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件很小的房间,用木板铺成的床,少鱼半趟着,和父亲,母亲一起看飘着雪花点的黑白电视。
电视是母亲收废品捡回来的,父亲发现能看,就放在了家里。
父亲说:“这几天,晚上就将就一下吧。条件有点不太好。”
“这很好。即使是冬天,也很温暖。”少鱼微笑着说。
每次过来,母亲都会说起家乡的事情,虽然这离家乡千里之外,家乡的一些变化,都会传到这里,谁家的女儿出嫁了,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
说起家里的地,母亲一声叹息,她说:“真可惜,家里的地都长满了草,院子里面的草都有人的腰高了。”
“妈,要不要回去?”少鱼顺口问道,在他心里,他到时想回去,已经离家好多年了,家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至少房子很大,有院子,有湖。
“回去,想到是想,可是…”母亲说了一半,又收回了话,“其实,在这也挺好,每天捡垃圾,也能生存下来。”
“别说回去了,离家已经快6年了,已经欠了6年的提留款了,按1亩地600块,一年就是2400块,都欠了村里好多钱。”父亲在一旁叹息着说道。
“现在我已经上班了,能挣钱了,欠的钱我来还上,再用一年多的时间,就可以还上。”少鱼说。
“别,别把钱丢到水里去,用到该用的地方。家里的地,就让它长草吧,咱不种。”父亲抽了一口烟,说道。
“又不是我们一家,村里好多家,都没有种地,都是长满草。”母亲说。
“到时,再说吧,多年前,就算过,种地不行,现在各种物价,什么化肥,什么种子,什么农药,统统都上涨了,更行不通,生活更艰辛。”父亲说。
听父亲,和母亲这么一说,少鱼想回家的想法,又打了退堂鼓。
母亲继续说:“弟妹在宜昌的生活,在桥头搭建了一个帐篷,在那边做起了快餐,专门给工地做活的老乡送饭,做的挺不错的。”
“说起来,我都不敢相信,隔壁的店家过来抢生意,小第就和他们吵了起来。小弟是个直性子,直接把锅里的滚烫的汤也泼到了人家店里,和别人打了一架。原本他以为,就要卷起铺盖回家了,心情非常低落,第二天一伙吃饭的人,发现了他的低落,问了原由。让给点钱,找人帮忙摆平。
小弟给了一千块,那群人,还真的让隔壁的店家搬走了,因为他们过去说了一句:‘明天我们再来,你不搬走,我们就砸了你的铺子。’隔壁的店家发现来者不善,当晚就搬走了。”母亲继续说,“这社会上,强者中,还真有更强的强盗。”
“除了强盗,还有骗子,妹家的大女儿,读完大学,去了广东,说是在一家企业上班,结果到处打电话,让给钱要读研。不给,就死活缠。家里的亲戚,一个一个的缠,最后以死相逼,才让妹妹丢下工作,去那边,把女儿死活拽回了家。”母亲继续说,“哪有轻松的事情,还是要踏踏实实。”
末了,少鱼问母亲他哥哥少牛怎么样。
母亲说:“只知道他在广东,不清楚他怎么样了,上次来,帮忙做了几天的早点,又匆匆离开了。他性子越来越固执了,听不进人说的话,也拿他没办法。”
听母亲说家乡的事,虽没有回去,仿佛回了一趟家乡,在外的亲人,仿佛就在身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