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无法控制自己,在他乡想的最多的是林轼薇,想起大学时第一次见她,沉默寡言的一个小姑娘,自己比他大三届,所谓一
见钟情就是当时的阳光刚刚好,照亮她的的侧脸,只见她转头对别人微笑道谢,礼貌的样子也有三分拒意似的。
后来她进了自己所在的社团,当时的他惊喜万分,但所有情绪都被掩藏在一双透亮温柔的眼睛之后,一方面是怕冒了尖的
感情会吓到她,另一方面是因为本身的性格所致,说到底姜维和林轼薇属于同一类人,都谨慎而封闭,但若倾出,就是全部。
所以他一直沉默,在等待一个契机,只是契机没有等来,自己就出了国,曾以为就这样算了,在国外的三年多也交过女朋
友,但无疾而终,脑海中时常跳脱出一个影子,是安静的小姑娘抱着一摞书从自己身边走过,目光清冷,不会旁视。
后来他回国,想联系上林轼薇的想法一直在脑海里盘踞,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上竟奇迹般的遇见了她,她还是老样子,只是
已经嫁作他人妇。
但感情可以一瞬间倾出全部,收回来何其难。
于是,姜维一边与自己抗争,一边无可奈何地沉溺。
林轼薇听到姜维说让自己尽地主之谊,笑了一下,心上因为冬季到来的阴霾淡去了不少。
“好啊。”林轼薇爽快地答应了。
“今天?明天?”姜维问,恨不得立即见到她。
“明天吧。”林轼薇说。两人相约第二天一起吃午饭。
林轼薇回到家,家里大变了样,可谓张灯结彩,喧嚣声震天。是俞采妍带着一帮男男女女回来了,大多数是外国人。
“哎,我嫂嫂。”俞采妍看见林轼薇,亲热地迎上来,挽着她的胳膊向人介绍。
“嫂嫂好。”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跟林轼薇打招呼,朝俞采妍挤眼睛,眼睛里有揶揄。
“你们好。”林轼薇尽量表现得热情好客,“欢迎。”林轼薇说。俞采妍拉着林轼薇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摆满各色饮料,有人
手里擎着一块锡箔纸,纸上有白色的粉末状东西,林轼薇心一紧,心想那不会是毒品吧。
“那是什么?”林轼薇直接问,被问到的人一愣,“哈哈哈。”所有人都笑起来。
“嫂嫂,那不是毒品哦。”俞采妍在她耳边说,那是一种兴奋剂,但不是毒品。
“哦。”林轼薇心中仍存着犹疑,不一会儿站起身借口说上楼去看看糯糯,撤离了喧闹的人群。
“那就是你经常说到的林什么啊。”一个短发烫着鸟巢发行的女孩子小声在人群里说。
“嗯,怎么样?”俞采妍表情戏谑。
“确实土。”
“哈哈哈。”一群人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林轼薇上楼来,看见糯糯一个人趴在她卧室的小床上睡着了,没有人看管,也没有盖上被子之类的东西,一时气愤。
走过去将糯糯移了个地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准备兴师问罪。她身体里像是瞬间被点燃了战斗的火焰一样,要向谁殃及
。
楼下,李嫂和王婶去买菜了,小敏和她嫂子光顾着伺候那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尤其是小敏,围在几
个外国人身边,听他们瞎掰扯,好不快活。
她们已经知道糯糯不是林轼薇和俞风城亲生的,多少有些不上心。
林轼薇走了一半,听到楼下阵阵欢声笑语止住了脚步,冲动的怒火止息了大半。最终还是走回了房间,发火也是要分场合
分时间的。
她轻轻拍了拍糯糯的背,又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忽然之间内心的武装被卸下,柔软成一片,诚觉万事皆可原谅。
林轼薇坐在椅子上看书,关上门,震天的喧嚣被门隔离了,声音隐去了一大半。
“妈妈。”没过多久糯糯醒了,揉着眼睛找林轼薇。
林轼薇走过来糯糯扑进她怀里,问林轼薇去哪了。
“妈妈,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啊?”糯糯指着林轼薇的肚子问。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如果是妹妹呢?”林轼薇的语气温柔的就要化了。
糯糯想了一下,说:“妹妹也好,我的飞机可以给她玩。”
“谢谢。”林轼薇被感动了,被小孩子天真童稚的话感动了。对于孩子而言,玩具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俞风城提前回来了,使得楼下的一群人措手不及,俞采妍怕他哥哥,因为俞风城没给过她好脸色。
“哥,你回来了。”刚才还嘻嘻哈哈含沙射影说着别人八卦的俞采妍瞬间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房子里被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俞风城打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
俞风城眯眼看了一眼俞采妍,气势颇为凌厉,又一扫桌子上堆满的烟蒂和酒瓶,眉头皱得更深了。
俞采妍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俞风城的眼神太犀利。
“俞先生,您怎么回来这么早?”小敏问道。
俞风城没吱声,径直上楼,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俞采妍赶紧打发同学们走,也不顾别人笑话她了,指挥着小敏和她嫂子打扫一地的狼藉。
俞风城上楼来,路过林轼薇卧室时停下来,推开门探头进去,见林轼薇和糯糯在。
“爸爸。”糯糯叫到,扑向俞风城,俞风城把他荡秋千一样甩上去,引来他咯咯的笑声。
“哈哈。”俞风城清朗的笑声和糯糯童稚的笑声充满这间的卧室。林轼薇心里一动,嘴角牵起笑意,多么美满的一幅画面啊
。
一家四口,懂事的宝宝,温柔的妈妈,慈爱的爸爸,人生的最佳状态。
俞风城瞄到了林轼薇嘴角的笑意,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走之后。”林轼薇说,恢复了清冷,想起赵之音就发指。
林轼薇站起身走出去,没有再说话,俞风城的期待落空,以为她能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俞风城婉拒了尤雅的邀请,风尘仆仆考察完一块地直接回了家,第一次,归属感这么强烈,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一
样。<>