些思量,她怎么瞧着太子殿下这意思,是对她的兴趣还没淡了去,还想要继续维持书信往来的意思?
石悦瑟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太子毅力耐心很不错,竟然还是个念旧之人。这都几年了,竟然还没腻了她。
有时候,石悦瑟都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时,自动装戴了一个玛丽苏光环,然后一不小心把太子殿下给闪到了。
可倘若如此,怎么就没见闪到其他人呢?
胤礽只觉得心脏那处有一瞬间不对劲儿,很想要追上前去。才迈了几步,却骤然停住,胤礽意识到自己如此行事,很是反常,非常不妥。脸色变得很不好,自己从小被汗阿玛严格教养长大,从来都是行止有度,进退得宜,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严明己身,今日竟然如此沉不住气,简直莫名其妙。
至于心里那一瞬间异样,气愤之下,被太子殿下直接忽略了去。
林太监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回事,明明刚才心情颇好,不然也不会想起要去慈宁宫请安了。怎么才这一会儿,就变了脸色,全程绷着张俊脸,连走路脚步都比平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