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璀璨,野郎中坐在太医院的屋顶上喝着药酒,酒劲上头来了灵感,他正准备赋诗一首,便听到下面有人惊慌地在嚷嚷着什么。
“到底让不让人好好赋诗!”野郎中大声吼道。
眼前突然出现一抹黑影,野郎中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姜由低沉痛苦的声音。
“皇后遇害身亡。”
“你……你说什么?”
若不是姜由眼疾手快扶住他,野郎中险些一个踉跄滚下屋顶。当野郎中急急赶去寒潭时,野郎中呼吸一滞。
天边无数流星划过,只见不知何时青丝变白发的蓝奕紧抱着静静躺在他怀中亦是满头白发的女人。
殷红的鲜血犹如刺目的海棠花在邱纤的胸前绽放。
这一刻,蓝奕清俊的脸又变成从前那般毫无血色。野郎中颤抖地张了张口,想要对皇上说节哀。耳边却突然响起蓝奕沙哑地声音:“你们说……她还会回来吗?”
野郎中神情一怔。
一年半以前,蓝奕险些于青龙寺遭害,而后蓝奕抱着被他用药迷晕的邱纤回到皇宫。
那时姜由冲撞蓝奕道:“皇上若是只能为胖子纤带来痛苦。微臣还望皇上放她离开。”
姜由对邱纤的感情野郎中早已看出来。野郎中也觉如今的状况蓝奕不适合纳邱纤为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蓝奕却摩挲着邱纤苍白的脸庞道:“姜由,她并非幼时央求你娶她的邱纤。”
姜由诧然:“皇上,你何出此言?”
不想蓝奕竟说他抱在怀里的女人虽拥有着邱纤的身体,但她的魂魄却是来自于一个叫九州女儿国的地方,并且还是那里的公主!
姜由觉得自己好似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
“皇上,你觉得这世上会有像胖子纤这般莽撞任性却大字不识一个的公主?”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你觉得邱纤大字不识会吟出这样的诗来?她不识字只是因女儿国的文字与我们姜国所用的文字不一样。”
姜由闻言脸上的笑意微敛,他默了默道:“也许这些诗是胖子纤从步爻廉那里听来的而已。”
“以步爻廉的心境是写不出,我花开尽百花杀这样的韵味。这首诗更显玉兮的霸气。据朕所知,在邱纤加入蓝家之前,她虽有一身蛮力,却憨厚老实,并不如玉兮这般古灵精怪。”
虽觉蓝奕说的话在理,但姜由却立即否定:“不可能!胖子纤分明记得她过去的事……”说到此处,好似想到什么,姜由下意识皱了皱眉。
蓝奕深情地凝望着他满头白发的邱纤又道:“姜由,玉兮她拥有邱纤的所有记忆。玉兮并不知她自己熟睡之后,总是爱说梦话。”
谁知蓝奕话音刚落,便听他怀中陷入昏迷的邱纤支吾道:“本公主是要成仙的人,断……断不能因为蓝奕这混蛋,耽误本公主的历练!可是……本公主好想将他拴在本公主的腰带上,永远……不分开……”
除了蓝奕,其余二人在听到邱纤的梦话后大变脸色。
在将邱纤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盖上锦被,蓝奕告诉二人,邱纤的魂魄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是她历练的地方。三年时间,若她能完成十二个任务,便能飞升成仙。若是不能,她的魂魄便会回到女儿国。
“皇上,这不过是邱纤的梦话而已。不能当真!”见蓝奕如此魔怔,野郎中忍不住道。
“梦话?”蓝奕乌青地唇边扬起一抹无奈地笑,“若真只是梦话该有多好。”
“……”
想起过去那一幕,野郎中犹豫半晌,想要安慰他的王说邱纤会回来,谁知披散着一头银发的蓝奕抱着邱纤蓦地站起身,黯然的双眸突然燃起痴狂的光芒:“朕辜负玉兮太多,又怎舍得让她历经艰辛来此找朕。王御景在哪里!朕要见他!”
两月之后。
在大船驶去死亡海域那一刻,野郎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野郎中此生都不会忘记电闪雷鸣之下,在滔天巨浪袭来的那一刻,银丝随风飞扬的蓝奕站在甲板上眼中那痴狂的执着,好似生死都无法阻止他去见皇后。
好在果真如王御景所说,只要蓝奕可为爱舍弃所有,便能穿越死亡海域。
哐当一声,劫后余生的野郎中正在甲板上晒夕阳,突然间浑身微微颤抖的蓝奕丢掉手中的二郎神镜。要知道那二郎神镜可是皇后生前的宝贝,皇上他平日都轻拿轻放,生怕磕坏皇后的宝贝,今后皇后责怪他……
难道是蓝奕身体出现状况?!
“皇上!”野郎中慌忙起身上前为蓝奕把脉,却听蓝奕唇边扬起一抹傻笑,一遍遍唤皇后的字。
野郎中慌忙捡起地上的二郎神镜朝着远处的船只望去,只见对面船只的甲板上站着一位绝世美人,那美人正望着他们的方向微微蹙眉。
这美人分明与皇后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可当野郎中看到美人额间红艳似火的海棠花鈿时,他双手一抖便如蓝奕之前那般将二郎神镜砸在地上……
“是……是皇后!”野郎中欣喜地喊道。他不认得如今的邱纤,却认得曾经皇上为皇后画在额间的海棠花鈿。虽那美人所画的海棠花鈿没皇上画得有雅韵,但这花鈿的一笔一划皆与皇上曾经所画的花鈿如出一辙!
“是朕的皇后!”
只见蓝奕运起轻功,便闪身踏着霞光朝着对面的船只而去……
半个月之后。
姜国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姜帝红妆十里只为迎娶新后。但对于新后的身世无人知晓,不过有坊间传闻说,王国师已修道成仙,乘仙鹤而去。而新后便是那国师王御景的关门弟子。新后懂得修仙之道,所以纵使北辰离好男风也会不惜一切娶这名为玉兮的女人为后,从而求取修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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